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巧了!我也是!”
段思容还没哭呢,眼泪就给笑憋回去了,看着他们两个绞尽脑汁回想童年的经历,连说带比划的给她还原,又笑又泪。
最后,段思毓看她躺下睡了,才打算从房间离开。
“姐,你拿我提前练手啊?”
“差不多,反正孩子以后就住在这房间,我先熟悉一下。”
段思容笑个不停,和段思毓挥挥手,门关上,只剩下台灯的亮光,她趴在枕上定定看着那柔和的灯光,半晌,埋在自己臂弯里抆掉眼泪。
她也不想哭,活了这么多年,怪丢人的。
每天早晨起来,眼睛一圈是段思毓重点观察对象,只看得出有点肿,其余全部正常,她不敢逼她不能伤心,得假装一切正常。
“今天去上班?”
“对啊,还有活儿呢。”
段思毓想了想:“我也得去参加一个活动,晚上咱们回爸妈那吃个饭?”
“好。”
再去单位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段思容和同事打招呼,却听到小钱嘟囔:“段老师,怎么不给我们带喜糖呢?”
“我昨天没回家,待会儿给你们。”
段思容抽空到单位对面的百货铺买了糖和金币巧克力,回来的时候看到谢竟轩出现在单位门口,目不斜视。
“思容。”
谢竟轩看她没停下,只好快步走上前拦住,颇有些手足无措道:“安安,说你昨天往家里打电话了?”
“不是找你。”
“……我知道。”
谢竟轩摸摸后脑勺:“我听说。”
“是真的。”
“不是,思容,我……”
段思容很冷淡,往常就算不喜欢、不耐烦应付他,最起码是笑着的,而不是像现在,看一眼都觉得厌烦,谢竟轩预备再多的话也难说出口。
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前天我没去参加满月酒,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陪你的,这说不定是袁霄承的阴谋,他想摆脱你,才故意惹我妈不高兴,他本来可以避免的——”
段思容不怒不笑:“谢竟轩,你真应该姓何。”
与何勇一脉相承。
“什么?”
可段思容早头也不回地走了,谢竟轩再拦就被门卫大爷呵斥,没有工作证和身份,进不到他们单位里面。
小钱隔着窗户看到了,忍不住责怪道:“段老师,你怎么不请小谢进来呢?”
段思容将喜糖分给其余人,独独掠过小钱。
“你喜欢你去追。”
小钱被这一冷声吓到了,从前段思容和气不摆架子,现在突然冷脸,就算不满也不敢大小声。
一上午过去,段思容灵感不断,错过午饭时间,高速运转下超常发挥,手上工作全部做完才觉得肚子饿,抬头要走,却见门外定定站着一人,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就那么站着看她。
“谢奶奶怎么样了?”
“高血压,心血管有点毛病,医生说不是很严重,现在查出来可以及时控制。”
段思容点点头,将设计稿收拾好交到领导办公室,呆了一会儿才出来,袁霄承还在原地站着。
“去吃饭?”
“好。”
袁霄承牵住她的手,她也没有反抗。
附近就有常去的饭店,恰好剩下一桌空位给他们,周围热闹的很,有商务聚餐也有一家子出来吃饭,衬得他们这桌格外冷清。
饭菜上来,段思容照常吃,偶尔对怔怔看她的袁霄承笑笑。
“不饿吗?”
“还好。”
袁霄承拿起筷子,埋头吃饭,并给她夹菜。
两人今天是最纯粹的食客,从饭菜上桌到离开,半小时左右,走出门外,袁霄承就抓着她的手往话剧团相反的方向走。
是他们的新房。
段思容尝试挣脱了一下,但没有挣开,也不再努力,任由他牵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