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这边,因退亲之事,家里闹得颇有些愁云惨淡,向氏怎么也没想明白,这赵家小姐明明非他才儿不嫁的,怎么说退婚就退了呢,半点犹豫都没有,退得这么干脆。
想儿子才在她眼前说了几句,还摆出一副退不退亲都无所谓的模样来,急急忙忙的就回了房,枝儿那个狐狸精,往日她看着还挺好,可如今却怎么也看不入眼了,越发觉得她一言一行,都带着轻浮,一点不像良家女子。
留她一人对屋空坐,心里东想一阵,西想一阵的,一时又是后悔,不该那么心急的想抱孙子,可现在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呢。
向氏的焦头烂额,刘俊才一点不知,只回到屋里搂着美娇娘,好一阵安慰,心肝儿肉的疼哄了一番,枝儿也惯会作腔作调,两人复又是了阵柔情蜜意起来。
而赵家,因着这婚事,闹得有些不痛快,好在婚事退得利索,且赵家家大业大,也不用担心说不到更好的人家。
当然话虽这么说,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就算碍于赵家的势,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说什么闲言闲语,但背后私下议论的,估计也不会少。
没有听到,也不代表不存在,好在一家子,都还算是豁达之人,不会那么计较各种流言蜚语,所以影响也算不上大。
但赵松柏这次却是极生气的,所以也没打算放过刘家,明面儿上,虽然十分冷静自持的退了亲事,但亲事退完,聘礼才拉出赵家门,赵松柏就叫了九江来吩咐事儿。
那九江也是个利索人,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也是最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一般的人,就算指着他的鼻子骂几句,估计他也不会这么生气,事关小姐,也是这姓刘的太不长眼。
本就不是多大本事的人,还那么多花花肠子,这次,你小子算是完了,九江哼哼冷笑两声,带着手下几个人干活去。
如今他大小是个管事,手底下也有几个得用之人,仗着赵家的势,在外行走,也得称一声九哥,说起来,也算是个颇体面之人。
“你说什么,我家好好的地,为什么就不种了呢,这么多年不都是种得好好的么,你那一家老小,可全靠着我刘家过活呢!”向氏生气的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佃户发脾气。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哼,告诉你,我家的可是上等好地,你不种,大把等着种呢,哼,以后可别来求着我,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种的。”向氏生气,看也不愿再看一眼来人,直接让身边的丫环,将人给赶了出去。
那丫环也是憨直,让她赶人她就赶,人走得慢了点,她差点就没拿大棒子来。
“太太,外面又来人了。”丫头才将人赶出去,这就又来人求见。
“又是谁来了,请进来吧!”向氏因着之前的气,也没那么快平处,语气自然就有些不好。
来人又是另一佃户,所说的话,跟之前那个大同小异,都是不愿再种她家的地。
向氏对这突来的变故有些惊住了,她就是再傻,这会儿也察觉到事情不对,这些佃户就跟约好了似乎的,走了一拔,又来一拔,个个的要求都一样,就是不愿意再种刘家的地。
不管向氏怎么说,就算她说再减租子之类的话,也没有一个动心的,完全没有一点转圜余地。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在迎接一拔接一拔的佃户中度过了,生气,发怒,连续砸了好几个茶杯,可都于事无补,佃户们流水般的来,又流水般的去。
“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才儿,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咱们家的地没人来种,岂不是要荒着长杂草了。”向氏急得团团转,需知,他们一家子,只靠着地过日子,再无别处收入,这地一荒,他们还吃什么去。
“娘,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刘俊才眉头皱得死紧,脸上的神情自也不好看,他从小到大,还从没遇上过这种情况,这让他,又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对了,是赵家,肯定是赵家干的。”向氏突然开口道。
除了赵家,他们家也没结过仇啊,就算是赵家,这也算不上仇吧,但他们就这么干了,这是要逼死他们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