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小砚这便去准备!”一听要要出去玩儿,柳砚一下便来了精神,从小到大,他还从没离开过三原呢。小家伙应了一声,又飞快地跑回了后院儿。
“现在水患已经完全无忧,灾民也都有了安置的所在,咱们现在要做的,也只是等着这溢出来的洪水,慢慢地渗下地去。”李承干坐在一片荫凉的地方,喝着凉茶,看着周围已经不是很忙碌的士兵,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
“是啊,过了这么许久,发生疫情的可能性也是越来越小,呆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柳一条两只手抱抚着茶碗,看了李承干一眼,不由得轻声向他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准备何时起程赶回长安?”
“呵呵,柳先生莫要着急,”李承干扭看了柳一条一下,轻笑着开口说道:“在父皇派来接替咱们的钦差到达之前,咱们还不能轻易离去,不然若是有了什么意外,咱们谁都承担不起。所以,柳先生还是在这里耐心地陪孤喝几天茶吧,请回的折子三天前孤就已经派人给送回了长安,现在那些钦差,应该都已在路上了。”
柳一条拿着一直搭在脖上的毛巾轻抆了下脸上的汗水,现在的天气,即使坐在那里不动,也会忍不住汗水直流,柳一条有些想他们家里的那些冰镇酸梅汤了。
其实李承干也是老早就想着要回去了,这里的天气实在是太热,长这么大,他何曾吃过这般热毒的苦楚,现在他的脖子里,后背上,全都长了一层的痱子,红通通的一处,每天都痒得厉害。
这还不算,水灾过后,蚊虫遍生,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听着一堆的蚊子嗡嗡之声,吵得人整休整休地都睡不着觉。这也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欠了考虑,没有并没有带那些纹帐,纱帐之物,想要以草薰蚊,一时间却也找不到草去,且李承干也受不了那个烟味儿。
晚上睡不着觉的日子,很痛苦。尤其的,不是因为失眠,而是因为蚊子的时候。
现在李承干便是严重的睡眠不足,整天都要以茶来提醒清神。
不过好在的是附近刚刚发过大水,一望无际的洪水,对这气温也有一定的调节作用,天气虽热,但却也不至于让人中了暑去。这样的温度,他们勉强还能够忍受。
李承干把茶碗放到桌上,把身子斜靠在椅背上,轻眯着眼,向柳一条说道:“等回了长安,孤定会抱着一桶冰镇酸梅汤,痛饮一番,然后再在满是冰块的大殿内,好好地睡上一觉,这几天在这里,真是闹腾得厉害。”李承干扭过头,看了柳一条一眼,轻声说道:“不过说起那冰镇酸梅汤,孤却想起,听程将军说,那酸梅汤好像还是出自先生之手,先生倒也是一懂得享受之人。”
“呵呵,一些小手艺,本来是为了给我那受了身孕的娘子调制的,不想却受到了很多人的欢喜,最后索性便传了出来,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柳一条不以为意地轻笑了笑,把茶碗放到嘴边,轻轻地喝了一口。
“这样啊,”李承干深看了柳一条一眼,又开始闭目养神,道:“孤还是那句话,能嫁与柳先生,是柳夫人的福气,柳先生是一个很顾家,很会疼人的夫君,这一点,孤不及先生。”
说这话时,李承干的声间有一些落寞之意,他又想起了他的那个已经殒命的太子妃来。
“太子殿下严重了,小民只是一凡夫俗子,所求只是家和子乐而已。”柳一条把茶碗放到桌上,也学着李承干的样子,把身子斜靠在椅上,夜里睡不着觉的,不止是李承干一人而已。
两个人刚躺下一会儿,便纷纷传来了阵阵均匀的轻鼾之声,引得在一旁侍候着的马成与李纪和二人,也是哈声连连,不过他们仍是强打着精神,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各拿着一把蒲扇,有一扇没一扇地为自家的主子扇着凉风。
在唐朝呆得久了,柳一条也越来越习惯了这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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