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2 / 2)

不过在群情激昂之中却有两个人是比较辛苦的,当然他们心中的战意依旧沸腾,可说是激动与劳累并举。此二人当然便是日前被甘宁惩罚打扫“傲龙”舰甲板的杨灿与严星这对难兄难弟了!正如铁骑营士卒爱护战马犹如家人,器械营对待器械尤胜己身一般,飞虎军将士对自己几乎终日不离的舰船也有着深厚的感情,每日的打扫养护都是尽心尽力,那些舰船的甲板之上几乎都是一尘不染,甚至有士卒不无夸张的言道,咱飞虎军战船的甲板比你们陆军的脸都干净!这句话正是当日那场群架的起因,后来一同受罚的众人和解之后特地去房山分部参观了飞虎军的战船,陆军的将领们发现其实这些水上同袍的言语之中也并无太多的侮辱之意,那甲板的确干净的出人意料!

身为飞虎军的新的王牌战舰,“傲龙”的打扫士卒们重视的程度更要提升,不过由于“傲龙”本身体积的巨大,一场打扫下来是极耗体力的,一般而言这个工作都会有四十名士卒花上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完成,如今尽数交给了杨灿与严星,他们的劳累便可想而知!这二人身为校尉,就算杨禅并非徐州分部之人,可严星还是有着许多生死与共的兄弟的,但这些人却一个也不敢动手帮忙,二将军的军令绝不是儿戏!一军统领就要做到在自己军中一言九鼎,否则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统领,此乃燕王当日之言,燕军各大统领也都是如此去做的。

“他娘的,老了就是老了,要是早个五年,提这几十桶水我气都不带喘一下!”显然对于甘宁的军令杨、严二人都执行的非常认真,在他们之间是有着分工的,杨灿提水,严星抆地,“傲龙”舰的船舷距离水面足有四五丈之高,那木桶更是如同壮汉之腰,一桶水怕是就不下百斤之重,平日打扫舰船对士卒而言本身也是一种操练。连续提起数十桶海水即使强悍如严星也有些吃不消,靠在船舷之上颇为气喘的言道,其实他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六年纪,可在汉末也可称老了。

“去去去,我要没记错你小子是八月十六,我是七月十三,论岁数还比你大上一月,在我面前你老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指望喘上两口就能少干活,老子这还一大滩事情没忙完了,少给我哭爹喊娘的,动作利索点,想不想吃中饭了?”闻听严星之言,正在冲刷着甲板的杨灿头也不抬的言道,言中很有不屑之意,此时的他足瞪一双鹿皮靴,身披亦是皮革所制的背带服,正是出自幽州林县的精致手工。

“谁他娘的想少干活了,要我说二将军也是,马上就要进长江了也不让我们准备准备战事,哪怕先记着日后打我军棍我也认了,何必……老杨老杨,你快看!”严星不忿的言道,可话说到一般眼中却似乎看见了什么,对着一旁的杨灿便高声喊道!

第九百五十六章 隐与苇丛

幽州武院的整训班一般以两月为一个周期,说是教学可军中的作息制度在此处是不会破例的,甚至所有的将领都会被当做普通一兵来要求,进了整训班无论你之前是偏将、副将还是校尉司马在这里都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学员!这样的两个月下来很多同窗之人都接下了深厚的友情,而有着那一场群架作为基础,杨灿与严星二人的交情更深了几分,对于双方的脾性也很是了解,一开始闻听杨灿继续埋头苦干理都不理,只是经不住催促才抬眼照着严星手指的方向放眼看去,这一看之下却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就连周身的劳累都减轻了很多。

“大苟,你小子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将军责罚?看你那样,一见就是平日不打扫甲板的,拖把都拿不好,你当是拿大刀呢?”严星带着嘲讽的笑言在“傲龙”舰上响起,原来距离他们二十丈之处那艘海龙舰船的甲板之上也出现了一个装扮和他们相似的高大身影,亦是同期整训的同窗,那艘海龙舰正是由他指挥的。如今这个场面不用问肯定是受了二将军的责罚,原来同病相怜的感觉却也不错,与杨灿一般严星气也不喘了,腰也挺直了,更是满面的笑容。

“姓严的你在哪儿给我叨叨个啥?显你了是吧,你们还不是和老子一样受罚?我就不信你严校尉天天拿拖把?”这身材高大之人姓苟名昌,在飞虎军中身居军司马之职,亦是当年随甘宁前来相投刘毅的江海庄老伴当之一,朗生与玉儿初出虞山在市集之上贩卖兽皮结识兴霸,其时此人就在甘宁身旁,如今单独指挥一支海龙舰和其余十数艘战船,在飞虎军的一众军司马之中便要以此人水性最为精熟,武艺自也不在话下,就是幼时家贫底子太差才没有能够身居高位,整训之后甘宁正准备将他提拔为校尉,但这样的提升是要有实际战功的。

日前甘宁召集众将言此战之时,苟昌言语之间很是不将扬州荆州水军看在眼中,此乃他一贯的脾气,况且在兴霸身边多年说话也从来没有太多的顾忌,这,这些甘宁的老伙计们此时最怕的并不是老大,而是他们的大嫂,连锦帆都能制的服服帖帖的女子谁敢小视?不过此番甘宁可没有跟他客气,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将苟昌严厉训斥了一顿亦让他独自打扫自己战船的甲板作为责罚,与其一处受罚的还有另外两三人,大战在即对于军心的把握可是关键!苟昌等人平日对甘宁极为敬重,虽受责罚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但这打扫甲板之事他们平日里可是极少为之,看士卒们做起来很是娴熟轮到自己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哎~大苟你有怨气可别冲我来,有本事找……去,大王说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你不会用拖把没事,我教你,来老杨,给咱苟兄弟做个样子瞧瞧!”远远瞧见苟昌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严星心中更是舒畅,倒霉鬼可不止他们两个,当下又是高声喊道,并用手指了指“傲龙”舰船最高之处,他摇头晃脑似模似样而出的那句话本是孔夫子所言,可到了嘴中却成了燕王的言语。按他的理解这么说倒也没错,开学之时正是燕王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大苟,瞧好了啊,拖把是这么用的,论打架水性你厉害,这打扫战船吗,还得好好跟老杨我学着!”严星此言一出,杨灿配合的亦极为完美,将身侧的船舷挡板推开便给苟昌演示起来。这些可以推开的挡板都是用铁质的插销销住,需要之时“傲龙”舰上的士卒便可由此自绳梯而下登上小船或登岸或对敌军展开攻击,亦是新式战船配备的功能之一,而这些包括哪些拖把等物却都是刘毅当年的提议了。

“瞧你小子那熊样,会用拖把了不起啊?燕王所言我也记着了,不就是打扫战船吗?当年江东水军老子如履平地还能怕这个?没工夫跟你们废话,好歹你小子还有个伴,老子只能靠自己,干活吧!”苟昌言语之中虽还是笑骂之意但双眼观察杨灿的动作还真是颇为认真,这本就不难,片刻之后已是了然,当下俯身而作却也中规中矩。

“诺,好好干活!”看着苟昌打扫甲板的模样,严星杨灿二人又是一阵哄笑,故意挺直身躯大声言道,对方说的倒也不差,这里虽然地方大些可两人联手总比一人形单影只好的多了,似乎经过这阵笑言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干起活来速度明显增快了许多。

苟昌、严星、杨灿皆是大嗓门之辈,在飞虎军嗓门大的士卒军将比比皆是,海上航行比之江河之上更要注意保持船与船之间的间隔距离,以免受到海浪的作用而难以反应发生撞船事件。江河便再如何宽大受损的船只还有一定的时间可以让它们靠向岸边,可在海上哪怕是并不太过严重的损伤在经过海浪的冲击之后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距离远了平日里两船士卒之间的交流便要通过喊话来完成,久而久之有着一副大嗓门就不难理解了,旗语可是不用在聊天之处。

身处“傲龙”舰顶层的甘宁自然将下面发生的情形尽收眼底,一支部队的性格一般而言都会深受由它创建之时军事主官的性情影响,甘兴霸豪气无双,麾下多有桀骜不驯之辈,使得全军士卒也带上一股江河湖海之间的傲气,甚至还稍稍有那么点匪气!否则怎会在面对人数占据优势的陆军同袍时他们还敢于主动出手?当然陆军将领也会恪守不得以多欺少的军中规矩,但飞虎军性格上的彪悍可见一斑。

甘宁要的是麾下将领以及士卒不能有任何的轻敌之心,这一点大哥曾经给他及赵云分析过许多古往今来以弱胜强的战例,其中实力强大一方的共同点就是轻敌!亦是他们最大的败因,如今飞虎军的强大毋庸置疑,甘宁可不希望大哥说过的那些战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经过多年的大战历练与单独领军,兴霸此时也到了武将成熟的黄金期。

不过这三人面对大战却仍旧轻松的心态却是兴霸极为欣赏的,当年他初为水贼之时经常会面对数以倍计的官军,畏惧和示弱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心态的轻松才能让你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自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度的问题,但此三人亦都是身经百战之辈,有经过了幽州武院的严格整训,这些浅显的道理显然不用二将军再加多言。

几人之间的调笑让甘宁嘴角也有了一番笑意,但随即最前方那艘用作观察用的蛟龙船上了望士卒打出的旗语却让他的面色为之一紧,旗令兵颇为花哨的动作在常人眼中定会有眼花缭乱之感,可在甘宁看来却是清清楚楚,有人正在江口打探飞虎军此行的动静!那绝不是紫钺的接应之人,他们当在江口而上的三十里之处,且还会有特殊的标记,稍加观察兴霸立刻找到了那个所在,距离飞虎军船队右侧数百步的江道一侧,芦苇从中有着船影闪过。要是换了旁人恐怕只能看见浩浩荡荡额芦苇,如此远的距离岂能看清其中详细?观察哨能够发现是因为他们手中有着千里镜,而甘宁则纯平凭经验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在他而言几乎已是一种融入周身血液之中的本能了。

倘若不是天耳的接应之人,寻常渔民打渔也不会深入芦苇丛中,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解释,敌军探子!看来出兵之前庞统所言不差,虽然飞虎军将自己的行迹隐藏的十分严密可敌军未必就不能从徐州的动作之中看出端倪,毕竟他们的对手是与凤雏其名有着卧龙称号的诸葛孔明,从他为刘备所设奇谋来看有这份眼力并不足为奇!

肯定是敌军探子,寻常之人绝不会如此善用芦苇丛来隐藏船只,倘若不是前方的提醒让兴霸仔细观察,恐怕他也未必能够迅速发现对方的行踪,在大江之上想要瞒过锦帆甘宁的双眼谈何容易?没有一定的隐藏之术与操舟之能是绝对做不到的,而这些一般的渔民怎生能为?两下一加分析,这个答案并不难相出。那么也可以肯定扬州对于自己前来是有所预判的,而以孔明之智对此当也会有所防备,当然他也不会想到飞虎军除了战船犀利之外还有着千里镜这般远观之物。

“下令快船出击,两边芦苇荡给我细细搜查,不得放过一个敌军!”甘宁的军令下的极快,再加一遍细查他又发现了一处敌军潜藏的地点,自己的观察终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必须派船过去!

在飞虎军中有着很多不同于陆军的规矩,比如发现地方侦查之时都是用旗语通知,绝不会有人打草惊蛇,水上是敌军最为容易逃脱的所在,当年蒋钦就是在数百艘战船之中凭借精熟的水性带伤逃遁的,眼下对方未必发觉自己的行迹已然暴露,甘宁便要出其不意将之生擒活拿,飞虎军中那些快船经过器具所改造专用与侦查之中,其速为全军之冠!

第九百五十七章 飞虎破浪

方才前方观察船上打出的旗语绝不止甘宁一人看见,正在打扫甲板的苟昌、杨灿、严星三人亦尽数得见。按理他们三人正在埋首干活,旗令兵也无任何的言语提示,可就在水上,飞虎军中那些战阵经验极为丰富的将领对于旗语有着一种近乎直觉的感知能力,哪怕不用经过双眼他们也能感受到那种变化!这绝不是什么玄学的范畴,刘毅还为此做过实验,虽然难以给出合理的解释,可十次之中飞虎军校尉司马或是老兵们都能过半感觉到旗语的打出,的确很是奇妙,刘毅之所以能否理解与他自身对于危险的直觉有着很大的关系,这种感觉解释不了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尤其到了战时还会更为敏锐。

跑动,脱衣,跳水,三人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快得犹如闪电划过天际一般,“傲龙”舰的船舷距离水面近五丈,“海龙”亦有近三丈之高,可他们的入水却不带有半点的声响,水花几近于无,令人赏心悦目之至!当然如果甘宁愿意亲自出,他的动作还要更为干净利落,按刘毅的话放在后世要是参加奥运会跳水,得个冠军玩儿一样!

这边三人行动如电,那边蛟龙船侧士卒也在飞快的解开系在舷旁的“破浪”快船,“破浪”的船身犹如柳叶狭窄细长,船桨置与船身两侧,可供二到三人搭乘,平时专门用于突前打探对方虚实,其速快捷无匹视觉之中浪花都能被他穿透,故燕王名之为“破浪”!倘若被敌军发现追赶它甚至不用掉头,反划桨一般的敏捷飞速,正是这样的行船速度加上进退如神才使得“破浪”成为水军侦查利器!

当然仅仅如此还显示不出“破浪”的出众之处,船身虽是细小设计的却极为平衡合理,便在海浪翻涌之时都可安然自若,且自身重量极轻,三个孔武有力的士卒甚至两人吃力一些都可将之从水中抬起,对于在黑夜掩护下登临敌岸进行侦查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平日里这些船只便以绳索相连紧贴在蛟龙船身的侧翼,待到战时方才放出。

设计这“破“破浪”的乃是两位在飞虎军甚至在整个燕军之中都赫赫有名之辈,其一乃是当年甘宁自高句丽俘虏之中带回的李奉株,得了自由之身的他对燕王是忠心耿耿,造船的才能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飞虎军蛟龙、海龙、傲龙三种主力战船皆有他的功劳在内,今年除了研究战船的动力之外亦是精研保养之道,此次出征亦随军而来。

乔宁宇,这个名字很多人听起来都会极为的陌生,可要是起他的别号会是提起燕军器械营中的一件利器那便是无人不知,白墨墨方,墨方神弩!这个以他别号为名的精良器械已然在汉中之战中建立了奇功!在秋月夜加入刘家之后,白墨之中有很多能人来到了器具所中,为此处的进一步发展贡献了巨大的力量,墨方便是其中佼佼!他的专长在于木工,精于几乎所有工艺,与李奉株可称珠联璧合!对飞虎军战船的革新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此次也是随军前来大江!

流线型,空气阻力,浮力,摩抆!这是燕王与他二人交流之时提出的新名词,并对此做出了比较详细的解释,当时李奉株的表现还比较沉稳,久随刘毅他早就习惯了燕王的各种奇思妙想与层出不穷的过人本领;但乔宁宇却显得极为的讶异,他惊讶之处倒不是因为这些名词及其中所含的意义,虽然从未听过但燕王所言的这些道理他已经运用在实际之中,只是没有这般系统详尽的解释出来罢了。真正让他惊讶的还是为何这些词语会出于燕王口中,作为一个领域之中的顶尖高,他深知想要专精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可燕王却似乎对所有领域都有着极为深厚的理解,这一点简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之至。

乔宁宇还记得自己曾就碰到的几个实际难题向燕王请教,其时他给出了一些模糊的概念,但却笑言自己与此处并不精通,还要他们这些专才加以研究,外行人只能提点建议罢了!对于燕王此言乔宁宇将他理解为一种谦逊,一个理论如此高深之人还有这般博大的胸怀太过难得!尤其是在日后的钻研之中他费劲心思的所得竟与燕王当日那些模糊的概念出奇的相合,这让他对自己当日做出的判断坚信无比,对燕王也更生出了高山仰止之心,难怪他能为当今天下最强大之人。

当时为了这“破浪”乔宁宇与李奉株的研究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论体积“破浪”与“傲龙”绝不能相提并论,可二人在此之中花费的精力是不能以船身大小来衡量的,二者可不相伯仲!当然在“傲龙”船的建造之中还有很多专才为之呕心沥血,乃是众人智慧与心血的结晶,不经大战此船的实战能力还难以看清,可眼前却是验证“破浪”在实战中作用的大好机会,二人自然都是睁大了双眼!

在设计“破浪”之时乔宁宇与李奉株提出了两个方案,牺牲操作性来换取更高的速度,或是牺牲一些速度来使得他的操纵更为简便,毕竟在技术领域两全其美的事情是很少会有的。刘毅将此交给甘宁,兴霸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前者,速度提升操作再难也可以通过训练来加强,但一旦牺牲了速度却不是刻苦操练可以弥补的,在江上讨生活那些年,甘宁还不相信会有自己与麾下众人玩不转的船只!

在此兴霸的眼光是极为精准的,“破浪”的操作较之其余船只虽是困难许多且对船上几人的合作更有着极高的要求,但飞虎军中操舟能绝不在少数,这些对他们而言虽然不易却也并非办不到!而苟昌、杨灿、严星正是第一批训练操作“破浪”的代表,后来侦查士卒的训练都是他们主要负责的,对于“破浪”的操作都是顶尖高,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在感觉到旗语之后三人的动作如此同步迅捷了,这是“破浪”第一次用在实战之中,自然要由最熟悉他们的人来加以操控。

甘宁的这个水军编队列在全军最前,这是他一贯的指挥风格,亦是燕军之中唯一被燕王许可的,毕竟水战之中处于前列的危险性比之陆战是要大大降低的,想在水上伤及甘宁?用榴弹还差不多!三人所处的“傲龙”与“海龙”舰距离最前方的“蛟龙”舰还有着近百丈的距离,按汉末的方法计算就是近两百三十米,刘毅印象当中两百米自由泳的世界纪录还要一分多钟,可在飞虎军的演练之中那些水性精熟之人似乎并不比岸上跑的慢!对此他只能感叹后世的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可要是比较体能的极限和身体素质就要差上不少了。

看三人在水中的泳姿绝不是什么速度最快的自由泳,而是类似某种鱼儿的游姿,并不见他们花多大的力气划水,身躯向前却是窜的飞快,感觉之中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蛟龙船旁,也恰好是“破浪”放下两名士卒在后排安坐之时,那种配合只能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双稍搭船沿借力,身躯便从水中飞跃而出坐在船首之位,随后便见三支“破浪”快船劈波斩枣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射”向目标所在的芦苇丛中,之所以用这个“射”字是因为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的字眼再能形容“破浪”在大江之上的速度了,倘若方才三人游泳的速度可称作飞快的话,那么此时船上众人配合默契一起划桨“破浪”的速度就是飞快的平方!视觉上就是呈几何级数的增加,却观之选点亦是无比准确,和了望哨上旗令兵的旗语所指不差分毫。

在飞虎军“破浪”快船出击之后,三艘隐藏在芦苇丛中的敌军快船显出了踪影,他们通过观察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快船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这也验证了甘宁的判断,一般的渔民哪里有如此细致的观察能力,况且观之沿着江岸逆流而上速度亦是快捷无比,其操船之术恐怕比之飞虎军也不遑多让!此处倒不足为奇,扬州之处靠近大江多有水上求生之辈,且在水军之中侦查快船一般都是由军中能所操控的。

可就算双方的操船之法不相伯仲,但两军快船之间却有着明显的差异,“破浪”的性能是对方的小船所无法比拟的,飞快与飞快的平方括号飞快大于二之间的比较不用言表,但见“破浪”后发先至,与敌军快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在其船尾形成了一条笔直向外扩散的水线,在船上之人的全力以赴之下,很多人都有着这样一种视觉上的错觉,那便是“破浪”的船身已然离开了水面凌空而飞!

第九百五十八章 苦练为战

敌军侦查快船行踪已现,战船之上的飞虎军士卒就不用再保持沉默了,看着眼前“破浪”真的是乘风破浪他们不由一同高呼喝彩起来,军中之人的呼喝之声极为齐整雄壮,还带有一定的节奏,让人听之便是热血沸腾。当今一代名家蔡琰就曾随夫君前往军营之中倾听过士卒之声,并以此为基础谱出了一首“武者吟”现已是传遍大汉天下。

在这般齐整的助威声中,那看似凌空而起的“破浪”距离敌船越来越近,眼看将将就要赶上之时,对方船上的士卒也顾不得初春江水的寒冷了,尽皆跃入江中便就此不见,拼速度肯定不是飞虎军快船的对手,那么就来比比水性,能作为侦查士卒,水上的各种技能都是样样精通的,飞虎军强者更能在海中憋住一口气潜泳数百丈方才露头换气,且速度还是极快!当年刘毅携甘宁前往边疆玉兰小镇向王欣然求亲之时兴霸便露过近乎神迹的一手,令在场所有之人叹为观止。

当然敌军的这个行动早就在苟昌等人的预料之中,几乎与敌军入水同时,每艘“破浪”船上都有两人飞身入水,也是踪迹不见,剩下的一人则继续操舟而上,对这些水性精熟的官兵而言,就算你潜藏下去很深他们还是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且少了两人操舟之后“破浪”的速度虽是有所降低但比之方才敌军快船的速度却也不慢,这种集中了燕军顶尖科技的快船训练纯熟的一个士卒就足以将之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