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好,不过那位姑娘……”陶琼琇看向身后在丫鬟的服侍下缓缓站起的女子,有些迟疑。

别误会,她不是心软了。而是想知道这个想截胡的女人是谁,她要把她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不必理会。”陈嘉赐道,迈步离开,侧目看她一眼,示意跟上。

姜娉筠在旁边看着,顿时觉得,自己之前为好友的心,算是都白操了。

就以镇北王殿下那副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见着阿莹就从寒秋化作暖春的模样。这世上能撬动她墙角的怕是寥寥无几。有这个时间,她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额——

陶琼琇转头看一眼,就见那个女子正看过来,满是哀婉悲伤。只这一眼,她总算看清了是谁。

谢流云,竟然是谢流云?

陶琼琇心里震惊着,姜娉筠已经拽着她跟上了陈嘉赐。边说,“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阿莹你理她做什么?”

“那是,谢流云?我记得她今年似乎十九了,竟然还没有嫁人吗?”陶琼琇不解的说。

“谢流云?是她?!”姜娉筠也惊讶了,甚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可她们这一会儿已经走远,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回过头,见陶琼琇不解,她看一眼前面的陈嘉赐,见他没有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偷偷八卦,说,“据说谢家老太君身体不好,谢流云为了给老人家尽孝,前去寺庙祈福三年。果然谢家老太君就好多了。现在在这儿,应该是祈福结束了。”

说完,又看一眼陈嘉赐,姜娉筠声音更低,带着些提醒的意味附在陶琼琇耳边说,“不过,我祖母说了。谢家行事,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所谓的祈福,估计有些猫腻,怕是想留着谢流云,做其他用处。”

说完,见陶琼琇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她点点头,表示确定。而后头皮忽的一紧,就见前面的陈嘉赐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满的模样。

陈嘉赐的确不满,经过刚才那一幕,这姑娘又这样说,阿莹怕是要乱想的。

谢家行事,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披着清流世家的皮子,做起事来却手段阴诡百般算计,连商吏都不如。他心里清楚,也不欲理会。不过看来,这谢家似乎是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陶琼琇震惊了,还能这样。

这还真是奇货可居,把自家的女儿当做了一件绝世无双的礼品,精心装扮,细心包装。只等着送给一个最合适的人。

还好还好,她生在陶家。家人和睦温馨,没这么多的污糟事。

“阿莹,”这时,前面的陈嘉赐忽然止步,回头唤到。

“殿下,怎么了?”陶琼琇抬头说,有些疑惑。

听见又是殿下二字,陈嘉赐看了眼姜娉筠,越发觉得她不顺眼了。

没有旁人的时候,阿莹都是叫他小哥哥的。

这声小哥哥,他听了十几年,早已经习惯了。他不想改,也不想阿莹改。

“过来,”陈嘉赐没回答陶琼琇的话,只轻声说。

“好的,”陶琼琇看了眼姜娉筠,然后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小姐妹,奔向男神。

姜娉筠瞪她,见色忘友。

“阿莹,谢家行事,极其阴诡。你最近小心些。”把人叫道自己跟前,陈嘉赐这才轻声说。

他不怕谢家算计他,他只怕他们把主意打到阿莹身上。这家人,有时候行事委实是极狠的。

“啊?不至于吧。”陶琼琇惊讶的说,不可置信。

谢家打男神的主意,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说得通,一块绊脚石看了碍眼,直接除去似乎也算正常?

正常个鬼哦,有这个想法的人都脑子不正常吧。

“谢家向来如此。阿莹,听我的。”陈嘉赐提起,十分不屑,却又有些郑重的提醒。

“好,”陶琼琇立即应下,男神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这样说。那说明定是有依据的,她还是乖乖的听了为好。

“对对对,阿莹你可得注意啊。听说以前谢家就曾经干过这种事,为了和某家联姻,害死了那家的未婚妻。虽然没有证据,可这些消息都是隐约有些流传的。”姜娉筠竖着耳朵听,立即附和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的。”陶琼琇本就上了心,见着姜娉筠附和,顿时更加郑重了。

陈嘉赐见她这样,才算是稍微放下了些心。只心中还是惦念,准备着回去得把人手安排的更加严密些才好。

谢家……有一支隐在暗中的人手。一直负责处理那些他们明面上不好做的事,那些人行事,从来没有丝毫的道德良善可言。十分危险。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栖祥宫外。

姜娉筠不准备跟着陶琼琇他们一起进去,因为那样实在是太过醒目了些。于是她拉了拉陶琼琇的袖子,等她回头立即说,“你们先进去,我稍后再去。”

陶琼琇微楞,很快就明白了,有些无语道,“这有什么,值当你这样?”

姜娉筠没好气的白了陶琼琇一眼,你是不知道你未婚夫现在是个什么样的香饽饽。要是有人知道自己今晚和镇北王呆了一小会儿,怕是明天就会有亲戚上门,拐外抹角的询问自己当时的细节。

这种麻烦,能少一些还是少一些为好。

“不跟你说了,你进去吧。对了阿莹,之前,是我错了。”说完,她就松了手。

陶琼琇有些疑惑,什么错了?

可不待她想清楚,就见陈嘉赐已经看了过来,目含问询。当下就把这点疑惑抛到了脑后,跟着他一并进殿。

姜娉筠在后面看着微笑,她之前总觉得,以镇北王那副淡漠无尘的模样,对阿莹也是没有多少真心的。两人之间,不过是那纸婚约,也仅仅是那纸婚约而已。

可等她真的看到了她们两人的相处,方才发现,是自己以偏概全了。只刚刚那一段时间,她便发现,这位尊贵的镇北王殿下,纵使寡言少语,可他的心神却一直分了几分在阿莹身上。甚至有那么两次,在阿莹都没注意的时候,伸手拂开了本来会落在她身上发间的树枝。路遇台阶时,他也会慢上两分,注意着阿莹。

这样不动神色的体贴,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不知会有多羡慕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