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心一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刚才自称什么?”
碧姜坐着,明明是媚骨花颜的一个弱女子,但气势却不输任何一个世家贵女。
“怎么?本宫的话,你都听不清,看来真是不听话了。你记不记得本宫曾经说过,你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忠心。但你是怎么做的,阳奉阴违,竟敢弑主?”
“你……不可能……大长公主在公主府里好好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半夜跑到我这里胡言乱语。”扶茶指着她,手指都在抖。
碧姜不以为意,信也好不信也好,她都不在意。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许是她眼里的杀气太盛,扶茶猛然就想到,若对方真是公主,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要真是
如此,她现在告诉自己,应该就是起了杀心。
不。
不是这样的。
她一定是骗人的,对,她是骗人的!
“你以为你三更半夜跑到我这里装神弄鬼,我就信你吗?”
“本宫并不需要你相信,一个背主的下人,向来不用多费唇舌。只不过,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想让你死得明白。本宫曾记得,当初离京之时,命你与点香守在公主府。临行前,本宫曾想替你们安排好姻缘,而你们,都没有同意。本宫一直以为你们忠心,却不想,你心里应是有了人,那人就是周梁。为了周梁,你现在可以背主,那么试问一个背主的下人,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秦氏摇着头,脸色发白。
大长公主离京时,最后与她们交待的时候,只有她和点香在。若眼前的不是公主,她又怎么会知道公主说过的话。
要她真是公主,那么……
秦氏开始半信半疑,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是了,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与公主的确实一样。
碧姜任由对方看着,对于死人,何必苛责太多。
她睨视着桌上的两包药,“你在宫中,倒是学了不少。连这样的药都能弄到,真令本宫刮目相看。只是你不知道,宫中若想处死一个不听话的人,用得最多的可不是这样的药。而是另一种药,死后宣称暴亡,就连一般的太医都验不出来毒性。”
而这种药,就是之前隐交给她的。(北北)
她慢慢地把药化在水中,把杯子往前一推,推到扶茶那边。
“喝了它。”
第25章
扶茶被她的气势吓到,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她的话,别人又怎么会信?
只要自己出去喊人,再制住她,无论她如何胡言乱语,都是死路一条。秦氏打定主意,正欲跑出门,不想身高腿长的隐走进来。
他只一手,就制住了秦氏。碧姜端着那杯水,捏着她的嘴,一下子就灌了进去。
秦氏拼命呕着,呕到泪流满面。她想呼喊,但药一下喉,她就失声了。宫里用来处置妃嫔的东西,岂是寻常之物能比的。
不过是赐死宫人,碧姜以前见得多,但亲自处置一个宫女,还是头一回。无情才是皇家人,若不是赵婶和绿衣坦诚相告,只怕死得难看的就是自己。
而自己现在身份低微,死也亦白死。
等秦氏咽气,她离开茗香院。
微风一吹,带着凉爽。
“看来侯府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她轻喃着,望着漆黑的夜空。
身后的人影一顿,眼里星光熠熠。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二房那边传来周泊鬼哭狼嚎的声音。他痛得在地上打滚,王氏在身边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周泊捂着肚子,又捂着头,感觉浑身疼得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他的身体。他算是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二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氏想起那日他曾去过临水园,惊喊道:“二爷,是不是那碧姜姑娘对您做了什么,妾身这就去寻她。”
她一路狂奔着,闯进了临水园。
碧姜像是早料到她会来一样,正坐在屋子里头,门大开着。
王氏一见她在悠哉地喝着茶,再想到二爷现在惨状,嗓音凄厉,“你到底对我们二爷做了什么?”
“二夫人倒是健忘,难道忘记你们夫妻二人想对我做什么了吗?”
王氏心一惊,她这是承认二爷的事情是她做的,那么如此说来,碧姜姑娘莫不是在报复他们?她是公主的人,现在他们还真得罪不起。
可汪府管事又不是他们招来的,他们不过是搭个线,最后不是没成嘛。
“碧姜姑娘,你明察啊。汪府管事真不是我们招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何来找二爷。早知道姑娘是公主的人,打死我们也不敢传那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