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少爷!”小僮欢喜地笑了笑,不过衬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她的这个笑容,看上去很让人心痛。
“好了,好好地把药吃了,然后就安心地睡上一觉,镇上的郎中说了,你呀,只是得了一般的风寒症而已,过几天,便无碍了。”李如似轻笑着又给小僮喂了一口,道:“等你的病好了,咱们再一起去登那黄鹤楼。”
“嗯!”小僮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伸着头,一口便把碗中剩余的药汤喝了个光净。
“嗯,乖,快睡吧。”李如似把药碗放下,起身给小僮盖好了被子,之后便退出了房门。
出门在外,最麻烦,和最怕的,就是这病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像是小僮这次这般,一病就是四天,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的起色。
李如似一脸愁苦,小僮是离她最近,跟她最亲的一个丫头了,看着她卧病在床,每天难受的样子,虽明知这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但是她这心里边,却还是难受得紧。
如果现在柳一条在就好了,想来以他的医术,小僮早就可以站起来奔跑了。
李如似看了看天上刚挂出来的太阳,轻叹了口气,又是一天来到了。
“这是什么?”
在‘柳氏肥坊’成立的第二天,长安城与三原县城两个地方的各家大户的家主,都收到了一封用大红贴子包裹着的,类似于书信的一份很怪异的东西。
您想让您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吗?
您想让您的庄稼长势更壮一些吗?
您想让您的田地变得更加肥沃一些吗?
您想让您每一亩田地的庄稼都有翻倍的产量吗?
您想以最小的投资,得到让您意想不到的最大量的回报吗?
如果您想,请您到‘柳氏肥坊’!
‘柳氏肥坊’会以她一流的产品质量,优秀的服务态度,满足您以上所有的愿望!
明日‘柳氏肥坊’正式开业,坊主柳一条,热烈欢迎各位家主莅临,指导,订购。
‘柳氏肥坊’地址:叉叉街,叉叉路,叉叉号。
欢迎您的到来!
广告来袭,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异的东西,自是引起了长安和三原各大家主的注意。
‘柳氏肥坊’,不管是自愿,还是不自愿地,在这一天,都深入了这些大户家主的心中。
“这,便是那柳一条想出的妙策?”李世民看了一眼不知从哪收罗而来的红贴,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对着太子李承干说道:“这个小子,倒是真会想一些歪点子,经他这么一折腾,那些家境平常的家主,还不得都争着抢着去他的那个什么‘柳氏肥坊’?”
以利诱,以名惑,以情动,这柳一条的手段,倒真是了得。
“父皇所言极是。”李承干躬身回道:“柳先生往往都会在一些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招,做一些让人看来很怪异的举动,不过不可否认的,他的这些方法,往往都很有效。”
“嗯,太子这话倒是在理,”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能够打破常规,想人所不能想,做人所不屑做,柳一条确是一个人才,只是可惜,他并不愿入仕为官,不然,我大唐又会多一栋梁。”
对于柳一条,李世民是既爱又恨。
爱他之才,恨他之懒。
为了偷懒,逃避朝庭的官赏,他竟可以披上一副人所不屑的商贾外皮,着实可恨。
李承干微点了下头,没有言语,在这件事上,他确是不好插言。
于公来讲,李承干自是希望柳一条能够出山入仕,为朝庭谋福,最好的是能在他的手下谋事。
于私来讲,柳一条与他有大恩,李承干又不想过多地逼迫他的恩人,让他的恩人不愿做之事。
“不是说柳一条那小子也去江南游玩去了吗?怎么他这夜香作坊还能办得这般有声有色?”李世民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贴子,轻声向李承干问道。
“回父皇的话,”李承干躬身回道:“听说是柳先生走前有做过交待,作坊的事全是由柳府的管家柳无尘在全权办理。”
“嗯,管家?”李世民轻点了点头,道:“柳一条的点子虽好,但是若真的操作起来,却也不是那般容易,他的这个管家,不错。”
“父皇明鉴!”李承干轻声地奉承了一句。
柳无尘他上次见过,从柳家回来时,就是这柳无尘给送的行止。
稳重,从容,行事有礼有矩,确是一个不错的管家。
“嗯,明天‘柳氏肥坊’开业,你也去一趟,给他们壮壮声势。”李世民又把红贴递还给李承干,开口向他吩咐道。
“是,父皇!”李承干弯身给李世民行了一礼,其实即使李世民不说,他明日也是会去一趟的。
“还有,”李世民站起桌上的茶碗,深深地看了大儿子一眼,道:“这次‘柳氏水车’的差事,干儿做得不错!父皇心中甚慰。”
呃?李承干闻得李世民的言语,身子猛地一振,接着胸中又涌出了无限的欣喜。
这是近三年来,父皇第一次这般诚挚实心地夸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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