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本将军去看看。”
“是。”
“你来做什么?”媚儿被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只是恨恨地瞪着他。
“怎么,本将军长得很好看吗?”北宫干明瞬间便到了媚儿的面前,前一秒云淡风轻的声音就变得狠厉起来:“想暗算本将军你还差了点!说,你是谁派的人?”
媚儿之前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只剩深深的仇恨,那种恨深入骨髓,听起来令人惊心:“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琉璃的人,只恨我没能为主上杀了你,如今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有意思!”北宫干明抚掌大笑起来道:“如此忠心耿耿倒是难得,本帅见你如此国色天香,杀了可惜。”说到一半,他还故意顿了顿。
“你,你想做什么?”媚儿的眸光有些慌乱,警惕的看着他。
“你说呢?”北宫干明只觉得解气,看她这副绝美的面容,恐怕没有一个男子能够抵抗,可如今再想到她丝丝致命的琴弦,却觉得心悚。
“你不如降了水玉,将那琉璃的军事机密一一说来,本将军说不定能饶你一命,或者收你为妾可好?”
“休想!”媚儿许是也看出了北宫干明的心思,不再慌乱,不屑地看着他道:“就你这副尊容?献上拢云关,我或许会收了你做面首!”
“你!”北宫干明眸光微聚,自顾自倒了杯茶,又恢复了正常道:“你想用激将法?你未免太小看了本将军。你也休想再寻死,你服了软骨丹,想要咬舌自尽都是难得很!”
“将军,这女子嘴硬的很,交给奴才们便是。”牢头会了北宫干明的意思,上前道。
“好。”北宫干明手中捏住的杯子兀然落了下来,碎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转身打了个懒腰道:“自己掌握点分寸,本将军先去歇息了,过一会儿再来验收成果。”
“是。”牢头待北宫干明走远后,手一挥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我叫铁匠打的刑具抬上来。”
“小的知道。”下面的人不一会儿便抬上了一众刑具,光是看,便觉得毛骨悚然。
“姑娘冒犯了。”这个狱卒估计也是新来的,看面前的女子冰肌玉骨,细柳扶风,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暗自叹息着。
“你磨蹭什么呢?”牢头火气大,取下一把长鞭就往媚儿身上挥去:“你可知道这是琉璃的奸细,倘若我们问出来,保准封官加职!你小子光顾着美人,不想要富贵了?”
“小的受教。”
那长鞭上带着刺勾,一鞭一鞭下去,没一会儿,媚儿身上便是血迹斑斑。
“诶,停下停下,别把人打死了。”牢头打累了,坐在一旁监管着,估摸着火候,赶紧叫人停下。
“把她浇醒!”
“是。”
牢头拔起一根长针,针尖在火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前一秒还慢条细理的将那针尖淬了火,下一秒便扎进了媚儿的指尖里。
“你招是不招?”牢头将那根针狠狠拔起问道。
“休想!”媚儿被巨大的痛苦折磨得面容扭曲,只说完这一句,又晕厥了过去。
“牢头,您看?”
“继续!”
等到十根针都生生入了媚儿的指甲里,她已经是痛得几次昏厥过去,又几次被泼醒,可牙尖紧咬,愣是没有喊出声来。
“嘴倒是挺硬。”动手的事自然不用牢头来做,他坐在椅上惬意的喝了口茶,又吩咐道:“把她指甲拔了,看她还嘴硬!”
“是,牢头好手段。”一个狱卒奉承着道:“牢头不愧是从宫里出来。”
“那是,你们才见过多少世面?”牢头冷笑数声,又抿了口茶道:“这些还只是小意思,你可是不知道宫中娘娘那些手段,才叫一个厉害呢!”
“是是。”那狱卒正答应着,不觉后面传来阴冷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奴才见过将军。”牢头和狱卒惊了神,慌忙跪下行礼。
“禀将军,奴才在监管他们审讯犯人。”
“犯人如何?”北宫干明常年厮杀,只知动刀动枪的,如何能了解这些内宫刑罚?奇怪地望了一眼道。
“犯人嘴硬得很……”
“啊——”
牢头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媚儿终是压抑不住的一声惨叫。
“你们!”北宫干明也不及深究,匆匆近前才发现媚儿身上的细小伤口是不计其数,人已经是陷入了昏迷,怒声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此时牢头也是有苦说不出,不是他吩咐的吗?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不过牢头哪敢发牢骚,只得不出声杵在那儿。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去传军医!”北宫干明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除了疼,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是。”这次牢头没再支使人去,一溜烟窜了出去,跟玩命似的。
“还不快给她诊治?”北宫干明等的心急,见到跟在牢头后边的军医,喝道。
“下官见过将军。”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军医刚要颤颤巍巍地跪下,就差点被北宫干明的一声怒喝吓出个病出来。
“是。”军医白胡子抖了几把,这还需要诊治?将军莫不是糊涂了,伤成这样子,还需要诊什么?叫他军医来,还不如叫棺材匠来!但看他这副盛怒的样子,还是装模作样的地探上媚儿的脉,半刻收回手道:“这姑娘受了极重的外伤,得要好好调理才是,不过能救了一条命,这疤恐怕……”
※※※
“不要,不要……”媚儿在睡梦中也是极其不安稳,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样的场景,不停地摇着头,“爹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