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壮汉打的一个趔趄跌出,口边已是吣出鲜血,那黑皮壮汉大张双臂抱住少年,双臂如铁箍般箍着少年再不能动,且不断紧缩着,看样子竟是要把少年生生勒臂。
这边先前两名受上的壮汉也迎了上来,看那愤怒的样子简直要把少年撕碎。就在这时,那少年身上突然闪过一线光华。就是这光华冒起的同时,那箍住他的壮汉双臂竟已被撑开,同时少年飞起双腿再踢在迎来的两人身上,又是一记双飞脚把两人撂倒,脑袋后撞,在撞在那抱住他的壮汉鼻梁上,痛的那人哀号着捂脸。
四个人全部是脸上中招,这刻一起捂脸痛号,看得人目瞪口呆。
那少年这时才又走回到中年文士身边,冷冷道:“吴黑心,在金公子弄死我之前,其实我是可以先弄死你的。所以……”
他对着文士招了招手,那中年文士哆嗦了一下,已是把侵吞的银子重新奉上。
少年看了看银子,满意点了下头,道:“看在你还要收矿的份上,就不打昏你了。”
“什么?”中年文士一呆,少年已一拳砸在中年文士的肚子上,痛的他脸都变形了。
吴文士扭曲着脸道:“你……你好……”
他嘶声长叫:“护卫,护卫!”
几名矿工已纷纷去推少年:“残痕快走,你打了吴黑心已是犯上,护矿铁卫将至。”
少年点了下头,扭头就跑。
矿山口出,两名黑甲傀儡已然出现,正是洗月派的玄甲战卒。
随着玄甲战卒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名石门派弟子,看到少年,冷哼一声:“夕残痕,又是你,你还真是会惹事生非。”
说着手一挥,两名玄甲战卒已向着少年追去。
那少年见状,扭头就跑,速度竟是飞快无比,两名玄甲战卒一时竟他不上。
那石门派弟子眼中渐显不耐,取出一柄无锋大剑,捏动印法对着少年一指:“去!”
那大剑在空中发出厉啸已急追而去。
此剑虽无锋,却带着雄浑之势,一旦撞上,就算石头也能撞成齑粉,那少年绝活不下去。
少年见状心中也是大惊,只是任他如何躲闪却终躲不过去,眼看要丧身剑下,突地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出现眼前。
一只横亘出现的手抓在无锋大剑上,有力,沉稳,剑身鼓荡出不甘的低鸣,却摆不脱那只手的纠缠。
那少年死里逃生,已是躺倒地上喘息不已。
这时才发现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他身前,笑着看自己。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那石门派弟子看到有人出手破坏他施法,大为恼怒。
正要上前教训,却见又有几人出现,为首一人更是看的那石门弟子呆楞当场。
他先是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随即推金山倒玉柱般地跪倒在地,大叫道:“弟子褚君雨见过掌教,见过二伯祖,三师祖,四叔祖!”
这一声呼唤起来,四周围所有人都吓呆了。
竟是石门派掌教亲自驾到?
对于那些凡人而言,邱舒予这样的一派之尊,就已无异于神一般的存在。
下一刻就听呼啦啦一片声响,一众人等已是纷纷跪倒。
接着就听砰砰两声震响。
却是那两台傀儡还在追击少年,被唐劫两拳打飞,顺便把玄甲战卒的控制法阵关闭,使其无法行动,这才道:“下次跪之前,记得先把该停的停下。”
那褚君雨一阵脸红,怒道:“你是何人,竟敢……”
“闭嘴!”邱舒予已斥道:“这位是洗月上使,唐劫唐公子,还不见礼。”
“洗月上使?”那褚君雨吓了一跳,忙对唐劫道:“见过唐公子。”
唐劫施施然走过来:“不必多礼,看起来你还挺忙的。”
褚君雨忙道:“不敢,实在是这些刁民太过爱惹事生非,整天就知道闹事,若无雷霆,动辄反复。”
唐劫点点头:“若无雷霆,动辄反复这话我是认可的,越是人多的地方也越是容易闹事,这也不假。”
褚君雨听他赞同自己说话,心中大喜。
“不过……”
这个不过让褚君雨的心立刻坠入谷底。
唐劫悠悠道:“不分青红,不问是非,不顾根源,真的是解决问题之道吗?”
褚君雨与那中年文士已是吓得瑟瑟发抖,唐劫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那中年文士才是制造问题之根源。
果然一些心思活络的矿工一听这话已纷纷喊了起来:“没错,就是这吴黑心,天天剥削我等,刮地三尺,无良至极。”
那吴黑心大惊,心想这下坏了,正要告饶,唐劫却抬了抬手:“我不是青天老爷,到此来也不是奉命探察矿工生活,你们有什么冤屈,不用对我喊。”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心凉,反是那吴黑心一阵宽慰,就连邱舒予都不由赞叹唐劫会处事,不擅权。
其实克扣矿工一事,各地皆有,这里也未必就稀奇了。
米粮之库,必有蛀虫;满盈之仓,必生硕鼠。
于仙家上派而言,下人们就没有老实的,贪墨之事在所难免。既如此,与其找那不贪的,倒不如找那好用的,何况关键时刻还另有妙用。
这吴秀才为人灵活还算是个好用的,年年不忘上供,因此也就一直用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