步非帆点头,“这是在下的职责,还请丞相大人放心。”
步非帆带着春燕走了之后,孟南霜呆呆地坐在原地,她听清楚了刚才发生事情的因果,心里却像是埋了一颗大石头,根本开心不起来。
现如今,她和李江的事情被暴露出来了,而与李山又牵扯上了一份不清不白的关系,她以后还要怎么活下去呢?
“嫂嫂,春燕刚才不过是一顿胡言乱语,故意诋毁我们,你别放在心上。”苏浅浅对孟南霜说。
孟南霜勉强自己想笑都笑不出来,由苏浅浅扶起来,眉目之间依旧是黯淡。
“父亲,请派人到处看看,水有没有问题,将有毒的东西都烧掉,家里厨房的东西都洗一遍,晚上我们吃‘发财平安面’吧。”苏浅浅提议。
“发财平安面?”宛若云还没听过这个词。
苏浅浅也是瞎掰的,只是眼下这个时候,大家肯定都饿了,如果等厨房将毒排除后再来做饭,估计年夜饭都吃不到。
“是女儿自创的。”苏浅浅笑道,“一会儿女儿下厨,亲自做给大家吃。”
“大哥,还不送嫂嫂回去?嫂嫂受惊了。”苏浅浅提醒一句。
李江还愣着没动,见苏浅浅喊了,他才回过神来。
“娘,那你和爹也回屋子去休息会儿吧,一会开饭了,我派人来叫你们。”李江说。
“画儿,我到你的屋子去,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宛若云说。
李显贵没有阻止,刚才府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这个府里的当家人,有必要各方面再查探一遍。
大家各走各的路,李山望着孟南霜离开的背影,拳头紧紧捏着,等人都离开后,一拳挥在大树上。
“树可是无辜的。”李如懒懒一声,“二哥,我们两兄弟也别落单,凑一块儿,喝点酒如何?”
才说着,李如就将酒递给了李山。
李山接过酒,一口喝完一瓶,再深深地吸一口气,望着孟南霜离开的方向,眼睛迷离得没有焦点。
孟南霜与李将回到卧室,李江仅是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事,二话没说,就抬脚离开。
“夫君!”孟南霜喊住李江。
李江停下,冷冷一声:“什么事?”
“你……”孟南霜紧紧地揪着手,再小声问:“你去哪儿?”
李江回头,看孟南霜的眼神没有一丝温柔,“我去哪儿,现在需要向你汇报了?”
“你不相信我吧?”孟南霜苦笑,“当春燕指证我的时候,你心里面,就没有一丝丝的认为不可能吗?”
孟南霜知道,自己这是在苦求了,苦求李江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对她的相信都好。
可从李江那张绝情的脸上,孟南霜看不到半分希望,这么多年了,她对他的付出,最终还只是一厢情愿,甚至连个路人甲都不如。
孟南霜忽然发现自己做错了,如果当时她没有痴迷地要嫁进李家来,没有成为李江的妻子,也许现在,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心尖上的人会为她叹息一句。
李江的心,是铁做的吗?对她竟然就这么无视?
孟南霜摸着心口,那里好痛。
“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希望画儿离开,虽然她在或不在,你对我都是如此冷淡。”孟南霜轻轻出声,“同龄的女子,你唯独对画儿好,甚至今天在她被诬陷的时候,你一口就咬定不是她做的,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
孟南霜没有将话说完,抹了抹眼中的泪,继续道:“还记得我们第一眼见面的那天,有位老爷爷在打铁花,你站在那儿,器宇轩昂,风度翩翩,那么多的人在场,偏偏,我的目光就是落在你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李江的眉头拧得更紧,他记得那一天,北国盛世,满城的铁花在黑夜之中绽放,男男女女都站在桥上,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
当时,李家三兄弟与孟南霜乘坐的船只抆肩而过,那天,对李江一见钟情的是孟南霜,而对孟南霜一眼认定的,便是李山。
再次见面,孟南霜却成为李山的嫂嫂。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李江冷漠了孟南霜三年,他无力处理这样的局面,毕竟,这场婚姻是父母之命,关系着李、孟两家的交好,不是他想退出就能退出的。
“嫁给你,这辈子我不后悔。”孟南霜哽咽道,“哪怕,要再等十年,二十年,我也会继续等下去。”
李江迈着步子就想走,孟南霜脱口喊出:“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孟南霜口中的“她”,便是苏浅浅。
“她是你的亲妹妹啊!”孟南霜哭道,她拉着李江的手,恳求道:“夫君,你有大好的前程,如果传出闲话,今后,今后还……”
“这是我的事情。”对待孟南霜,李江依旧是冷漠的,“什么时候你愿意离开了,休书我已经准备好。”
孟南霜抓紧李江的手忽然就松了,望着李江离开的背影,她也不知道自己再该追求什么。
谁还能告诉她,还能用什么办法去追求呢?
他给她的,除了冷就是冰,哪怕是一点点的温度,触手可得,都立即远离。
孟南霜嘤嘤的哭泣着,休书,早已经准备好的休书啊!
原来她三年的痴情,换来的,是他三年前的休书么?
孟南霜摇头苦笑,脑子里始终是第一眼相见时,李江面对铁花时,对着她的那瞬间微笑,在她的心里,开出一朵灿烂的花来。
苏浅浅的房间,绝影在门口守着,宛若云在里面坐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