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夫人向来横冲直撞,没少拿鞭子抽敢拦她的仆役,今日这副样子,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苦于这个恶毒女配之淫威,长随不敢耽搁,忙不迭地进门向侯爷禀告。

屋子里一片静谧,只有一炉檀香悠悠然然的燃着。卫枢一张脸犹如霜雪,上挑的眼尾不耐的一撩,便微阖了眼睛,由那长而卷的睫毛,掩饰了墨色双眸中的冷光,音色低沉地回道:“她又在折腾什么?”

长随的腰弯得更低,恨不得把头埋在裤子里:“夫人一身素衣,说是来向您请罪。”

男人手里行云流水的狼毫一顿,原本笔走龙蛇的一幅字被彻底毁掉。他索性捏了捏眉心,丢了笔墨,冷冷道:“由她进来。”

简祯得了许可,静悄悄地移步上前,屋里窗子大敞,卫枢背着她当窗而立,虽看不见神色,但气势沉沉。

她并不急着开口聒噪,反倒是恭恭敬敬地朝着便宜丈夫施礼,默默地立在堂上,做足了礼数。

人在屋檐下,她真的不想得罪金主,奈何原身留下的摊子太烂,不得不小心翼翼。

卫枢略有些惊讶的转身,凉凉地打量了人一眼:“林氏丧仪将毕,你该请罪,却不该向我。”

简祯欲哭无泪,她刚刚从鬼门关醒来,喉咙疼得火烧火燎,只得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妾必定痛改前非,查清真相,以赎罪过。”

她不是原身,一颗心都扑在了丈夫身上,每天作天作地,两耳不闻窗外事,贯彻着无脑女配的准则。

林姨娘莫名血崩,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原主恐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而不自知,平白无故背了黑锅。

堂上的妻子是少见的平和端正,白皙莹润的鹅蛋脸有着流畅的线条,低垂的眼帘显出谦和的态度,但语气却鲜有的笃定。

“你对也此事的真相存疑?”这次她的脑子倒也好使一回,一根白绫难不成把她人吊明白了不成?

瞧见妻子藏在交领外衫下脖颈,还显出青紫的淤痕,卫枢也没了心思为难她,点了椅子要她坐下。

“是,我醒来之后自觉中了圈套,已着人押了那日接生的一干人等,只待侯爷训问。”

“嘶啦——”

男人扯了方才写好的那副字,掷进笔洗里,垂着眼帘掩盖眸色翻涌,静待其上的字迹渐渐被水洇透。

良久,简祯听见他道:

“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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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瑛:我拿你当崽养……这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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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女主重生

林氏的灵堂设在她生前所居的小院里,此刻这处小小的房舍冷冷清清,屋子里传来小丫鬟呜呜的哭声。

跪在灵前的,只有林姨娘身边的女婢惜儿。

平宁侯府等级森严,妾侍不过象征性地停了一日灵,即将草草入殓,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好似没有这个人一般。

简祯捻了三柱香,肃立在棺椁前。

林氏,我知你不幸早逝,心里必然是牵挂着两个孩子。原身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如今我做了这个简祯,必定护你的孩子平安长大,查清你难产的真相。

芊芊素手恭敬地把祭香插上了金炉,袅娜的青烟缓缓在屋子里荡开,卫枢负手而立,有一点点为之侧目。

她好像不一样了?

侯爷,我们便开始吧,当着林姨娘的棺椁,以告慰亡灵。简祯的声音轻轻的,还带着些嘶哑。

堂上缩着手站了一干人等,个个好像受惊的鹌鹑一般,见两位主子过来,纷纷跪地求饶,一时之间伸冤声哭喊声不绝于耳,让人烦不胜烦。

她生怕卫枢不耐,讨好地奉了杯茶给他,默默感叹她这个恶毒女配的卑微。

好歹也是个反派,没得一点排面。

还好,令她欣慰的是,便宜丈夫还是屈尊降贵地接了,拨开盖碗轻抿了一口。

谁知还不待她松一口气,卫枢托着茶盏的手掌一紧,那粉彩的瓷杯瞬间粉碎,生生惊住了堂上吵吵嚷嚷地一群人。

简祯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后退。

便宜丈夫那张脸上,显露多是魏晋风流的文人姿仪,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人还具备如此恐怖的武力值。

“人既已齐,莫在磨蹭,当日之事,最好老实交代。”那日林氏去后,这些人就已经在平宁侯府的监视之下,他本想借机寻出幕后主使,只是一天一夜过去,这些人倒是安分。

他也是打算提人来审,不料妻子竟于他想到一块儿。

林姨娘的丫鬟惜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侍奉的主子突然病故,丫鬟自然免不了责罚。

她随了林姨娘,胆子极小,当下颤颤巍巍道:“奴婢也不知当日是怎得,姨娘前两日便时常走神,当日在院子里被一只野猫惊着了,回去就见了红。奴婢吓了一跳,当即禀明了主母,请了稳婆大夫,谁能想到,不到下午,姨娘竟没了!”她说着说着,痛哭起来。

简祯点头,命岑妈妈将人扶起,指了指稳婆与大夫,示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