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一喜,抆了抆眼角的泪花,道:“我求之不得,怎会不喜?傻孩子,以后你就叫我义父,我叫你明儿。”
方剑明“扑通”一声跪倒,面朝刀神,磕了三个头,道:“义父在上,请受明儿一拜。”
刀神拉起他,道:“头磕了,如今我就是你的义父。但义父最讨厌世俗礼情。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交往,不许跟我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
方剑明一吐小舌,挤着眼道:“明儿才不会呢,我对我师父也是没规没矩的,才不会因为你是我义父做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儿。不过,我如今拜你为义父,将来要是遇到我师父或者是师门的人,这可怎么称呼?”
“我们交我们的,谁管得了那么多,他们想叫我什么,随他们的便。”
刀神收了方剑明作义子,高兴得了不得,立刻出去,大半夜里叫醒伙计。伙计还当这个壮硕的大汉得了梦游症,吓得浑身发抖,刀神见他没出息,问明厨房所在,施展轻功,偷偷搞来了几坛子酒和一些小菜,回转屋里,同方剑明浮一大白。
刀神喝着酒,道:“明儿,我还是犯糊涂,你体内有三股真力,一股来自少林正宗武学,一股来自大睡神功,那第三股呢?难道是和天蝉刀有关?”
方剑明道:“不会吧,我就只看了天蝉刀秘笈一页,除了刀法外,什么也不会,这天蝉刀秘笈并没有记载着内功心法,只有刀谱,你看看?”
说着,就要拿出来给刀神看。
刀神一摆手,道:“不必了,这其中的玄妙我也不懂,就算看了也猜不出来。你师父教过你吐纳没?”
“教过一些,但我都是在梦里做功课的,平日里跳水,劈柴,陪师父走走拳脚,倒是有大部分在睡觉。”
“你运功调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经体内藏着三股真力,一股黑色,一股白色,一股看不清、很微弱。”
“我以前运功时候,只觉体内有一股真气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股?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
刀神一拍脑袋,笑道:“我真是糊涂,你内功尚浅,当然不会知道它们的颜色,你现在试着运功看看。”
方剑明盘膝坐好,照刀神的话开始吐纳。
不一会儿,感觉到一股真力从丹田涌出,沿着经脉游走,心头一喜,暗道:“原来它这么大了!”
突然,一股狂暴的真力从右手心的“劳宫穴”冲出,如野马般向上跑,先经“大陵”、“内关”、“间使”,后闯“天泉”,直冲内脯,居然想去与先前那股真气一交高低。
他没有阻止,让两股真气交战半天,后起真气突然转身开跑,先前真气大为得意,追了上去,不料,后起真气好不狡猾,蓦地杀回,来了一个回马枪,将先前真气撞退好几步。
两股真气正斗得不可开交,突然,一股极为微弱的真气在头顶“百会穴”出现,这股真气古怪之极,像是喝醉了一般,慢腾腾的向下走,过“后顶”、“风府”、“哑门”,经“天柱”,一路往下,终于来到两股真气斗殴的地方。
它虽然微弱,可是那两股真气像是后生见到了老前辈一样,急忙给它让位,它也当而不让,还是慢腾腾的走着。
方剑明如同看了一出闹剧,险些笑出声来,好在他及时的将三股真气收回,这才睁开双眼,道:“好奇怪呀,真的是多了两股真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义父,明儿查探过了,可是真的不知道它们的来历。第一股真气我还知道一点,大概就是我修习的少林内功,我虽然练得不多,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练了,另外两股我就不知道了,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般。”
刀神听了,连连叫奇,实在想不出,也不想多伤脑筋,叫睡觉。
两人和衣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床头的天蝉刀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黑芒,像是在炫耀它的诡秘一般。
由于昨夜长谈,又喝了酒,这一睡一直睡到巳时,刀神才缓缓醒来。
刀神梳洗完毕,见方剑明兀自浓睡,房里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刀神打开房门、窗户,给屋子透气。只见院子中站着一个汉子,见刀神出来,他装作出来散步的样子,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回到了对面的屋子里,紧闭房门。
刀神见了他这一番举动,心中冷笑道:“小子,你还以为老夫没发现你啊!你们魔门的人想跟踪我们,要是有胆,就跟着吧,改天叫你们吃个大亏!”
刀神唤醒方剑明,到帐房先生哪里付清房钱,他昨夜不告而取了几坛子酒和小菜,多给了帐房几两银子。帐房先生一脸迷糊,还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两人风一般出了客栈。
刀神道:“明儿,当年义父在黔地一带发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就到哪里去修炼个一年半载,你说怎么样?”
方剑明笑道:“那好啊,义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二人便踏上了去黔地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