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避免的,瞧到晏冗那副安静如鸡的模样,她就抑制不住想要上去揉揉他的头发,想看他露出鲜活的表情,不管是愤怒还是震惊,羞恼或是窘迫。
当然,这只是她的臆想,她还不想让顺妃这个人设ooc,虽然不用像剧本里的安贵妃一样怀着龌龊的心思接近晏冗,但也得做出为人母妃该有的样子。
比如——
“他还病着,总吃流食应当会腻吧?不如教本宫做些易于消化咀嚼的糕点,就栗子糕吧。”
御膳房里,卷起衣袖就要大干一场的辛久微,迎着宫人们诡异的目光,兴致勃勃的学习起来。
她本质上就是个四肢不勤的宅女,养活自己全靠外卖。于旁人来说,她则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贵女,乍一下厨,还是为自个刚领养过来的便宜儿砸,宫人们都回过味来——九皇子这下是真抱上粗大腿了。
御厨教的矜矜业业,她学的也很认真,眼巴巴的等着糕点出锅,卖相好像有点……一言难尽。
系统沉默很久,说:“你先尝尝,死不了再拿去给晏冗吃。”
辛久微也跟着沉默下来,半响说:“还是先让宫人们尝尝吧,术业有专攻,他们是专业的。”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分吧~~
第6章
辛久微最后没来得及拿栗子糕去祸害晏冗,常参急匆匆的赶来御膳房,说晏冗情形不大好。
她还没走远,便听到身后有宫人交头接耳的道:“真晦气呀,这才刚搬进朝花殿,就病成这样,别到时候再一命呜呼了。”
“可不,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子皇女,一个不受宠的,还不如咱们为奴为婢的呢。”
“也不知这九皇子哪儿得了顺妃娘娘的青眼,居然为他亲自下厨,这份心想来也不是假的,可惜了。”
雪丽瞧着她眸如寒星,面无表情,绞着手帕道:“娘娘,奴婢这就让人掌他们的嘴。”
“掌嘴做什么,”她慢慢开口,声音很平和,“鞭笞二十便可。”
掌嘴和笞刑岂能同日而语,这是要他们半条命啊。
雪丽忙给常参使了个眼色,自己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远,回身去处置那些嘴碎的宫人。
晏冗昨天喝了药还好好的,晚间用膳时精神头也不错,就是今天清晨开始,神智有些不清楚。他和旁的孩子也不一样,病的迷迷糊糊,却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要不是常参在帷幔外叫他几声没得到回应,壮着胆子进去看了眼,恐怕得等辛久微过来才会发觉他高烧了。
这事也怪不得旁的宫人,他们哪敢随便扰他清静啊,好在发现的及时,辛久微挥手让外头跪了一地的宫人起来,等里头御医出来。
“我现在终于有种养儿子的感觉了。”辛久微对系统道。
系统有点好奇:“什么感觉?”
“麻烦大了的感觉。”
系统不想理她。
她吧嗒了下嘴,又向系统炫耀的道:“统统,你说我刚才有没有一股女王的王霸之气?”
系统:“什么刚才?”
“惩治那些八卦的宫人的时候。”
“哦。”
“……”
御医出来,便瞧见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双眼空洞的望着虚空,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神色看起来却不大好。
御医叹了口气,低声道:“见过顺妃娘娘,九皇子的高热之症有些枣手,他的身体原就不大好,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是他年纪尚小,若好生调理还来得及,若再迟个几年……”
一个好生生的少年郎,在宫中被磋磨成这个样子,御医心知肚明,却只能报以一叹。
辛久微默默点点头,又询问了许多注意事项,才让宫人送走御医。
室内,常参在小心翼翼的喂晏冗喝药,他面白如纸,靠在凉垫上的身体不住往下滑,人还没醒转,药递到他嘴边也是于事无补,他根本喝不了。
“他还没醒?”她几步走上去,坐在床沿上,皱着眉问。
常参摇摇头,“从早上开始便吐了几回,然后人就迷糊了,御医说得将药想法子喂下去,再用热毛巾反复抆拭身体,帮他将体内的热毒散去。”
“把药给我,你扶着他。”她伸出手,另一只手卷起衣袖,很自然的去拭晏冗额上的冷汗。
常参看的呆住,木呐呐的将药碗递给她,依言扶住晏冗的肩膀。
有的人虽然意识模糊却会条件反射的吞咽,有的则不会,这时候如果强行把药喂进嘴里,很可能会全部吐出来。辛久微明知道这样,却不得不耐着性子一边低声哄着,一边施力捏住他的下巴,将药一点点的喂进去。
让宫人来做,他们怕冒犯了主子,束手束脚的不知何时才能喂完,还不如她亲自上阵。
晏冗脑袋昏沉,只觉唇齿中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开,他低呜了声,半睁开眼睛,发觉有人离他很近。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暖香混合着药味钻入鼻尖,胸腔中烧灼的刺痛感一阵阵袭来,耳边却听见她呢喃似的安慰的话,语气轻柔,背脊上有一只手轻拍着他,动作像极了母亲哄着吵闹不休的孩子。
他没清醒多久便沉沉睡去,耳边还能听到她声音带笑的说:“总算喂完了,没吐出来就好。”
晏冗的病来势汹汹,好在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辛久微喂了他一回药,后面便自行接手了这项工作,系统瞧着她喂药时候温柔细腻的样子就觉得辣眼睛。
“你这便宜妈当的还挺乐在其中。”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为了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