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皆进屋了,坐于桌前后,惠娘这才严肃的说道:“齐府大少奶奶想要了方子。”
李空竹愣住。
要方子?
寻问的眼神向她看去,“你说了分成之事儿?”
“我本欲要说这事儿来着!”惠娘亦是皱眉不已的解释道:“一进府,跟各位主子行了礼,也得了赏。最后齐大奶奶又单独着我了去问话儿,本想着在趁此与她说下分成之事儿。谁曾想……”
当时进去她才磕完头儿哩,还不待开口说话,那齐大奶奶就是一连窜的话头儿问了下来。
一旁的管事儿么么亦是在一边打着边鼓的,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明显。
那就是想要了方子,齐府自已做了大去。
当时她听得心头儿凉了半截,却又不好明着拒绝。
“我便说了这方子不是我所得,我亦是不知了其中秘密之处。”惠娘与她详细的说了府中之事后,又叹道:“大奶奶那意思,是让找了你去哩。想来这其中之事儿,她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李空竹皱眉,心头有些气馁不已,很明显这是抱错条腿了!
当真是,如何就这般不顺遂了去?
心头儿有些烦燥,面上却不显的安抚着亦是同样心情的惠娘,“先别急了,她可有说让我何时进府?”
“明儿辰时三刻!”惠娘回完,又担心不已,“如今手头还有着几十亩的地头儿哩,若真给剥夺了去,岂不全赔了进去?”
赔钱那倒不置于,大不了到时再出新品,她还有山楂片,酸枣糕没出手哩,再大不了,果子不值钱了,就全改做成罐头去,点子多的是,根本不怕赔钱一说。
可关建是,就算你点子再多,没有靠山,既使是轰动一时,怕是下一刻就要进了别人之手。
这种被人拿捏着的小人物命运,当真是令人不爽之极。
见她眼露愁容,又紧锁眉头儿的样儿,赵君逸心头有些个不悦,面上却不咸不淡道:“要如何干,去干便是,无须担心被人报复掌控。”
说得倒是轻松,李空竹别了他一眼。要真是想咋干就咋干了,她还至于这般受夹缝么?
惠娘自是也没将这话放进心里,只一脸焦急的拉着李空竹,“现下要如何办?”
回神的李空竹安抚的轻拍了拍她,“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别太过担心!该来时,怎么也挡不住。”
“与其这样,不若坦然面对。下响时咱们还去寻租房子,灵云寺花朝节咱们照去……至于明儿上齐府之事儿,待到明儿再说,到时我且再看看,能不能挽回点什么,或是作为交易总得拿点对等值的东西才行!”
惠娘听此,虽觉有理儿,却仍是有些担心不已。
那边的李冲却是安抚的抚了她肩膀一下,见她回眸看他,就摇了摇头,“且先听了弟妹的吧!”
“只能如此了!”
李空竹见此,强打起精神笑道:“响午了,咱先去吃了饭,待吃过饭后,咱们还得去寻房子哩。船到桥头儿自然直,天下没有饿死的勤快人儿。”
“……嗯!”半响惠娘有气无力的回了这么个话后,便起了身,与她同出了屋。
而走在最后的赵君逸却眼深不已,只觉小女人明显不信了他的话,这让他很是不爽的同时,又甚觉无奈。
终究是甩手甩得太彻底的缘故么?
几人没甚胃口的吃了顿中饭。
付饭钱时,李冲找来小二问了哪有牙行中介。
待得知他们是短暂租房时,小二倒是热情的介绍了自已哥哥家的一处旧宅。
“新房才搬不久,老房里还保留了些旧家具,几位既然不打算长租,倒是可去看看,我也可去跟我那大哥商量一下,让他晚点挂到牙行去。”
几人觉着这个不错,于是便跟着请了假的小二,前去了他所说的大哥房屋处。
屋主倒是痛快,只说了位置较偏,不过租金倒是可少收一点。
待几人行到那处旧院时,见是个小三间,厨房里还有些旧锅柴禾,房屋里还有几张旧家具跟凳子。
虽说临近城郊,不过小院却相当整洁。
几人打算租住小半月,屋主给按着十天算,只收了三百文的房钱后,就将钥匙交于了他们。
李冲前去客栈退房,而李空竹跟惠娘则留在了院里再重打扫一遍,赵君逸则拿着银子前去买些米面之类的。
待到李冲将驴车牵了过来,她们妇人又从车上卸了带来的被褥,拿去了各自的房间铺上。
当天晚上,虽说大家兴致都不咋高,可李空竹还是做了几道大菜,以当做燎锅底。
待到酒足饭饱后,大家皆沉默着相继洗簌完,各自回屋歇将了起来……
天色将亮,李空竹便起了床。
另一边惠娘亦是早早的就将饭菜做好了。
待到听到她这边的动静时,就赶紧走了过来。
进屋正逢了她将打理好,看了下她的装扮后,就摇头过去,拿着条凳子让她坐下后,伸手就开始去拆她包头的碎花布。
“怎么了?”
“虽说不用太讲究,可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去。穿不得绫罗绸缎,装扮却不能矮了气势去。”她这装扮适合乡下,虽显得可亲,倒底失了几分严谨。
惠娘说着的同时,已是着手拆了她固发的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