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虽这样想,但为了陆兆华的将来,她还是善意地向她递了一块帕子,道,“逝者已逝,夫人节哀吧!”
任二夫人听楚辞这么说。
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帕子。
用力将眼角抆干后,理智也回笼不少。
冷冷的看着楚辞,道,“世子妃替我查出这件事,应该不止是好心吧?”
楚辞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会查你们二房的事,的确不是好心。”
“你直说吧,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我一定帮你,就当还你这个人情。”
楚辞听她这么说,唇角微微一弯,道,“夫人快人快语,那我也直来直去了……我想让夫人帮忙作证,十六朝贺会那日,兆华并没有出城,去什么落霞山庄,而是代我去了一趟镇国公府,给杨六小姐送治疗哮喘的药。”
“而你之所以会帮任贻华提亲,是因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故意编出谣言,中伤兆华。”
“好,你说的我都答应。”任二夫人点了点头,毫不犹疑地说道。
楚辞“嗯”了一声。
任二夫人拿帕子又抆了抆眼角,然后看着楚辞道,“世子妃还会治哮喘?”
楚辞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疏离,“任二夫人,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吧?”
任二夫人听她这般说着,脸上不由一黑。
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又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我就再跟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帮我小弟治哮喘,我把陆家大小姐的汗巾还给你。”
楚辞:“……这汗巾又是怎么回事?”
任二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恨声道,“是任贻华那个畜生特意留下来,想当做两人私相授受把柄的证据,上面绣了陆大小姐的闺名‘兆华’二字……”
这样的话,东西是该要回来。
楚辞无奈地轻“嗯”了一声,“那劳烦夫人尽快把汗巾还回来罢,等我跟大小姐确认过没有遗失别的东西,就随你去给你娘家弟弟诊脉。”
任二夫人点了点头,“等我处理完任贻华那个畜生,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楚辞没有意见。
她看了折锦一眼,“任二夫人还要处理家事,你好生送她出去吧。”
“是,姑娘!”折锦答应一声,便带着任二夫人朝外走去。
任二夫人前脚刚走,陆小郡王后脚就从花厅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殷殷勤勤地给楚辞倒了杯茶水,递到她手里,含笑道,“娘子累坏了,快喝杯茶润润喉。”
楚辞轻哼了一声,接过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喝完后,看着在她身边坐下的陆小郡王,又问,“给秦昉的信,你送出去了吗?”
陆小郡王道,“暗卫昨日中午就动身了,骑得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过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了。”
楚辞“嗯”了一声,想起青龙卫盗来的那本小札,忍不住啧啧叹道,“不过要说这任贻华,还真是个狠人,才五六岁,就能想出那么多恶毒点子来……”
陆小郡王十分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那狗东西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内里却是比最毒的毒蛇还要阴毒。”
顿顿,又拍着胸膛道,“还好二叔家的几个兄弟没那份恶毒谋算,不然的话,我只怕早就死了十几二十次!”
“呸呸呸,说什么呢!”楚辞听不惯他说这种丧气话。
瞪着他道,“任二夫人之所以护不住自己的嫡子,是没想过被自己压的服服帖帖的妾室会谋害自己的眼珠子,可你跟他不一样,你从小在鹿呦院长大,不但有祖母护着,更有祖父疼着,身边指不定跟了多少暗卫,二房那些人没有出手害你,哪里是你命大,分明是他们命大!”
“好好好,娘子说的是,娘子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陆小郡王眼神宠溺地看着楚辞,一副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楚辞被他柔情满满的目光笼罩着,便是平日里脸皮再厚,现在也忍不住俏脸绯红起来。
轻哼着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什么呢,眼睛眨也不眨的!”
“看娘子啊!”陆小郡王随口说着。
楚辞又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可看的。”
“娘子好看啊!”陆小郡王脱口而出。
楚辞的脸当即更红了,两手拽着帕子一角在两人中间割开一道屏障来,恼道,“不许看!”
“不,就要看!”陆小郡王说着,一把将她手里的帕子拽了过来,然后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道,“娘子这般花容月貌,就算我看上千年万年都不会厌倦。”
“说心里话,要是没有这么多俗事繁琐,我真恨不得搬个小板凳,就这样坐在娘子面前,看上个一年,两年。”
楚辞:“……”
任二夫人到第二日才将陆兆华的汗巾送过来。
楚辞从盒子里展开,拿出来看了一眼,右下角的蔷薇花边,果然绣着‘兆华’两个字。
她松了口气,看向折锦道,“让人备车,我得回一趟南郡王府。”
折锦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楚辞在南郡王府门口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