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那剧烈的山摇地动又再次袭来!
此时他们深陷峡谷,稍一不注意便会落得个被掩埋的下场,当即他也不敢再多耽搁,指挥着羽林卫撤退后,拎起花眠一跃而起,顺着岩石一路攀爬向上——
“我能自己——”
“别说话。”
“……”
只见男人几个跳跃之间,带着花眠稳稳落于悬崖之上平地,与此同时几声巨石轰然之声,原本他们站的位置已经完全被滚落巨石掩埋!
花眠看得心惊胆战,“嗖”地缩回脑袋,正想与玄极再寒暄几句顺便道谢,在转身的一瞬间,却猛地发现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高大身影摇晃了下,结结实实地倒了下来——
花眠手忙脚乱接住他,摇摇晃晃扶着他找了个树下坐稳,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楚,原来男人脸色苍白如纸,眼底有月色不可遮掩的淡淡淤青,整个人看上去疲惫又虚弱的模样……
说句难听的,那般枯竭模样,说是彷如大病将逝之人,也不为过。
花眠心中倏然收紧,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探他鼻息,直到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被一只大手握住,她抖了下,下意识想往外抽——
这次玄极大约是真的太过虚弱,轻易便被她抽走手。
男人半瞌着眼看着她,片刻之后又闭上,似赌气一般道:“还活着。”
“……你怎么了?”花眠犹豫地凑近他问,“刚才锁妖塔伤着你了?”
“她碰都不曾碰到过我——”
“那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知道问我安好。”
这下是傻子都听出他的嘲讽。
“……”花眠脸上的担忧僵硬了下,死一般的沉默后,她将凑近的身子缩回去了一些,咬咬下唇小声道,“那好,我不问。”
玄极担心再继续下去自己难免会被她气死,所幸歪过脑袋不再搭理她,好在这时候绕了原路的郝易翔等人终于逃出峡谷,坐上了等待在谷外坐骑,赶上来接应他们。
一群人带着奄奄一息的狐狸崽子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原本以为这次一行,斩杀锁妖塔,好歹也是功德一件,谁知道回了皇城才发现更多枣手之事,还在等待他们。
……
回到皇城,花眠一行人刚刚安顿到一路浑浑噩噩,清醒时间少于沉睡时的玄极,便接到接连噩耗——
这其一,是伴随着锁妖塔被斩杀,当天夜里,原本在宫殿里好好养伤等做皇帝的上官耀阳忽从梦中惊醒,泪如雨下,哭声如孩童,止都止不住,之后便半疯半傻,疯疯癫癫。
第二件事,是皇城大殿之中,那把刚刚有新帝登基不久的椅子毫无征兆忽然从中一分为二碎裂开来,这他妈楞谁也知道是为不详,放青玄这样的大老粗脸皮再厚也
掰不出一句“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