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提出他要给实验体安排一个身份的时候,他的祖父要求他将控制克蕾雅的程序植入实验体,他应下了,却也做了改动。同样,他也没有给实验体注射任何控制神经的药物——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而现在,面对着流动着的数据,他能做的,除了祈祷,或许没有别的了——
“噢!真是讽刺!”艾伯特啐骂道,他向来自诩睿智的大脑,在此时此刻毫无用武之地。
就在他情绪紊乱之时,实验室里突然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留着乌黑柔顺的长发,穿着华美的哥特式裙,裙摆上缀满了赤红色的蔷薇。
这是年少时的她最喜欢的打扮,只是现在的她不会再穿。
那人温软的目光在实验室里扫过一周,停在艾伯特的背影上时,她的目光变得粲然。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灵动,笑意满满。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突然一扑,从后面抱住了艾伯特的腰,抬了抬头,将下巴搁在了他瘦削的肩膀上。
“——黛儿?”艾伯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ai没有阻止她的进入,也没有预告她的来临,毕竟她是这个帝国里,除了研究员之外,唯一有权限随意进出科研院的人——甚至是克拉伦斯也做不到。
长久的精神力透支已经削磨了艾伯特的感官的敏感度,包括他的犁鼻器。所以只有当她走到了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他才闻到了他此生挚爱的芬芳,这比任何一款香水都要来得诱人。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这个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戒心满满的人,才会变得这样全无防备。
女人环抱着他,转到了他的怀里。她扬起脸颊,对着他绽开了一个天真无暇的笑。
她软声叫他:“艾伯特。”
她没有化妆,她的皮肤依旧细腻得像是一个少女。那淡淡的眉毛和丰盈的唇角弯出了好看的弧度,灿烂的金色虹膜里忠诚地映着他的模样。
她在看她的唯一。
黛儿在看她的唯一。
艾伯特蓦地笑了,温柔至极,仿佛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抬起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拇指抆过她柔软的唇瓣。她的脸颊微暖,熨着他冰凉的手指,烫进了他的心底。
她更笑,伸出舌头在他的指尖上轻舔,再唤他:“艾伯特。”
温热湿滑的触感让人颤抖,她的舌头似是吮舐上了他的灵魂。
艾伯特眯了眼睛。他爱极这个声音——每当这种时候,他才会真心地爱上这个被弗朗西斯家族赐予名字。
在他的记忆里,从他见到黛儿开始,她就只会发出这样的一个单词。
——艾伯特。
用她那绵软撩人的嗓音,叫着他的名字。
他从来没有听过她在这样的时候说过别的话,除了“艾伯特”这个词以外,他就也只能想起她在他身下辗转时柔媚的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