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黑店小娘子 阿琐 2726 字 1个月前

小晚忙说:“上回他来抓他妹妹,你不在家呢。”

凌朝风颔首:“从前在别处见过,但也不算见,不过是打了个照面,没说上话,所以彼此都不大记得。”

“相公,那你是不是在中秋节集市上,就认出他了?”小晚问。

凌朝风笑而不语,只叮嘱小晚坐稳了,天色越来越暗沉,怕是要起风,他要让马跑得再快些。

小晚崇拜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这天底下,还有凌朝风没见过的人没经历过的事吗?他算到孟知府会变卦,竟是留了一手,把那群考官治得服服帖帖,不论什么问题都不用害怕,她家相公永远都这样了不起。

提起卫将军,小晚回到车厢里,兴奋地对张婶说:“婶子,那姑娘,是不是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

张婶也觉得不可思议,皇宫里的婆媳俩,竟是一前一后来了趟客栈,秋氏说他们与这客栈缘分深着,如今想来,果然另有一番意味。

“怪不得那么有礼貌,给她送个茶也会对我说谢谢。”小晚道,“她这样好的人,长得也漂亮,皇上一定会很喜欢她。”

张婶笑道:“可是她在宫里,不需要对任何人说谢谢,所有人都是她的奴才,她到处和人说谢谢,会被人看不起,甚至被人欺负。自然,她是皇后,没人敢轻易欺负她,明着没有,暗地里就难说,再者将来有了妃子……”

这话匣子打开,张婶禁不住就滔滔不绝,自己有意识地收住了,嗔道:“咱们操什么心,离得那么远,他们是在云端的人。”

小晚抱膝坐着,马车颠簸得她的身体一颤一颤,她却欢喜地说:“咱们客栈真是了不起的地方,什么黑店呀,我才来半年多,把什么尊贵的人都见过啦。原来那些大人物们,也会来我们这样的小地方。”

张婶笑道:“大地方也是由小地方来的,只要土地肥沃只要当地的人勤劳,春耕秋收,何来大小之分?京城里的人,不见得有我们过得惬意呢,给我换,我都不要。”

“我也不要。”小晚笑道,“只要跟着相公和你们,就是住到深山老林里去,我也乐意。”

说着玩笑话,三十多里的路也是走完了,回到家,客栈好好的,没有被任何人闯入的迹象,果然黑店名声在外,一般人不敢轻易靠近。

此刻天色已晚,张婶在厨房简单做了些吃的,三人随意填饱肚子,便回房休息了。

凌朝风在桌前写信,小晚安静地在边上磨墨,相公已经告诉她,早晨的信是唐大人替他从礼部尚书那里拿来的,是负责朝廷科举的最高官员,但不是什么威胁试压,只是一份推荐信,确保二山能顺利参考。

小晚问:“唐大人为什么不亲自写信,我听二山说过,唐大人是很大很大的官,几乎没人比他更大,还不把那个孟知府吓死。”

凌朝风笑道:“唐大人不负责科举之事,他的官虽大,也不能僭越职能,何况这不过是小事,不用他亲自出马。”

小晚好奇地问:“那跟着唐大人来的,是不是什么王爷,或是更大的官。”

凌朝风看看她,笑道:“也许是吧,唐大人不肯告诉我,只说是朋友。”

小晚笑道:“原来你也不知道,那我就舒坦了,我以为就我不知道。”

凌朝风笑着摇了摇头,将信写完,待明日顺道送出去,见小晚走路扶着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小晚说来回马车颠簸,她都快散架了。

“来给你揉揉。”凌朝风把她往床上带,可小晚怕痒,在他身下像泥鳅似的扭来扭去,笑得都累了,最后软软地说,“相公才累呢,还要去好几天,每天跑那么多路,我给你捏捏才是。”

她爬到凌朝风身上,把他按在床上,两只手一通乱摸,就去扯他的裤腰带,被凌朝风捉住手,问:“干什么?”

小晚咯咯直笑,两人滚在一起,她把酸痛的身体全放在丈夫怀里了,惬意地说:“相公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凌朝风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莫名地,却想起了科场外的光景。

卫腾飞那样看着小晚,让他明白小晚为何会如此反感岳怀音,原来他也会担心,担心别人看上自己的妻子。

不过卫腾飞威名赫赫,如今更是国舅之尊,不至于强抢他人之妻,男人见到貌美惹人爱的女子多看一眼,也是有的。

“晚晚。”

“嗯?”

“往后不论见了什么陌生的男子,都大大方方与他们说话,不必胆怯也不用害羞。”凌朝风说道,“我在或不在你身边,都一样,除非你不乐意搭理对方。”

小晚忙问:“我是不是今天做得不好?我是想,卫将军太尊贵了,我怕自己说错话,给你丢脸。”

凌朝风含笑:“没有不好,是太好了,让我心疼。晚晚,这世上没有你不能见不能说话的人,除非你不乐意。”

小晚趴在他身上,嘿嘿笑道:“做得不好我也无所谓呀,我只在乎相公喜不喜欢我。”

凌朝风轻声说:“喜欢。”

小晚捧着他的脸颊:“要一辈子都喜欢,一辈子。”

凌朝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小晚娇然一笑,猛地扑上来,狠狠用力地嘬。

那之后几天,凌朝风每日白天赶去科场为二山送考,那孟知府也看过了礼部的推荐信,气得脸色煞白,院试的主考官学政大人不愿得罪礼部,便不再理会孟知府的意思,不再为难凌出,每日都让他顺利进入考场。

考到第四天,小晚和张婶都不在乎了,只盼着彪叔赶紧回来做饭。张婶不擅长厨艺,小晚也不怎么样,从前许氏怕她偷吃或是在饭菜里吐口水,都不让她靠近炉灶的,小晚如今才算跟着彪叔学了些手艺,可哪里能及得上他。

好在这几天,除了喝茶歇脚讨口水的,没有客人来吃饭住店,小晚和张婶闲得发慌,张婶则说她几乎没和彪叔分开过这么多日子。

此刻该吃晌午饭了,小晚和婶子坐在太阳底下,懒懒的,小晚问:“婶子,你饿不?”

张婶说:“不怎么饿,你饿了呀?”

小晚点头说:“早晨没胃口吃得少,这会儿饿了。”

张婶懒懒地不肯动,说:“蒸笼里还有几个馒头,你沾着腐乳对付对付吧。”

两人互相看一眼,都笑了,太阳好舒服,男人不在家,宁愿饿着也不想动。

却是此刻,从白沙镇的方向,来了四五个人骑着马,为首的人高马大,小晚和张婶一眼看过去,便认出是卫腾飞。

没想到三四天过去了,他还在附近没离开,这会儿是冲着客栈来,还是去码头?

卫腾飞慢悠悠骑马到客栈前,翻身下来,小晚和张婶早站起来了,他将马鞭丢给亲兵侍卫,缓步走来,笑道:“大中午还没吃饭,来店里吃一口,我的侍卫不进来,你们随便做点什么,我和他们吃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