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沧海一听到“肉”两眼就放光,口水都忍不住往下掉,这个样子的郦沧海哪里还有一点书生的骄傲,像极了几辈子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一样。
关氏拉着郦芜萍她们姐妹两就去厨房,韩氏拉着郦沧海的手一个劲的哭,郦沧山在一边问他:“上次娘不是给你送了新衣去吗?还有那么多吃的,你怎么……”
“是啊!”韩氏仔细看郦沧海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还不如说是街上乞丐的衣裳呢,可明明砸一个月前,她给他送去了新衣,还给了一点钱,拿了吃的去啊,怎么……
郦沧海双眼呆滞,冷笑一声:“大哥想知道吗?进去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听他的话,郦沧山微微拧了一下眉头,韩氏可不管郦沧山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吸了吸鼻子,不经意间挽郦沧海衣袖的时候发现他手臂上青青紫紫一大片,她不禁惊呼:“沧海,你的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儿子,你,是谁,是谁欺负你了吗”
郦沧海用更冷的眼神望着韩氏,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居然是满满的恨意,那种对世界都充满了灰色的黑暗,“大牢里,除了那些犯人,你以为还有谁?”他猛地推开韩氏,飞快将身上破烂的衣裳脱下来丢在地上,他身上的伤痕星星点点,新的老的伤到处都是,他像一头脱离兽笼野兽,他表情狰狞的望着韩氏和郦沧山:“哈!你们满意了吗?看到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满意啊,大哥,你看,我这样你是不是应该特别高兴?把我关进大牢,让我在里面呆了八个月,你看,你现在应该特别高兴吧,我的前程毁了,我的一切都没有了,大哥,你应该特别高兴才是啊!”说好的27号,你们可不能不来啊!
第448章有骨气的郦沧海
韩氏哭着想要扑上去,却再次被郦沧海推开:“你现在扑上来做什么?真是好笑,这不是你们都希望的吗?你们还不知道吧,大牢里面的人都是变态,我打不过他们,他们把我的衣裳撕破了,说他们的衣裳都破了,我就不能穿好的,我的饭菜,都会被他们抢走,我什么也没有,你们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心里特过瘾?”
韩氏哭着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沧海,不是这样的孩子,这,这和我没有关系啊!”
韩氏两次被郦沧海推到在地,韩氏的身体这段时间以来也不是很好,她倒在地上,使劲摇头,郦沧山过去搀扶起她,她却一把将郦沧山推开了,指着郦沧山:“沧海,都是你大哥,是他让他的女儿去报官,是他不肯出那一百二十两银子,都是他,这和娘没关系啊,娘,娘也不知道你会在大牢里过得这么惨,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告诉你?”
郦沧海讥笑一声:“我敢告诉你吗,我要在里面呆八个月,我要是告诉你了,转眼我就被打,你知道吗?”
“那你怎么不告诉狱卒?”郦沧山心疼的望着郦沧海身上的伤,语气沉痛的问他。
“告诉狱卒?”郦沧海指着郦沧山的脸:“不是你告诉狱卒,让他不要管吗?现在你来猫哭耗子,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也清楚,我都清楚,你们心里那点小算盘,我都清楚!大哥,你嫌弃我了吧,这些年,花了你这么多钱,拿着你的钱去妓院,你其实恨毒了我吧?哈哈,既然有今天,真是好笑,那你为什么要在那个老东西面前许诺养我!怎么,现在嫌弃我花钱了?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许诺!”
郦沧山心中更疼,原来,在郦沧海心里,他就是这么想的!
外面吵得很,郦芜蘅就和关氏走了出来,远远的就听到郦沧海放出的话语,关氏气得不行,郦芜蘅更是对他厌恶极了。
疾步走了出去,就看到郦沧海用手指着郦沧山的脸,表情狰狞异常,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鼓了起来。
“你是傻子吗?”郦芜蘅指着郦沧海的鼻子,“还是你脑子有病,生活不能自理,又或者你缺胳膊断腿?真是好笑,一个二十多岁的正常人,质问一个快四十的人,为什么不养你,你是猪还是别的畜生,为什么要养你,你脑子是有病还是你残疾了?难道养了你十多年将近二十年,养了一条白眼狼不成?我爹到死都因为养着你?既然这样,那你活着干什么啊,你去死啊,到时候我们家保证一天三炷香把你供在香火案上,怎么样?”
郦沧海被郦芜蘅说得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扬起手,郦芜蘅一把握住他的手,郦沧山迅速冲了上来,关氏站在郦芜蘅面前,板着脸:“你想干什么?”
郦芜蘅心中暖暖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她的力气太大了,郦沧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仰起头,满眼恶毒的望着郦芜蘅。
韩氏从地上挣扎着起来,跑过来护着郦沧海,郦芜蘅拍拍手,像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对郦沧山和关氏说道:“娘,没事,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打我呢,别说我哥哥他们了,就是我,他也打不过我!”
郦沧山摸了摸她的脑袋,关氏还是不放心,站在郦芜蘅面前,郦芜蘅微微摇了摇头,“爹,娘,你们看到了吗,爹,你看到了,在他的心里,你不过是一个到死都要为他供钱的钱庄罢了,而且,在他心里,连一个感谢都没有!你是答应了爷爷不假,可没说你要养着他,直到他死啊!我真是好奇,他这么奇葩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爹,你以后还是长点心,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大牢里呆了八个月,没有把他变好,相反,他还是死性不改,依旧是以前那个样子,而且还更加变本加厉,这种人,以后就不要管了,他都这么说了,要是我们家再管他,岂不是给了他恨我们的资本吗?”
郦沧山沉默不语,关氏在一边用手捅了他一下,“这种人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管他做什么?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反正我们两家早就分家了,我们有义务照顾婆婆,但却没有责任去管他一个成年男人,你听到没有?”
韩氏听关氏和郦芜蘅这么跟郦沧山说话,她气得指着关氏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烂婆娘,你个黑心肝烂下水的玩意儿啊,你就是这么撺掇沧山的,这是他亲弟弟啊,你的良心怎么就那么坏啊,遭天杀的,你养着你娘家的爹,村里谁不说啊,沧山养他弟弟怎么了,我不要他养,沧海他不能不管,不能不管,我告诉你郦沧山,你当年既然答应了你爹,沧海现在还没成亲,没成亲他就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