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百里芜一脸懊恼。
不一会儿,太医院就送来了一副药,说是喝了会有止痛效果。
百里芜服用后,被嬷嬷按在床上睡了一下午,待到醒来时,肚子竟然真的不痛了。
晚上她去找慕云期说说楼解城的事情,一见面慕云期便抱着她转了三圈,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我流血你这么高兴么?”百里芜被他举得高高的,低下头来不满地看着他。
“高兴,朕怎么能不高兴呢?”慕云期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小肥羊长大了,可以宰来吃了,他能不高兴么?
“等朕再做一件事情,朕就向大臣宣布咱们的婚事。”既然要娶她,就要先把他们之间的阻碍祛除,才好没有后顾之忧。
百里芜问他:“什么事?”
慕云期一脸神秘:“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百里芜因着特殊情况,这几天都没怎么乱跑,每日捧着杯热的姜糖茶在慕云期的行宫里转悠转悠,晚上也基本呆在房间里睡觉,没有出来巡查。
这一天晚上她照例喝了一杯姜糖茶,却早早地犯困了,她抵挡不住睡意,便爬上床去睡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阵兵兵邦邦的兵器相撞的声音吵醒——竟是宫里又来了刺客。
以往救驾来迟都是故意的,可是这次她竟睡过了头,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百里芜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尚来不及掌灯,穿好衣服之后便去摸武器:“我的剑呢?我的刀呢?我的暗器和痒痒粉呢?”这些东西她都放在随手就能摸到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
外面架势更甚,无奈,百里芜只好抄起一个凳子冲出去了。
没想到房门口却坐着一个人,一把将她拉住了:“别出去!”
是慕云期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百里芜吃惊道,“外面来刺客了,我出去看看。”
“看什么看,回去歇着!”慕云期推着她让她回床上躺着,百里芜不肯,慕云期轻斥她一句,“听话!”
百里芜抱着凳子执拗着不肯动弹:“我就出去看看,万一那些侍卫打不过,我还能上去帮帮忙。”
慕云期拗不过她,只好妥协,他抽走百里芜怀中的凳子放在地上,而后让她坐下,将门打开一条缝:“那你坐在这里看,不用你出手。”
百里芜霎时有些疑惑:为什么慕云期看起来这么淡定,好似这场刺杀不是冲他来的。
她往门外看了一会儿,更疑惑了:“这些刺客和侍卫打架,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可不是闹着玩么?
黑衣刺客和蓝衣侍卫看起来打成一团,可仔细看来,不过是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刀剑撞得乒乓直响,可两边的人都毫发无伤。
“他们耍剑呢?”百里芜从未看过如此不走心的刺客与侍卫大战。
“耍什么贱?”慕云期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轻声笑道,“他们演戏呢?”
演戏?百里芜一边看,一边思考,她忽然想到:“陛下,莫不是这场刺杀,根本就是你安排的?”
慕云期欣慰道:“看来你不止长大了,脑子也聪明不少。”
百里芜却惊恐地从他怀中钻出来:“你啥时候有这种癖好的?喜欢看人打架?”
“想什么呢?”慕云期捏捏她脸颊上的软肉,“朕不过是想借这场刺杀,清理皇宫中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谁啊?”
“比如陷害你和表弟的那些人。”
“啊?”
刺客们在慕云期的行宫中与侍卫打了一会儿,便装作打不过的样子落荒而逃,然后在宫中四处逃窜,不仅伤了一些宫里的一些侍卫,脸其他宫苑的人也有损伤。
暖玉阁有楼解城,倒是没怎么有伤亡;慕云槿住的宫苑中有卫洛书,也都还算安稳。而寿康宫是损伤最严重的,里面的宫女、太监、侍卫甚至嬷嬷,都受到了刺客的攻击,死了几个人,剩下的也大多是残了。
第二天一早百里芜听到白敛向慕云期汇报各宫苑的伤亡情况,百里芜才终于明白慕云期安排这场刺杀的目的所在——这些“刺客”的目标,根本就是寿康宫。
寿康宫此番折损人员严重,慕云期便立即让白敛重新选了一批侍候的人,给太后送了过去。
寿康宫基本是被慕云期大换血了,听闻太后一下子就病了,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慕云期气的。
慕云期始终念着太后对他的抚养之情而没有选择直接与太后撕破脸皮,只是他也不能任由太后继续在背后设计糟蹋百里芜。
这件事情也算是给了太后和雪轻尘一个警告。
寿康宫中,唐嬷嬷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给太后送药。
那天晚上皇宫遭了刺客,有许多刺客逃窜进了寿康宫,进来便是一顿打杀,她躲避不及,被砍伤了一条腿。
这些刺客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来路,太后第二日就病了,太医院开了药,可太后不放心别人熬药,每次都由唐嬷嬷亲自煎药送药,心中亦是苦不堪言。
今日她服侍太后喝下药,忽然有宫女来报,说大皇子醒了!
“铭儿醒了?”太后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让唐嬷嬷立即帮她穿上衣服,她要马上去看慕云铭。
唐嬷嬷陪着太后去了慕云铭的房间:他真的苏醒过来了,那张与当今陛下十分相似的脸上,再也不是紧闭着双眸,也是明亮地睁开了。
“我的儿啊!”太后一看到慕云铭,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她顾不得病躯,上前握住慕云铭的手,“你终于醒了,哀家每日每夜都盼着你醒来,如今真的叫哀家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