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红绡陡然开窍,回击的这一句,正中靶心。
端阳灵目露寒光:“华红绡,就凭你的家世,根本配不上我们四大家族,你就是在异想天开。”
可华红绡却越挫越勇,这端阳灵处处和她作对,分明就是看出了只有自己才最具有竞争力,就算端阳灵再不服气,自己也已经是京城所有人心中的高贵医女:“端阳灵,恐怕是你太自恃家族的身份了吧,同样是四大家族又怎么样,你真以为夙夜公子会娶一个半点医术都不会的女人?”
特别是夙夜公子的母亲,生了那样一场重病之后,女子会不会医术,能不能配得起夙夜这个门庭,早就成了重中之重。
所以,现在还是华红绡比端阳灵有胜算的多。
端阳灵恼怒:“姓华的!你别做梦了!我了解夙夜公子的为人,他是绝不会看上你这样肤浅愚蠢的女人!”
说完,端阳灵也不恋战,带着婢女就从绸缎庄扬长离去。
华红绡脸色也冷下来,肤浅愚蠢?究竟是谁肤浅愚蠢还未可知。
——
过几天,城中突然又传出了另一条流言,说是百善庄偷了白芷医馆新研制的药方,还倒手卖给了青楼那种地方,借此抹黑白芷医馆。
华红绡花了大价钱请人在大街小巷散布流言,虽然绸缎庄内,她没有在端阳灵的排挤下吃亏,可是端阳灵的话却给她提了个醒,无论如何她白芷医馆一定要维持名声,绝不能让小小的百善庄破坏了她的苦心经营。
一时间,华红绡忍辱吞声的形象开始流传,而之前有人看到她去百善庄,也瞬间“明白”了,原来华小姐是去讨说法的。
流言纷纷,最不辨真假,这招什么时候都好使。
于是,没过两日孔玲珑和玉儿走在医馆的路上,就发现周围投过来的眼光有些异样,还有人是在鄙夷。
小姑娘偷药方没什么,可是居然还是跟青楼那种地方做买卖,这就难怪人家华小姐上门理论了。
玉儿也发觉不对,皱眉说:“小姐,这些人又怎么了?”
根本不需要孔玲珑回答她,四周窃窃私语的人们也马上就让她们明白发生了什么。
玉儿眼珠子都瞪出来,说她们偷白芷医馆的药方?!谁传的这个话?根本也太无耻了!
当天回到徐宅后,玉儿和茯苓都坐不住了:“那都督府的小姐好歹也是出身大家,怎地做出这等颠倒黑白的事情?!”
颠倒黑白算什么,这京城美景浮华,越是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女眷,越是身藏暗刀。
茯苓也有点担心了:“小姐,这么下去对我们不利吧。”
就算百善庄现在有了每个月六百金的进账,可一家声名狼借的医馆,以后要怎么开业?她没有忘记小姐来京城,是说要复兴孔家的铺子。
孔玲珑看着手里的账册,一时不说话。
她不表态,旁人自是着急,小姐好不容易将百善庄的生意拉了回来,要是这个节骨眼再背上骂名,不是得不偿失吗?
孔玲珑看向一旁站立的徐大夫:“徐掌柜。”
徐大夫没想到会叫他,立刻惊了一下,说道:“少当家有何吩咐?”
孔玲珑看着他:“你明日借我几个伙计,我要用一下。”
百善庄的伙计之前除了沿街卖药出过力,之后就等于神隐状态,现在不知为何孔玲珑又要用人。
徐大夫生怕孔玲珑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战战兢兢问了一句:“少当家,您要伙计是干什么?”
孔玲珑心平气和地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徐大夫也不好再说了,他想了想孔玲珑也不至于做出让伙计去打人的事情,于是就放心通知了几个伙计。
第二日,孔玲珑带着玉儿茯苓,并几个伙计,慢条斯理地走在大街上。
孔玲珑特别让伙计一定要穿着医馆里的衣裳,而几个伙计们心照不宣,都低着头尽量低调。
可是这么浩浩一群人,守在孔玲珑前后左右,就算再低调又能低调到哪儿去。
马上就有“正义”人士发声了:“瞧瞧,医馆不大,阵势却摆的很足。”
之前孔玲珑出行只带玉儿一个,今天破天荒让这么多人跟在身后,实在让人觉得有种故意招摇过市的感觉。
越来越多的眼神看了过来,可是孔玲珑面不改色,只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越来越多的窃窃私语中,玉儿和茯苓终于等来一句:“一个偷了药方的医馆还这么嚣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梁不正,孔玲珑是孔家当家人,这句话就是把她也骂进去了。
孔玲珑终于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脸看向那人。那人一时最快,没想到唯独自己这句话引起了孔玲珑的注意,看到那少女的目光直勾勾望向了自己,下意识就是一怔。
孔玲珑却已经走向那个人,这举动更让人大吃一惊。
就看到孔玲珑停在那人跟前,问道:“方才是你说我们偷了药方?”
那人脸上一僵,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矮了自己两个头的小姑娘给质问了,不由恼羞成怒:“是我说的又怎么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好。”孔玲珑点点头,却忽然看向百善庄的伙计,“就是他了。”
伙计们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来,那人还不知发生什么,就看到两个伙计忽然伸出手,一左一右把他胳膊一扭,那人惨嚎一声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周围一片哗然,那人万万没想到这一遭,反应过来就开始怒吼:“你们想干什么?!”
孔玲珑盯着他,声音不喜不怒:“带你去见官。”
什么?!那人包括周围的一众人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孔玲珑心平气和地解释:“聚众造谣,可判刑坐监。你当街侮辱我百善庄偷了药方,我当然要抓你去见官。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