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会议终于结束。
内容有些深奥,主要在于政商双方互相试探底牌和势力站位。她作为初生代民营企业的代表,且只不过恰好是这次扶贫项目的主办方,才顺带参加了高层会议。全程插不上什么话,做好了陪酒奉承的本分。
喝得难免有点多,幸好绝大部分都被姜月丘挡下。
她累了一天很是疲倦,一一送走省委领导后瘫在包厢动不了身。
姜月丘将她抱在怀里抆汗,酒后男男的体温有些升高。他拿药给她解酒,小侄女倔强地别过头去,迷迷糊糊地不肯张嘴,药总是灌不进,撒了他一手。
“好孩子,听话。张嘴。”他叹了口气,耐心地哄着。
小侄女耷拉着脑袋靠在怀里,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始终赖着不肯喝。体表的温度一再升高,颈间喷出的呼吸烫得他心疼。
“这样哄她是不会喝的。”
背后突兀传来一道声音。
包厢门口站着两个人。是去而复返的政法委书记徐正干和秘书孟棋。
孟棋拎着一大包药,塑料袋上还有酒店旁边百姓大药房的印字。
“她是个恃宠而骄的,你越哄她越不听。”
徐正干大步迈过来,拿起桌上兑好的汤药,掐着岫岫的下颌,一股脑往嘴里灌进去,也不管她反抗不反抗,吐出的有多少。
灌完又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轻柔安抚。
果然,她立刻不闹了,抱着徐书记温热的手臂不肯撒手。
姜月丘皱紧了眉,看着徐正干格外熟练地安抚他的女人。
“岫岫,张嘴喝药。”徐正干贴在她耳畔说。语气更像是威胁警告。
大掌却一刻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一会儿之后,小姑娘果真乖乖听话地张开了嘴。
“她不乖的时候,摸摸背就好了。”
徐正干说着,继续给她灌药。
这是之前她跟在他身边应酬的时候,两人锻炼出来的默契。
醉酒之后互相照顾,彼此知根知底。
姜月丘心头一阵酸涩。
他知道小侄女为什么摸摸背就会变乖,那是因为此前的十几年,都是他在夜晚拍着背哄她入睡。
小时候男男过于闹腾,不肯睡觉。
他一遍遍地温柔抚摸她的背,不一会儿就睡得相当沉。像是打开了听话开关……
这些事,他很多年前清楚。
可现在,竟然有人比他更清楚。还拿他养出来的习惯,来教导他该怎么照顾他的女人
真是岂有此理。
“她身上伤很重,不能沾酒。你要是疼她,以后别让她出来交际。”他说。
徐正干知道她不太能喝酒,今天吃饭时候看着她在酒桌上当交际花,全程沉着脸。
姜月丘一声嗤笑。“我的女人,用得着你管?”
两人再次发生摩抆。
满室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