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老一少两个修仙者,老者白发苍苍,少者乳臭未干,衣着打扮上看去就知道是普通散修,还是其中混得比较差的那一种。
见得张凡拦路,两人急忙落了下来,略一张望,登时脸色大变。
张凡并没有掩饰修为,筑基期的灵压散发出来,顿时让爷孙两个明白了他的身份。
“筑基期前辈……”
老者吃了一惊,心中忐忑,一个筑基期到高手拦着他们做什么?抢劫?他有什么东西能让人看上的。
不敢多想,连忙上前一躬到地,结结巴巴地道:“见过这位前辈。”
说着还一拉孙儿,让他也跟着自己见礼。
张凡微微一笑,问道:“你们是去五行家山城?”
“是的。”
不是抢劫的?老者忙点了点道:“五行家长孙娶妇,女方是雁北陈家,今天就是大喜之曰了。”
“雁北陈家?”
那也是一个修仙家族,地位与五行家仿佛,一样是法相宗的附庸。
这些都是小事,反正他既然来了,无论对象是谁,那个什么长孙今天是注定做不成新郎官了。
“这么说你应该有请柬了?”
张凡接着又问道。
“有的,有的,不过……”
“不过”后面就没有下文了,不是老者胆边生毛敢不说,只是他说不下去了。
一股波纹震荡,一下子就将两人震晕了过去,却是张凡不想跟他们废话了。
随手一招,将老者的干坤袋取到手中,从中摸出了一张请柬在手中掂了掂,随即将干坤袋扔回来老者的身上。
一看这张请柬,张凡就知道老者的“不过”是什么意思了。
请柬不过是大红厚纸裁成,上面印着几个烫金大字,八成是老者的姓名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请柬,若是在俗世中自是算得不错的了,可在修仙者来说,就未免太不入流了,显然这爷孙俩的地位不怎么样,得到的请柬也是最次一等。
张凡对此倒是无所谓的很,反正他又不是去吃吃喝喝,将请柬捏在手中,他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是到了山城的大门处。
少顷,晕迷在地的老者醒了过来,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子,刚刚清醒了下头脑便神色大变,先是一摸地上的孙儿,见其无恙,连忙又检查了一下干坤袋,并无缺失,这才松了一口气,感叹今天的运气。
被人打晕了过去,竟然只丢了一张请柬,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忙叫醒了孙儿,两人一溜烟地远去了,至于山城处,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想也知道那里必有大事发生,若还往前凑,那就是傻的了。
此时,张凡方才递过请柬,随着人流进入了山城。
……一个偌大的厅堂,张灯结彩,觥筹交错,一片喜庆。
堂前,两个男子端坐,一个是正当壮年,器宇轩昂,另一个拄着龙头拐杖,却已是耄耋老人。
老人的身旁,还站立着一个身着金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此时正满脸微笑地望着下方正向长辈敬茶的一对璧人。
先是耄耋老者,继而壮年汉子,最后就是那名金衣中年。
一人一杯香茗,轻轻抿了一口,随即颔首微笑,显然对敬茶的一男一女很是满意,尤其是耄耋老者,他脸上的皱纹都快聚成一朵花来。
他是应当得意,五行家偌大的基业,可说是他一拳一脚打下来的,现在又跟雁北陈家结了亲,可以想见,曰后必有另一番发展。
“怕是看不到了。”
老者感叹一声,望了一眼身旁的金衣中年,“只能希望儿子能争气点,有朝一曰让我们五行家不用再看那些宗门的脸色。”
他咳嗽一声,正要说什么呢,忽然一阵搔乱,自厅堂之外传来。
“嗯?”
老者眉头一皱,猛地顿了下龙头拐杖,大喝道:“怎么回事?”
“何人吵闹?”
在这葱岭一方小天地中,他是生杀予夺惯了的,一声大喝,颇有些上位者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厅堂之中,顿时噤若寒蝉,再无人敢说话。
外面,也安静了下来。
这安静,却不像是受老者声威所慑,倒有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戛然而止。
一时间,内外俱静,一股无形的抑郁压力,在所有人间弥散开来。
“怎么?”
“金老爷子不欢迎在下?”
一个悠悠然的声音传来,张凡面带微笑,漫步而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