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可骆明镜还真有点怕。时敏给他的感觉迷之靠谱,所以她说上车,他也没细想就上了车,路上聊的话题又太消耗精力,等看到人烟稀少连灯都没亮几个的别墅区,骆明镜忍不住开了脑洞。
他很怕这些地方会忽然钻出一群健硕的墨镜打手,一棍子闷晕他,塞进别墅里玩富人游戏。如果他失踪了,除了神经大条的堂妹许倩倩,不会再有人惦记着找他。
对他这种孤家寡人而言,跟着几乎算是陌生人的人上车确实有些欠考虑,即便他有自保能力……
时敏把车停进车库,说道:“我是正经人。”
她应该猜到了他的顾虑。
其实,骆明镜看到眼前这个种满花的温馨小院时,刚刚的那个‘富人游戏’的脑洞就破碎了。
这个地方太像家了,完全没有危险气息。
骆明镜惊讶道:“这是你家?”
时敏锁车,开门,回答:“理发师家,过来给你修头发,进来。”
骆明镜一头雾水。
进了玄关,饭菜的香味飘来,屋内很暖和。
时敏换上拖鞋,浑身放松,听到厨房的动静,问道:“在做什么?”
“煎蛋。”厨房里,一个男人冷冷回答,“没你的,回来前不打电话。”
骆明镜好奇,指了指厨房,时敏笑而不语。
她示意骆明镜到客厅坐下,自己则靠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削苹果。
刀刮过果肉沙沙响,骆明镜专注地看着,时敏余光轻瞥,笑道:“没见过左撇子?看得这么认真。”
“我现在还……有点摸不清情况。”骆明镜说,“来这里剪头发吗?”
“嗯。”时敏轻轻发笑,“为什么剪了?”
“之前的太长,不方便。”骆明镜说,“就剪短了些。”
时敏想起他睡在躺椅上,长发垂在地板上的画面,微微遗憾,说道:“这次要修很短吗?”
“不用,修整齐就好。”骆明镜说,“时姐,这是……谁家?”
“……理发师家。”时敏一本正经玩笑道。
厨房一阵轻响,声音像极了遥控车玩具车轮在地上摩抆的声音,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想多做饭,你要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
时敏说:“我等会儿就走。”
骆明镜抬头,和房主四目相对,惊愣。
房主是个穿黑毛衣的瘦削男人,眼睛和时敏是一样的凤眼,配上修长入鬓的眉,更是凌厉。
只是……骆明镜点头示意,目光收了回来,没再往下走。
那个男人也表情淡淡,操控着电动轮椅绕过沙发,放下自己的晚餐,问时敏:“这谁?”
时敏像是故意的,最后一点苹果皮削干净,才慢悠悠说:“朋友。”
“哪种朋友?”
时敏不答,把削好的苹果放在黑毛衣男人的餐盘上,说道:“吃完饭,帮忙修一下他头发。”
男人冷声道:“家里破产了吗?”
时敏:“蒸蒸日上。”
“造型师开天价了吗?”
“要请就请最好的。”时敏说,“请赏脸。”
男人冷笑一声,吃饭。
时敏歪在沙发上,这才对骆明镜介绍:“这是我哥,亲的。你有兄弟姐妹吗?”
骆明镜愣了一下,摇头:“没。”
“哦,独子。”时敏说,“那你日子过得应该很舒心。”
黑毛衣男人冷冷刮了她一眼,转动轮椅,调整姿势,递过来手,自我介绍:“时楚,楚河汉界的楚。”
“骆明镜,明镜高悬的明镜。”
两人都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时楚坐着轮椅,腿上盖着薄毯,骆明镜没问,也没再看。
吃饭期间,时敏给骆明镜削了个苹果,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偶尔,时楚会问骆明镜一些问题,信息套的很自然。
饭吃完,时楚说:“你坐。时敏,过来帮我送碗。”
到厨房,关上门,时楚问:“你签的艺人?”
“不是。”
“带回来几个意思?”
“怎么样?”时敏说,“我要和他谈一段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