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那个人在京城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而来
那一年在京城,他认定了她不会想要他活着,认定了是她派人来杀他灭口,为此不惜把人贩子跟所有孩子都杀了,可是现在
长生是公主,她说过那次她是被害才被人贩子抓住的,后来也屡屡有人想杀她,那那些官兵是不是也是冲着她去的
不是她派去杀他的
而且,她只是一个侯夫人,她恨不得他消失,可是也不敢冒着被人发现危险让官兵去杀人即便是她的丈夫,永宁侯也怕不太可能做到吧
那时候长生公主正失踪,皇帝发了疯地派人找,永宁侯怎么可能为了杀他灭口而不惜卷进长生公主失踪一事中来
当年的他太过年幼太过稚嫩了,所以才会有了那样的认识。
萧惟如今的脑海中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可是来了之后却又觉得自己可笑,他在期盼什么期盼她对他仍保留着一份慈爱之心吗
可是,那样耻辱中生下来的孩子,她真的可以保留吗
萧惟啊萧惟,你真的很可笑
是不是失去的太多了,所以变得贪心,变得自欺欺人了
便是她真的还记得他这个儿子还认他这个儿子也不可能亲自跑来而且阿闵不是说了她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吗
便是真的来了,怕也是为了要他的命吧
他的存在可以让萧烨失去一切,更可以让她万劫不复
“呵呵”
萧惟嘴边溢出了两声笑,如同这深秋夜里的风一般凉薄,随后转身离开。
而便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了客栈前面,随行的下人从马车里迎出了一个男子,已过而立之年,衣着普通但是却仍是透着贵气,不过脸色却不是太好,他下了马车便直接进了客栈,脚步急促。
“你怎么会来”
☆、230 见面
你怎么会来
永宁侯苦笑,他怎么能不来妻子借着礼佛出府,还说要在寺庙斋戒三个月为永宁侯府祈福,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是不赞同可也还是同意了,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暗地里去了常州,若不是孩子突然间病了,他派人去接她回来,甚至没能发现
“你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要跑来”永宁侯夫人出了震惊过后便是担心,“你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身子”
“我没事。”永宁侯道,神色温和,“夫人,跟我回去吧。”
永宁侯夫人脸色一狞,“等事情了结了,我自然会回去。”
“你答应过我”
“我是答应过你”永宁侯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可前提是那个没有危害到我们,夫君,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永宁侯在知道她来了常州的消息之后便已经猜到了她是知道了陛下召他进宫的真实情况,不管她是如何知道的,如今是认定了是那个孩子害的,“便是陛下已经说了话了,我们更加不能对那孩子施以毒手。”
“我不能让那个孽种毁了你毁了永宁侯府”永宁侯夫人厉喝道,“夫君,一切的后果由我承担,若是要偿命的话,我来偿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牵连”
“你是我的妻子”永宁侯沉声道,“不管你做什么,都代表着我”
“不”
“况且陛下圣意不明,那个孩子便若是遭了我们的毒手,陛下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永宁侯继续道,“夫人,我们先回去,等我探查清楚陛下到底”
“陛下会去保一个孽种吗”永宁侯夫人冷笑,“妾身虽为女儿之身可也明白陛下不会无端端地提起那个孽种,更不会是想要为那个孽种正名他不是想要用那个孽种来对付萧家便是直接冲着永宁侯府来的我怎么可以再容他”
“我与二弟已经商讨过,永宁侯府并无让陛下这般”
“那个孽种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不得安宁”永宁侯夫人根本便听不下去,只有萧惟死了,她才可以安心,才可以彻底的安心
“那你想要怎么杀了他”永宁侯也怒道,“派人暗杀还是亲手杀你是永宁侯夫人,你杀了人,难道永宁侯府便不用担责吗便是派人暗杀,终有一日也会暴露,到时候我该如何孩子们该如何永宁侯府该如何你亲自来常州,便是为了亲眼看着他被暗杀吗夫人不要被过去的仇恨蒙蔽了理智”
“他早就该死了早就该死了”永宁侯夫人浑身颤抖歇斯底里,已然说不出理智的反驳之语,只能耍泼一般,“他一出生就该被掐死他早就该死了”
永宁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前紧紧地抱着妻子,他没有怨恨过那个孩子,即便那个孩子给他所爱的妻子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可是他一直以为总有一日可以平复妻子心里的伤痛,以为那个孩子只要不出现便不会让妻子再痛苦“对不起。”或许他还是低估了那个孩子的存在对妻子造成的痛苦,“可是夫人,我们不能因此便滥杀无辜,更不能冒着触怒陛下的危险。”
“我恨他我恨他”永宁侯夫人如何不知道这样做可能引发的后果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那个孽种只要一日还存在,永宁侯府便如同头上悬着一把刀一般,她如何可以安心嫁入永宁侯府,已然是玷污了李家的门风,她如何还能给李家带来耻辱“夫君,我不想我不想连累你连累永宁侯府”
“我们是夫妻,夫妻便该患难与共”永宁侯道,“更何况如今根本便没有什么危机,夫人,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萧煌已经死了,萧烨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口的,就算他说了又有什么证据我的妻子是郑州梁家的人,不是安州程氏谁能说你跟萧家有任何关系”
“可是”
“陛下重用二弟。”永宁侯继续安抚道,“便是看在二弟的份上,陛下就算要利用那孩子来对付萧家也不会牵连到永宁侯府身上的,夫人,程澜已经死了,你是梁英,是我自幼定亲的妻子梁英萧惟如何萧家如何,都牵连不到我们身上陛下那般隐晦地提及那个孩子,未尝不是让我们离的远一些夫人,陛下是个宽厚的英主,便是看在二弟忠心耿耿看在永宁侯府先祖立下的汗马功劳也不会轻易地让永宁侯府蒙羞的”
永宁侯夫人靠在了丈夫的怀中,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歇斯底里,只是默默地流泪,似乎已经别说服了一般。
永宁侯抱着她,“我们回家去吧,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当年的事情,那个孩子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发誓”
永宁侯很庆幸自己来的及时,赶在了妻子动手做出什么傻事的之前来到,及时阻止了妻子冲动的行为,他很庆幸,真的很庆幸,可是
“夫人来人快来人”
永宁侯的身子不好,这般长途跋涉赶来常州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安抚住了妻子,洗漱了过后便跟妻子休息了,一沾床便疲倦的入睡了,或许也是庆幸,也或许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疲倦的身子半夜居然醒来了,而醒来之后见到的便是妻子趴在了桌子上,手放在了桌子上的水盆里头,那手腕化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水盆中清澈的谁染的深红深红的,看着这一幕,他心神具烈
他想过她或许还放不下,或许还会背着他去对付那个孩子,可是却没想到她居然会伤害自己
她居然伤害自己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