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父皇,”李承干躬身回禀道:“儿臣也是刚刚知晓,柳先生当初好似就是为了此事,才匆匆从江南赶回。”
吴醉剑名义上也算是李承干的大舅哥,不过他却不怎么讨李承干的欢喜,不然李承干也不会为了柳一条,为了豫章的一句话,而将这件事情禀于李世民知晓。
“嗯,”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怪不得柳一条会舍得将‘柳氏肥坊’让出,他这是想让朕给他主持公道吗?
“那个屈突干对这件事,是如何评断的?”李世民抬头向李承干问道。
“误伤,判吴醉剑赔了三十贯银钱于那柳老实。”李承干看了李世民一眼,道:“听说那柳老实的右腿,连柳先生和孙道长都已无束手无策,算是废了。”
“这样啊?”李世民轻点了点头,屈突干这样判,虽然有明显地偏向,不过倒也算是正常。不然的话,难道还要让吴醉剑也赔上一条腿不成?
那样的话,侯君集那老小子回来,还不得把三原给搅翻了天?对于这个爆脾气的部下,李世民很多时候也是很无奈。
而且,吴醉剑是豫章的夫婿,不能动。
李世民心里很快便有了计较,他抬头向李承干吩咐道:“找个偏远的地方,让屈突干去历练两年,然后再给三原找一个新的县丞,嗯,明日就去办吧。”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就算是给柳一条那‘柳氏肥坊’的一点报酬吧。
“是,父皇。”李承干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的意图很明显,保吴醉剑,弃屈突子虚,这就算是给了柳一条一个交待了吗?
李承干心里面不免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指望着李世民能治吴醉剑一个故意伤民罪,再不及的,也会免了他未来驸马的身份。把豫章嫁给吴醉剑,李承干心中也是万分地不愿,在他看来,那个吴醉剑,绝不是她这个妹妹的最好归宿。
李承干弯身从李世民的书房退出,一路,便及到了长孙皇后所在的立政殿内。
殿中,长孙皇后正在用心地教授着小雉奴读书习字,李承干打眼扫了一下,小雉奴读的是‘孝悌’,习的是‘柳氏书法’。
“儿臣拜见母后。”李承干及到长孙皇后的近旁边,躬身给长孙皇后施了一礼,然后便抬起头,上前走了两步,看着长孙皇后,轻声说道:“看母后近来的气色,更胜往昔,身体也健朗了许多,儿臣也便放心了。”
“呵呵,我儿仁孝,嗯,也在一边坐下吧,在母后这里,不用太过拘谨。”长孙皇后扭头看了大儿子一眼,拉着他在一旁的椅上坐下,笑着向他说道:“说来,干儿也有几日不曾来这立政殿了,可是近来的公务太过繁忙?”
“母后明鉴,”李承干坐稳了身形,拱手向长孙皇后说道:“前阵子一直都在忙那‘柳氏水车’,现在又要去打理‘柳氏肥坊’,无暇来于母皇请安,还请母后见谅。”
“‘柳氏肥坊’?”长孙皇后诧异地看了李承干一眼,道:“那不是柳先生的产业么?怎么还要由得你这个一国的储君去打理?”
长孙皇后的面色有些不喜,还以为是李承干夺了柳一条的产业,对于柳一条这个恩人,长孙皇后是一直都没有忘记。
“母后误会了,”看长孙皇后的脸色,李承干轻笑着说道:“就是五日前,柳先生已经将‘柳氏肥坊’献于了朝庭,现在,这‘柳氏肥坊’已与柳先生无甚瓜葛了。”
之后,李承干便把这些事里面的一些前因后果,详细地跟长孙皇后讲了一遍,其中,当然也有老柳被人踏断右腿一事。
这,也是李承干此来立政殿的目的,他始终是觉得,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他的母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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