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格眯着眼睛觑他,翘起二郎腿含着笑,活像只阴险狡诈的玉面狐狸。徐承渡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觉着自己被里外看了个通透。
“狐狸”起身拉开衣橱,拿了浴袍出来,“要我替你放热水吗?这里的浴缸有按摩模式,可以好好享受一把。”
“不用了,我自己来。”徐承渡讪讪地刮了刮鼻子,把浴袍接过来,进了浴室。
可能是高级浴缸的按摩模式实在太惬意,也可能是徐承渡时差倒不过来太困倦,泡着泡着,他就这么头一歪,枕在浴缸边沿打起了盹儿。
白格在外面掐着时间,左等右等没见人出来,趴在玻璃幕墙上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估摸着这货该是睡着了。进去一看,果不其然。水汽氤氲间,那人满脸通红地紧闭着眼睛泡在水里。
白格伸手探了探水温,已经温凉一片,赶紧抖落开浴巾,裹着把人抱了出来。
徐承渡睡得贼香,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吊着半边嘴角坏坏一笑,湿漉漉的头往白格怀里拱了拱。
白格一靠近徐承渡,尤其是光着腚撂着腿的徐承渡,就满脑子少儿不宜,羞人情事关都关不住。他轻轻掀开被子把人放到床上,目光毫不遮掩地肆意游走一番,忍不住捏了捏徐承渡沉睡中异常乖巧的脸,捏完不过瘾,又揉了揉,揉完又低下头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徐承渡朦胧间觉得耳边有苍蝇在飞,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把白格给抽懵了,把自己给震醒了。
两人目光交汇,相顾无言。
而白格还维持着被扇的姿势,微微侧首,右半边白皙的脸颊上,赫然五根手指红印。
徐承渡把自己手掌覆上去,比了比,完全重合。
他咽了口唾沫,“你做什么了?”
“亲了你一口。”白格诚然。
徐承渡拉过被子裹了裹,幸灾乐祸:“没事老瞎亲我,尝到苦头了吧?嘿嘿。”
嘿嘿?白格摸了一把脸,瞬间欺近,在距离徐承渡唇齿一寸处停了下来,目光灼灼:“阿渡,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不喜欢我亲你?”
“不是不喜欢。”徐承渡略一偏头,“你就跟那种穷追不舍的野生花豹一样,一旦亲上了,就没完没了,不做到底不罢休。”
“有什么问题吗?”白格扳过他的脸,认真看了一会儿,“小笨蛋,如果我把你弄得不舒服了,你得跟我开诚布公地说。我不想猜来猜去,有时候你躲我避我的行为会让我觉得不安,惊慌,害怕。”
既然白格打算好好谈一谈,徐承渡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他轻咳一声,“鸽子,我跟你商量一事儿,你看行不行。”
白格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他这副正经样子倒让徐承渡有些难以启齿,硬着头皮嘀咕:“你精力太旺盛了,我……我骨头硬,有些扛不住……”
白格:“???”
“不是,一晚上做那么多次,你都不觉得累的吗?”徐承渡豁出去了,“你明白那种我实在困得不行,一觉睡醒,你还在奋力推车时的心情吗?”
白格:“……”
“咱们得节制一点,真的,你瞅瞅你瞅瞅,我最近这脸色,走路都发飘。”徐承渡拍拍自己肾虚的脸,苦口婆心,“我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万一在床上怎么着了,那多不划算?”
白格彻底明白过来了,他突然显得窘迫起来,脸上的掌印越发红了,“我,我以为你会喜欢。你不是还摸着我胸肌夸我持久……”
徐承渡满脸黑线,“我当时明明说的是:你可真他妈的持久。你怎么直接忽略了语气词呢?”
白格觉得这事儿也太扯淡了,平时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怎么一到床上遇上徐承渡就统统失灵了呢?想必徐承渡也是忍了很多时,又不好明着拒绝他的求欢,才开始渐渐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