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海盯着阿则的脸,忽然懂得了什么,释然地笑了:“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你没变!你还是那个一心为我着想的兄弟!”
“你也一样。”
叶淮海在角上痛痛快快地玩儿了三天才走,临走时,由于给他塞的东西太多,吉普车装不下,程冬至干脆把卡车也给了他们一辆,好让他们把两头猪,一大堆鸡鸭和其他东西给带回去。
“这车啥时候还你们啊?”叶淮海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想到吃了人家喝了人家的,不但兜着走,还把人家车给开走了!
蔡鹏程早就被程冬至交代过,大气地一挥手:“这个不急!啥时候有空来玩顺手开过来就是,多大的事儿,不就是一辆卡车嘛。”
不就是一辆卡车!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好像是什么木板车一样!
叶淮海佩服地看着蔡鹏程,心中感慨:这人是生错了时代,放以前妥妥一枭雄啊!
“那成!都是自个儿人,我也不和你们假客气了,钢厂那边缺油水缺得慌,这两头猪回去能消停好长一段时间咯!过些时我再来看你们。”叶淮海看向程冬至,笑了一下:“小丁点,我会再来找你的,你等我!”
程冬至挥挥手:“行!等你!”
叶淮海眉眼一下子舒展了,眸中的神色也温和了不少,神采飞扬地走了。
叶淮海走后,蔡鹏程找了个机会和程冬至独处,拐弯抹角地地和她提起叶淮海的事儿。
之所以要说这个,是因为他实在是被叶淮海那边搞怕了,想弄明白这俩人之间到底是咋回事,以后能躲多远躲躲远,尽量不惹麻烦。这俩人,谁想弄死他都和碾死一只蚂蚁似的,惹不起啊!
“那啥,菩萨啊,我想问你一件事儿……当然了,这种个人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我就是随便问问……”蔡鹏程吞吞吐吐。
“啥?你问。”
“就是,那啥,叶兄弟和你是啥关系啊?”
“他是我朋友啊。”
“哪种朋友?”蔡鹏程睁大了眼睛。
“就是那种认识好多年的朋友。我们小时候是在一块儿长大的,虽然我不太记得了,不过他还是个挺念旧的人,后来不住一块儿也没生分了,关系一直好着呢。”
蔡鹏程愣愣地看着程冬至,忽然觉得这话他没法接。不过即便气氛再不对,他也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长痛不如短痛!
“菩萨,我觉得……叶兄弟对你挺好,特别好,不是一般的好那种。”
“你想说啥?”程冬至觉出不对来了。
“就是,他该不会喜欢你?”蔡鹏程鼓足勇气说了。
程冬至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没有的事儿,你想太多了。”
“啊?”
“你不了解他这个人。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急火性儿,对不好的人雨打雷劈的,对朋友可热情,尤其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这人不拘小节,也不是很讲究男女有别那些啥的,所以容易被人误会。”
蔡鹏程傻眼:“不是……菩萨你咋就这么确定他没有那意思呢?”
“我问过的啊,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自个儿说没有的。他这人不是那种扭扭捏捏不爽利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那就是没有呗!”
其实,程冬至在第一次见叶淮海面的时候,也和蔡鹏程有过相似的想法。
不过那个时候这想法以打趣为多,后来看清楚叶淮海就是这个性格,对她也没啥特殊的举动,就放心了。并且宋二马那件事给她造成了不少的心理阴影,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女性魅力的人,从而更加不认为叶淮海会喜欢现在的她。
小时候嘛,早熟的孩子多少会有点朦胧的好感,那时候原主王冬枝毕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这种感情随着年纪的增长变质很正常,谁还没眼瞎过呢?在看清楚她这种性格后,叶淮海应该就没这种想法了,这不前几天还张罗着要把她介绍给自己朋友,哪有人会把喜欢的人让给别人呢?
第163章
蔡鹏程哑口无言。
程冬至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蔡鹏程好久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这都叫啥事儿啊!
冬天的小尾巴才刚刚过去, 角上的树才吐出些新芽芽,一场春雨过后,地上的野草野花啥的就已经长疯了。原本秃溜溜的望天角像是被人从半空中倾盆泼下一桶绿色颜料,不甚均匀,这里深一点那里浅一点的,可全都是浓郁的大片的绿意, 荒芜的土地顿时充满了生机勃勃的野性与活力。点缀其中的还有些各色的花, 像是织锦缎上的挑绣,美得很。
大家住的木屋位于全角地势最高的一块地上, 拢共算起来差不多有六七十来亩地, 又大又平坦。程冬至觉得这一大块地很适合用来种东西, 离屋子和水源近好打理,所以就特地留了出来没让他们撒野草种子。
然而野草的生命力是相当顽强的,高地的边缘全线失守,绿浪先是试探着匍匐前进, 发现没人管它们后, 立即潮水般涌了过来,待程冬至他们发觉时已经成了蔓延之势, 再加把劲就能冲到木屋这边来了。
“老天爷,这些草真能长啊!这还是我们刚来时的海疙瘩吗?”宋二马惊呆了。
从年后开始他们就基本没咋离开过院子里,都在忙着做编笼和木窝棚,还是这几天程冬至提议该把地整一整, 准备下秧苗了,才想着过来看看。不看还不打紧,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程冬至也有些意外:“真挺能长的!到时候咱们给边上挖个深点儿的沟,别叫它们的根连过来了。”
“成!那这些咋办?”
“先不用管,咱们把今年要种的两亩地边上守好就得了,这些有空就过来割一割,正好喂猪!其他地方长了的,就当是肥地。”
“行!”
割草的事情交给了蔡鹏程的两个弟弟,俩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摊派上了这个活儿后高兴得飞起,天天背着大背篓去地里割草。这个时候能吃的果子还没结出来,可酸甜根儿可以吃了呀!拔一根出来在衣服上抆抆就送进嘴里,酸得浑身一打颤,后劲儿又甜得直眯眼!
其他人则分成了三波:一波负责把秋冬做的那些笼子窝棚按照程冬至说的法子零散地放进野草堆里,另一波整地——把靠木屋那一带最近的两亩地给收拾出来,该除草的除草,该松土地松土。为了这个,程冬至还弄回了一头耕牛和一些半机械化的农具。就这样,嗷嗷等着吃草的嘴又多了一张,但也不费事儿。反正都是喂,喂多少不是喂呢?
除了这个,程冬至还带回来了满满一大车绿苗苗,看着十分可爱,就是不知道是啥玩意儿。
宋二马算是除了阿则以外最有种地经验的人了,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后,点点头:“我也看不出来是啥!”
大家呿了他一声,笑嘻嘻地问阿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