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先生爱钱,但也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对不……”
钟寒打断了他的话,“想清楚再回答,”他眼神中似淬着毒,看得周先生透不过气来,还有些发闷,“在我这里,废物,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周先生腿一软,手撑着桌子才没坐到地上,不答应的话,他是难逃一死了。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周先生在心里默默给沈清眠道了个歉,他劝过钟寒了,没能成功,是钟寒逼着他答应的,他也没有办法。
他咬牙应下了,“我能做到,钟总您想要什么时候开始?”
“再等个一两天,人还没到齐。”
“做成这件事儿,有你和沈清眠在场就够了。”周先生说。
钟寒斜睨了他一眼,眼神透露着凉意,“我说没到齐就是没到齐,你不用问那么多,”他靠坐在沙发上,双腿搁在茶几上,气场强大又透着些许随性,如打盹的老虎,偶尔掀开眼皮看人一眼,依旧能把人吓得不轻,“这几天,我和眠眠就住在你这边了,你没意见吧。”
“没……没呢,”周先生笑得苦巴巴的,比哭还难看,“您肯住在寒舍,我欢迎高兴还来不及。”
钟寒放下了腿,站了起来,“你能够这样最好了,给我房间钥匙吧,我就睡原来的那一间,至于眠眠,她和我一起睡,你不用再安排其他房间了。”
这魔王终于要离开他的房间了,周先生很积极地给钟寒拿了钥匙。
钟寒在他的屋里,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给。”
钟寒用食指勾起了那一小串钥匙,随意打着圈的,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有些刺耳了。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见钟寒走了出去,门又被合上了。
周先生有些抓狂的抓了抓头发,用脚踹了踹桌脚,用力过猛,他踢到了脚趾,最后疼的还是他自己。
他跳起了脚,疼得龇牙咧嘴。
只哀叹自己命苦,怎么就摊上了钟寒这个混世魔王。
……
沈清眠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记得到了机场后,她见到了袁二,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给迷晕了。
之后,沈清眠只觉得周围一下子吵一下子安静,路途一会儿颠簸一会儿平稳。
她隐约能感知到外界的动静,但醒不过来。
沈清眠猜她应该是被带回国了,这床的触感硬邦邦的,不像是在钟家。
她现在是在哪里呢,想着想着,沈清眠的意识又模糊了过去。
钟寒侧卧在床上,视线一寸寸在沈清眠的脸上扫过,拇指摩挲着她白皙的脸庞,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眠眠,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永远,”他强调着,“谁也不能把我们拆开。”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我还有事要做,”他低头吻了吻沈清眠的唇,“再睡一会儿,你会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美好世界。”
……
这颠沛流离、心力交瘁的一夜后,周先生困了倦了,沾了床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感觉到有东西从他的脸上爬过,他一巴掌拍过去,没有拍到什么东西,就砸吧砸吧嘴巴,轻轻的挠了挠脸。
周先生翻了个声,打算继续睡,就在头上方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周先生,可以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还算警觉,听到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虽陌生,但他还是认了出来,是时景云,手上拿着根羽毛。
周先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警惕防备地看着他,“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时景云”朝他笑了笑,“周先生,是我。”
周先生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看着在他脸上浮现的熟悉的神情,一愣,不确定地道,“你是钟寒?”
“就是我。”
周先生不解了,暗暗可惜,“你只有三次附身机会,为什么最后一次要浪费在他身上。”
“因为,”钟寒在周先生床边坐了下来,“我要借他的手,完成我和眠眠能够永远在一起的至关重要的一步。”
周先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你真是……”他知道钟寒听他的话的可能性很低,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你这样做,沈清眠会更加恨你的。”
“没关系,”钟寒低着头道,“我们有漫长的岁月,可以慢慢和解,”他嘴角上扬,“至于时景云,他敢抢走我的眠眠,我要让他这一生,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
周先生叹了口气,越发不认识眼前这个钟寒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钟寒起身,“起来,我已经把眠眠带到了你的工作室了,就差你了。你做好准备,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他起身离开了,周先生在床上坐了会儿,说了句“真是冤孽啊”,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
“眠眠,醒醒……”
沈清眠听到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呼唤自己,又近又远,飘飘渺渺的。
在声音的召唤下,她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睡得太久了,头隐隐作疼,下意识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顺便看了声音的主人一眼,见到是时景云,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不是被袁二给抓走了吗?怎么又落到了时景云的手里。
在她睡着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