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摇摇头,横她一眼:“元娘姐姐,这话可不要对少爷讲。”
“为什么?”
“女孩子说这种话,太惊世骇俗了。”杨柳道。
元娘耸耸肩,见杨柳果真一脸担忧,只好点头答应:“行,我听你的。”
杨柳松了口气,将碗筷摆好,请她入座吃饭。
饭后,杨柳拿出绷子和针线,做女红。
之前她照顾元娘,与她不熟悉,兢兢业业宁肯罚站也不敢做其他事,熟悉后明白元娘和她认识的那些大丫鬟不同,便随意了些。
元娘看得眼热,又生出了学习心,“教我!”
这次杨柳却不敢答应,有针。
“婢子得先问过少爷,少爷肯,婢子才敢教您。”杨柳忙说。
“不用问他,他说我想学的都可以学。”元娘说。
杨柳飞快地摇头,不肯答应:“这可是针!少爷这次可不一定肯。”
“针又怎么?”
“……”杨柳动摇了,她和芙蓉莫不是真的输给个傻子?
元娘问不出结果,十分失望,但杨柳怎样都不敢教她用针线,连她想碰一下都不准。
“小气。”元娘鼓起嘴,“吝啬!”
杨柳听之任之,“反正您不可以碰这些,女红就由婢子来做便是。”
元娘嘟着嘴,很不满意。
杨柳才不敢惯她,万一元娘玩针把自己扎出好歹,她更没法向盛森渊交代。
元娘看她不顺眼,生气,“你走。”
“您真的生气了?”
“你回自己房间去玩,我不要看。”元娘坚决地说。
杨柳笑了,反正伺候元娘吃完饭,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好吧。”她将针线卷好,提着她的小篮子走了。
卧房里便只剩下元娘。
这段时间里,盛森渊不在家,总得有人给她换药。盛森渊不放心别人,更不放心让元娘自己来,便将这个任务交给林大夫。而林大夫也是没那么有空的,他把药膏的配方改了,每三天换一次药,三天内,可以敷着药膏过夜不会有问题。元娘含着盐水漱了漱口,用毛巾蘸着水把眼睛周围和额头抆了抆,就准备睡。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
这么晚了,少爷不会回来了,元娘猜测他今晚也是在外面过夜。
元娘闷闷不乐地吹熄蜡烛。
她想他了。
元娘带着这份思念,沉入梦乡——准备沉入梦乡。
当她即将入睡时,忽然听到了一点怪声,是从门口传来的响动。
咦?
杨柳走了就不会回来,何况她熄了蜡烛,杨柳从来不会打搅她睡觉。
那么,不是杨柳,会是谁?
元娘有些担心地爬起来,看着那扇门。今晚的月光很淡,她依稀能够看到一束光芒照入卧房的地上,伴随着吱呀声,元娘能肯定,有人将门打开了。
“谁?”她大着胆子问道。
一个人影出现门前,没有犹豫地大步向前,朝她走来。
“是谁?”元娘想起盛森渊的教诲,连忙警告道,“再不报名字,我就要大声喊人了!”
“元娘!”
那人来到床前,用火石打燃了床边的蜡烛,“是我。”
“少爷?”
烛光亮了,虽然这张脸背着光,可元娘依旧很快认出了他——“真是您?”
盛森渊将戴了一层薄雪的兜帽斗篷脱下,随手扔在地上,“想不到是我?”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
“您回来了!”元娘兴奋地打量着他,“少爷,您,您变化好大!”
“是吗?哪有变化?”盛森渊宠溺地问。
“您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