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微臣,不知太子妃殿下召微臣前来,有何吩咐?”刘鹏恭敬地躬身拱首,与武媚见礼,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地下,目不斜视,很规矩。
“呵呵,刘大人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老人儿了,不必太过拘礼,还是坐下回话吧。”看到刘老头这般正经的模样,武媚轻点了点头,接着又和善地欢笑着伸手着请刘鹏入座,道:“听说,在太子殿下刚开始读书识字之时,刘大人就跟在了太子殿下的身边儿,可对吗?”
“回太子妃殿下,”提摆在下首坐定,听得武媚的问话,刘鹏拱手回道:“蒙得先皇,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的看重,在太子殿下四岁时,便着微臣跟在了太子殿下身边侍候辅佐,这一晃,已经有十五载了。”
不清楚太子妃叫自己来是何用意,刘鹏答话时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怠慢。
“哦,这么久了,难怪太子殿下对刘大人一直都是这般地看重和信任。”武媚微点着头,端起茶碗儿小小地抿喝了一口,抬头看了刘鹏一眼,道:“听说,刘大人膝下一直没有子嗣,仅有的一个外甥,现在也还呆在刑部的大牢里,出狱无期,可有此事?”
“呃?!”刘鹏的心中一紧,不顾礼仪,猛然抬头向武媚这里看来,见太子妃正细品着茶水,一脸地淡然,连看都没有朝他这里看上一眼,刘鹏的额角不由冒起了一丝的汗水,时过一年,不知武媚再次提起这件事情,究是何意?
“回太子妃殿下,确有此事,是微臣那不肖的外甥,违法乱纪,坏了我大唐的法度,已在刑部的牢里呆了一年,”刘鹏拱手回道:“这件事情,太子殿下也是知晓。”
当初刘鹏曾厚着脸皮,求得李承干出面保得了王魁一命,这件事情并算不得是什么隐秘,所以刘鹏便坦然地说了出来。
“叫王魁是吧,我知道,听说当时还是柳一条柳先生给亲自送进监牢的,”武媚轻笑着看了刘鹏一眼,道:“还听说那个王魁还有一子,王帅,也被发配到了西北边境服役,不知他现在可还安好?”
“西北虽苦,不过那孩子现在倒还算不错,没有丢了命去,劳太子妃挂记了。”太子妃定是已然知道了些什么,在回答武媚问话的同时,刘鹏悄悄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见武媚的面色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再提心吊胆地在那里坐着,思量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府里的下人,给走露了消息?
看着刘鹏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武媚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的不屑,才这么点场面就吓得头上冒了汗水,胸中没有一点担当和气魄,也难怪在太子身边干了十五年,却还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儿。比起这镇定功夫来,这老头甚至连刚刚及第的那个张楚闻都比之不上,以后难会有太大的作为。
“是吗?还以为刘大人早就寻着门路,将人从西北给赎回来了呢,呵呵,”武媚将手中的茶碗儿放下,看着刘鹏说道:“不知对于将王魁一家给送入牢狱的柳一条,还有柳府,刘大人心中,可有记恨?”
“太子妃说笑了,微臣不敢!”始终搞不清楚武媚此番究是何意,刘鹏小心地拱手说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犯了我大唐的律法,入牢发配,乃是罪有应得,微臣哪敢记恨?”
“哦?是吗?”见刘鹏说话心口不一,武媚也是不以为意,看了刘鹏一眼,轻声向刘鹏言道:“若是如此的话,那近日里,刘大人为何会对三原柳府的‘柳氏茶坊’和在三原为县丞的柳二条,那般地关注?”
“还有,这几个月以来,时常会进入刑部牢房探视王魁的那个年青人,不知刘大人又会做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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