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祺的声音不怀好意,大家听了,有不少人都轻笑出声。
忽然意识到祖坟才刚被刨,现在还披麻戴孝,那些人赶紧住口。
苏浅浅勾起唇角,道:“既然苏公子着急,不如我们就快点儿看看谁的手上有黑印呢?”
苏敬本来就是急性子的人,不像苏老爷那样沉得住气,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年祖爷爷才将位子传给了苏老爷。
“快点儿把手拿出来看!”苏敬的话音落下,不等苏夫人反对,抓起她的手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苏夫人的手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苏夫人愣了会儿,然后,将手抽回来,抽噎着说:“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做人向来清清白白的,如今,却被人怀疑,我不活了呀,不活了呀!”
说着,苏夫人就要往石头上撞。
身边的两名丫环们赶紧拉住苏夫人,也跟着哭诉。
苏敬不敢相信地看向苏浅浅,似在责怪地说:“为什么那个刨坟的人不是苏夫人呢?”
苏浅浅只是很简单地看了苏敬一眼,并没有多理会他。
是他自作聪明,以为她会成为他的盟友;更是他心急惹大乱,胡乱认定一个罪人,现在反倒可以让苏夫人有反咬一口的资本。
苏夫人哭得很大声,那凄凄惨惨的模样可怜不已,不少人都对她产生了同情的心理。
苏老爷见时机还不错,便端起了苏家当家人的架子,说:“苏浅浅,你伙同苏敬刨我苏家祖坟,如今还害得我夫人生无可恋,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们算!”
人群中也有几个是苏老爷的贴心人,纷纷要声讨苏浅浅。
苏康佩握紧苏浅浅的手,想帮忙,却又担心自己会越帮越忙,只能干着急。
苏浅浅冲苏康佩温柔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浅浅,他们都不是好人,你可千万要提防着!”苏康佩小声提醒。
苏浅浅点头,再面向所有人,不慌不忙,道:“还好苏老爷没有去当县老爷。”
顿了顿,苏浅浅又说:“不然,不知道会断出多少冤案呢!”
“你放肆!”苏老爷极具权威,他一吼,很多人都怒看向苏浅浅。
苏浅浅依旧不畏惧,只道:“不过是让大家做一个伸手的动作而已,苏老爷何不做个带头人呢?也让大家日后想起来,不会觉得这里面有冤情吧!”
这时,苏敬也学乖了,接过苏浅浅的话补充一句,对苏老爷道:“你身为苏家当家人,这么一点儿事情都办不利索吗?”
苏老爷见苏夫人的手干干净净的,再想着苏伟祺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半疯癫状态,凭他一己之力应该没法刨掉这么多祖坟!
如果他对这件事情加以利用,还能整倒苏浅浅,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苏老爷果真将手伸出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苏老爷的手上,竟有几块黑迹。
“那是什么?”
“凶手怎么会是苏老爷?”
“天哪!祖爷爷当初为什么会选他做当家人?”
一时间,苏家人纷纷将矛头对准苏老爷。
连苏老爷自己都懵了,他不明白在自己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几块黑迹。
“这是墨水!”苏老爷忙喊道,“这根本是墨水的印迹!”
“墨水的印迹抆得干净,你那,能抆掉吗?”苏敬的声音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说着,苏敬还递给苏老爷一块手帕。
苏老爷接过手帕就在手上抆,他很用力,可那黑色的印记就是抆不掉,半点儿颜色都不曾退去。
苏老爷浑身一阵发虚,这时,他才想起似的问:“谁说白玉戒指出土会有一层黑色?苏浅浅,你陷害我!”
苏浅浅无语,她一天天忙着赚钱都嫌时间少了,哪里有闲工夫来挖坟玩?
这些人,分明一个个自己就是主谋,还贼喊捉贼得起劲!
苏浅浅反问:“苏老爷手上那抆不掉的黑色印迹是怎么来的呢?”
苏夫人也吓坏了,她不明白怎么那刨坟的凶手忽然就从苏浅浅变成自家老爷了。
人有时候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同样一件事情,如果是一个小人物做的,大家还勉强能接受,如果是个大人物做的,就会引起成倍的埋怨。
“祖爷爷对你那么好,连当家人的位子都传给了你。”
“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老祖宗在上,一定会惩罚你的!”
大家愤愤不平。
“爷爷,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苏伟祺也跟着说,站边很明显。
苏浅浅注意到,虽然苏伟祺已经很低调了,但他语气中有一丝细微的畅快,她听出来了。
刨祖坟的人,会是苏老爷吗?
苏浅浅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