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五人同袭而来,顾长青一声怒咤,全身骨骼陡然暴发出一片脆响,体内更是散出一片寒光,向着众人席卷而来。
“是冰魄寒光,快闪!”施科再叫,已率先向后退去。
他跟随顾长青时间最长,对他的手段也最为了解,这冰魄寒光是顾长青提取千载寒冰的极阴之气修炼而成,中者表面无伤,内部却受冰焰焚体,可融化五脏六腑,就算是天神甲都挡不住,端的是极为阴毒的一种法门。
其他四人听闻也同时色变,一起后退,赵新国已双手连施印法,在一瞬间结出数是个印诀,同时放声喝道:“大法无碍,五雷轰天!”
随着他的喝动,只见他顶门一道华光劲射,飚冲天际,刹那间引动风云,天空中风云变幻,竟是化成团巨大乌云,云中已见雷光闪耀,电光跳动。
“雷字秘法,大风雷手?”顾长青也为之色变。
这大风雷手正是赵新国之父赵天雷的独门秘学,威力绝大,修至高深处可于数十里外引动天雷轰击对手。
这也正是脱凡境与灵台境的最大区别,法术突破自体限制,可引动天地威能攻击对手,威力倍增。
赵新国没有乃父的水平,但是这大风雷手也有了几分火候,这刻雷云密聚,一道雷光冲天而下,赵新国向上一接,抓着那头顶天雷,已向着顾长青狠狠砸去。
“顾长青,去死!”
“你想得美!”顾长青却是哼了一声。
他突然微一扬头,喉间已发出奇特的低锐啸鸣,身后骤然现出一对乌黑羽翼的幻象,扇动风尘,向着空中一架,那道雷光正打在双翼上,电光在双翼迅速游走,闪动出一片耀眼弧光,却丝毫没能伤到顾长青。
“怎么可能?”赵新国一滞。
顾长青已嘿嘿笑道:“若是你父亲来,大风雷手或许我还挡不住,你那两下三脚猫却差得远了,鹰翔闪!”
顾长青已如闪电般飞速掠向五人,在平地上拉出道道幻影。
这一下冲击速度绝快,顾长青的慑魂爪已率先抓向施科。
他恼恨施科话多,因此首先攻击的就是他。
施科怪叫一声,凌空翻滚着躲过,同时已连续使用出数个防御术法。
顾长青却是如影随形的杀到,施科竟是躲避不过,慑魂爪向前一按,那防御罩在顾长青的驱使下已穿透护罩,正打在施科胸口,按在他的天神甲上,五指一拢,放出丝丝寒气,正是冰魄寒光。
冻气直入施科体内,打得他全身一僵,顾长青已顺势一挥,铁爪扫过施科咽喉。
施科捂着咽喉退开,后方两道急电扑向顾长青背后,正是孔五郎,郑飞打出的攻击,顾长青身形滴溜溜一转,于间不容发之际躲开这两击,长笑一声:“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速度吗?以为五人联手就能对付我?就让你们一个个死在我爪下!”
说着身形再闪,化出道道残影再扑郑飞。
郑飞知道不好,厉啸一声,单手向前一拍:“须弥掌!”
一只掌已在瞬间放大,巨手当空压下。
同时孔五郎一声呼啸,一只三足碧眼金雕从他头顶飞出,急扑顾长青。
魏玉的清风剑丸更是已然在手,挥斩出漫天剑影。
战斗到这一地步,大家都打出了真火,打出了杀意,往日的袍泽之情再无,各自痛下杀手,狠施辣手,绝招妙法更是纷纷呈现。
顾长青到底是脱凡境高阶修者,虽以一敌五却游刃有余,这刻身影连闪,躲过孔五郎的怪鸟,郑飞的掌山,身形陡然上扬,一把抓住那碧眼金雕,眼中呈出凶厉杀意:“扁毛畜牲,也敢逞威!”
慑魂爪上血光一现,五指骤然放出尺余长的血色锋芒,凶狠刺进那金雕脑壳,已是一击将那金雕的脑袋捏爆。
“小黑!”孔五郎痛心大叫。
顾长青已如鬼魅般再度闪身,出现在赵新国身边,对着又是一爪。
赵新国暴吼着,单手击出风雷阵阵。
顾长青却只是嘿嘿一笑,也不闪避,硬抗着这一记风雷手,与赵新国对了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雷光打在顾长青身上固然炸得他全身血肉模糊,赵新国本人也被顾长青五指洞穿掌心。
顾长青受的只是皮肉伤,赵新国这一下却是一只手都几乎废掉,暂时没法再用了。
顾长青已是一膝撞在赵新国小腹上,阴测测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杀我,还不够资格!”
被他一膝撞飞,赵新国吐血飞出,就在此时,孔五郎突然张开双臂抱了过来,一把抱住顾长青的腿,眦睚欲裂地瞪着顾长青:“你杀了我的小黑!你杀了我的小黑!”
顾长青想踢飞孔五郎,只是孔五郎这一下拥抱却是豁出了所有力气,术法缚龙桩更是直接固定住顾长青,让他一时竟甩不开。
与此同时,魏玉,郑飞还有施科已同时向他打来,那施科被他一击抹喉却是未死,他好歹也是过了百炼的修者,生命力早非同常人。
三人的攻击同时飚至,顾长青再躲不开,竟是连中三下,立时受创不轻。
他其实之前一直都有克制,还没到真想杀人的地步,只想打败他们,教训他们一顿,再把事情说清楚,但孔五郎痛失爱鸟,竟是彻底和他拼起命来。
到这一步,他再顾不得一切,手中慑魂爪光芒血光再现,五指对着孔五郎头顶插下。
扑!
五枚爪尖如入无物,深深扎进了孔五郎的天灵盖。
这孔五郎真应了他的名字,脑袋上已出现了五个孔。
“五郎!”魏玉等人同时叫了起来,眼中同现悲痛。
一起从青竹林逃出来的鹰堂中人,没有死在洗月派的追杀下,却死在了内斗之中,这太让人不甘了。
“混蛋……逆我者死!”顾长青已大声呼喊起来。
他本不是嚣张跋扈之人,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都已无益,就算不是嚣张之人,这刻受形势所迫,也不得不喊出这嚣张话语,以壮声势,以慑群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