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让你娶那钱家的女儿也是不安好心!”余氏一字一字地激动喝道,“而你却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利用心甘情愿地等着他们来要你的命!秦靖,你是我生的,你是我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
“你见过了谁?”秦靖问道,神色也厉了起来。
余氏大笑:“哈哈,我见了谁?我能够见谁?我就要见阎王爷了!”
“母亲”
“你不要叫我母亲!你不要叫!”余氏歇斯底里地喝道,“我被许氏那个贱人害了一辈子,她的女儿现在还要来要我儿子的命,她们凭什么?凭什么?!你让我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好地当燕王府的老夫人?那你死了之后了?她们杀了你之后还会放过我吗?还会吗?我怎么安心当这个老夫人?你告诉我我怎么安心当这个老夫人?”
秦靖没有说话,不过身上的煞气见见地在蔓延。
余氏哭了,歇斯底里地哭了,要不是有人告诉她,她还在傻乎乎地为了那不能让儿子儿媳拜自己而伤心难过,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他的儿子要死了,她也要死了?什么大婚,什么宠爱,什么离太子之位很近很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靖儿,你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对你!靖儿,我们也是人,我们不是她们的傀儡,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对我们!靖儿,那个贱人异想天开”
“母亲!”秦靖喝止了她的话,如今已经百分百地肯定定然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而这人自从他入主燕王府,便是将王府经营的跟铁桶一样,如今居然还是出事了!是秦韶还是冷宫中的张贤妃?“母亲,谁给你说这些的?”
“靖儿,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作贱!”余氏拉着儿子的手,“母亲不想死,母亲更不想看着你死啊!靖儿,还有机会的!你还有机会的!你只要将那个小贱人的险恶野心公之于众,满朝文武便会替我们杀了她,她便不会伤害的了你的!靖儿,你是皇子,又是王爷,你还立了功,陛下所有的皇子当中,就数你第一份了,靖儿,只要那个小贱人死了,陛下便不会受她的蛊惑,便会真的看到你的好的,便会真的宠爱你的!靖儿,你马上告诉所有人”
“母亲若是敢说一个字,孩儿便死在你的面前!”秦靖打断了她的话,“母亲既然不愿意说出是谁跟你说了这些话,孩儿也不会勉强,但母亲若是相信这些险恶之人的荒诞之言,并以此来伤害四皇妹,孩儿便死在母亲面前,这般或许可以救下母亲一条性命。”
“你——”余氏不敢置信。
“母亲。”秦靖继续道:“你能活到现在,能出冷宫与孩儿母子团聚,都是四皇妹给的恩德!没有她,母亲早便死了,孩儿怕也活不到现在!别说四皇妹还没对孩儿做什么,便是她真的做了,那也是孩儿欠她的,不过是还给她罢了!”
“不!不!”
“母亲,孩儿现在很好,我们都很好,母亲为何便不信孩儿呢?”秦靖不再打算跟余氏说真话了,他知道最终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更甚者父皇死之前会先杀了他,他也有自信在自己死之前可以安排好母亲的后半生的生活,让她可以安享晚年,但是这些如今说了也是白说,甚至还会更她更加的失控,“孩儿定然会让母亲安享晚年的!”
余氏不信,一个字也不信,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就是不敢置信、伤心欲绝、失望痛苦地看着儿子,“你走你走”
她不想见到他了!
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是她的儿子啊,是她的儿子啊!可他却一心向着那害的他们母子离心,向着那害的他们母子吃尽苦头的人!
“你滚出去——”
这不是她的儿子!
不是——
“母亲好好休息吧。”秦靖道,随后转身离开,返回了前院之后便当即下手去查到底谁是谁跟余氏说了这些!
可因为今日忙着大婚一事,进出燕王府的人太多了,被混进了后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前段日子余氏因为不能出现在婚礼上,闹的厉害,近身伺候的人都怕了她了,能离的远些便远些,竟然就被人钻了空子。
秦靖心里大怒,但是却并未太过惩处余氏身边的人,只是训斥了一顿,不许她们在离开余氏身边一步,便过了。
余氏的身份特殊,这些下人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事实,安分守己地伺候,他不能随意处置,再者,有人会在这时候趁机作乱也是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居然将手伸到了燕王府的后院罢了。
知道余氏存在的人并不多。
秦靖更为怀疑秦韶。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长生倒没怎么在意这事,“当日你将你母亲一事告诉他,便预料到他会在这事上边下功夫。”
“唯有如此方才可以让秦韶认为有机可趁。”秦靖道,“而且,秦韶既然敢提出与我合作,也必定不惜代价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与其让他怀疑进而查出,不如我自己说出来。”
长生颔首:“也不是什么大事,把你母亲看好不让她出来胡说便是了。”
秦靖并不是不担心,“多谢。”
长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刻薄寡恩,你母亲再怎么怨恨我我也没掉根头发,自然得卖你一个面子,不过我丑话也说在前头,虽说以她的胆子也估计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但若是真的上了别人的当威胁到了我,便不要怪我不念七皇兄的面子了。”
“臣会看好她的!”秦靖道。
长生颔首:“这便好。”
“明日的婚礼,四皇妹可真的会去?”秦靖转移了话题,神色并未受到长生方才那话丝毫的影响。
长生笑道:“自然是要去的,如今春闱一事闹的正凶,本宫去燕王的婚礼也好做出一副缓和矛盾的样子,免得被人继续落井下石,而且,对方既然将手伸到了你母亲那里,想来也是希望我去的。”
秦靖蹙眉沉思了半晌,“好,那臣会安排妥当的。”
“七皇兄。”长生打量着他会儿,方才继续道:“你便真的不怕最后本宫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我只求届时我母亲能得一安宁晚年。”秦靖道。
长生心里突然间很不是滋味,“你放心,本宫还不至于龌龊到这个地步!”说完,心情也烦躁起来了,“没事的话便七皇兄便先回去吧,到底明日是要当新郎的,钱家姑娘很不错,不管七皇兄心里怎么想的,总是要重视重视的!”
“是。”秦靖应道,随后便告退了。
长生心情更不好了。
“公主,可要奴婢去查查?”凌光神色凝重地道,这些日子不管是冷宫还是魏王府那边都盯得紧紧的,可居然还是让他们给钻了空子!
长生却没有回答她的话题,而是问道:“你说将来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燕王一般?”
凌光一愣。
“将来有一日,是不是连许昭也会变得跟燕王一样?”长生继续问道。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