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不可怕。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最为恐惧的事情,不然他们也不会有现在这个身份了。
然而就在那些灰袍人抬起手,想要将手中的丹药吃下去之时,一声怒吼从半空中传来:“不许吃,你们不能受她的控制。你们难道忘了你们的身份了吗?她根本就不敢杀你们,她不敢。”
五老等人浑身一颤,僵硬的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绿衣男子,脸色更加的难看。
冰血满脸阴冷的看着绿衣男子,双眼快速闪过一抹紫色的光芒,握着黑色法杖的手狠狠向前一送,“噗”一声,法杖顶端的冰针瞬间没入绿衣男子的死穴,随即一道清脆阴冷的声音从冰血口中流出,带着几分嗜血的邪魅:“那就让你看看,本少到底敢还是不敢。”
绿衣男人瞬间睁大双眼,满脸死灰,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冰血,艰难的说道:“你……你……你竟然敢……杀我。主……主……主上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呵!”冰血不屑的一声冷笑,淡然的说道:“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冰血话音刚落,对着绿衣男子单手一挥,一团紫色小火球瞬间从手中飞出。“噗呲”一声,绿衣男子整个人被包裹在紫色火焰之中,眨眼间灰飞烟灭,连灵魂都消失在了整个天地间。
冰血根本不担心绿衣男子的元灵会在死的一瞬间飞离身体。因为早在她拟态出冰针的一瞬间,便将从虎头兽人那里得来的噬灵液沾在了上面,而且是经过自己手后的加强版,只需要要一点点,便可以瞬间毁了中毒者的元灵。
冰血收回黑色法杖,拍了拍小手,随即双手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上的灰袍人。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几张满脸惊骇的脸。随即缓缓上扬,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淡然的说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五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划过一抹坚定,快速将手中的丹药丢到口中。丹药入口即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身体内一阵舒爽,这种感觉让五老等人感觉到奇怪。因为这种感觉跟那些疗伤的丹药迹象,可是打死他们,他们都不敢相信,那个如果杀神一般的少年会好心的给他们疗伤的丹药。
突然一股火辣感觉出现在腹部,眨眼间窜入心口,一阵刺痛感由心口处传来,疼的几个人满脸冷汗,就在他们忍无可忍想要开口吼叫之时,那股刺骨感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随即一股无力感快速遍布全身上下,身体中的经脉如同被安装了阀门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关闭。
当察觉到自己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几个灰袍人满脸惊骇,脸色惨白的看着冰血。
“你……你竟然……竟然封闭了我们的灵源和经脉。”
五老浑身颤抖的看着冰血,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二十多岁,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神采奕奕。
冰血毫不在意的冷冷一笑,淡然的说道:“我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一只带着爪子和利齿的猛兽在身后。现在你们就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是我放心留下你们命的原因。”
“你……”五老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冰血,满脸铁青的说道:“小小年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歹毒心肠。”
五老刚刚说完这句话“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瞪着一双死灰的眼睛,身体快速向着旁边倒去。眼底深处带着一抹绝望与怨恨。
“五老。”
一声惊吼从旁边传来,剩下的几个灰袍人骇然的看着瞪着一双眼睛就这样倒下去,再也起不来的五老,却不敢多说半句话。
其实他们早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五老毕竟已经几百岁了,他能活这么长时间,主要就是因为他的修为支撑的。现在突然体内的修为灵力全部被封锁,如同一个普通的年迈老人一般,加上过度刺激和打击,不老死也会被气的的。
就连他们先是都感觉到了一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走路都是问题,何况是去战斗呢。
现在就连城里随随便便的一个小鬼头都能将他们轻易杀死。
而那个神秘的奇怪少年不知何时才会将他们的封印解除,这样的他们还不老老实实的,还能做什么呢。也许换做其他有些刚硬的人,一定会自尽而死,毕竟修为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就是全部。但是他们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当初决定进入这个组织不就是为了想要活着吗。
死亡……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太可怕了。
安昊厉看着倒在上的五老,轻轻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心情依旧平复了许多,抬起头看向冰血,轻声问道:“心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冰血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树林外的城主府,轻声说道:“带着所有人回城主府。”
(第二十七章)安昊厉的痛
“回城主府?”安昊厉惊讶的看着冰血,眼中划过一抹迷茫的神色。他们不是应该先将那些城民恢复正常吗,怎么突然要去城主府。
“我怎么觉得,你对城主府这么抵触呢。”冰血微微侧过头看向安昊厉,双眉一挑,嘴角勾出一抹戏虐的笑容。
安昊厉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道挣扎的光芒,低头不语。
冰血也不介意安昊厉的态度,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放过安昊厉的意思,接着说道:“哦,对了。我记得那几个人在木屋的时候好像提到过,说什么废物城主的儿子回来了,而且是来替母报仇的。我想你也应该听到了,那些说人这件事还有些不为人的内幕,至于这真正的仇人是谁,应该不难猜出吧。”
“够了!”
安昊厉一声大吼,双拳紧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冰血淡淡的看了一眼安昊厉,冷冷的一笑,不再多言,而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耐心的等待着安昊厉自己开口。
安昊厉浑身颤抖,神色激动的站着原地,足足站了十分钟,此时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说话。
然而冰血和安昊厉之间的对话,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几个灰袍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此时几个人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冰血口中的事情,想必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了。此时的他们就如同三两岁的小孩,毫无战斗力,如果安昊厉真的突然发起飙来,估计他们就只有死的份了。当他们听到冰血说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就升起了一抹不安的感觉,同时在心底祈祷这件事冰血和安昊厉并不知情,但是显然是他们太过天真了。既然他们两个人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声无息的穿过结界,来到山顶,自然也有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想到这里,几个人心中止不住的一阵懊恼。冰血和安昊厉既然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自然当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冰血和安昊厉当时距离他们很近。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出来,亏得他们平日了自持甚高,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又是那个地方的人而胡作非为。终于阴沟里翻船,最后竟然栽在了一个小鬼头的手里。
几个灰袍人满脸惶恐的向后退了几步,将头死死的底下,都快贴在胸口了,想要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活着,那么就会有希望。
安昊厉深深的吸了口气,无力的垂下双手,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冰血,接着轻声说道:“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废物城主的儿子。当年我母亲嫁给那个人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最为普通的牧民,靠在这片树林里打猎为生,我们一家都很幸福。当时城里突然来了一个新城主,到处克扣人们的税收。城民诸多怨言,但是迫于城主的权威,没有人敢反抗。没过多久,城主开始招收侍卫兵,专门找一些体魄较强的男人。我父亲就是其中之一,父亲一走便是几十年。明明就在一个城镇里面,但是无论母亲怎么寻找,都找不到父亲任何消息,不仅是父亲,就连另外那些被招收的男子们都没有任何消息。也许是因为太常时间了,母亲提起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城里却在每隔五年的时间便会招收一些天赋较好的修行者去当城卫兵,但是依旧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人想要逃跑,但是却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离开这里,离开那个束缚了他们祖祖辈辈的誓言。原本热闹繁华的城镇,变得越来越冷清。”
“两年前父亲突然回来了,可是却成为了老城主的女婿,而我母亲竟然被将为了妾侍。我跟随母亲住进城主府后,竟然在第二天就在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了,只要半个月后我才在城西的树林边找到母亲的尸体。其实当年父亲离开后,母亲便开始教我修炼真正的魔法,不再像以前一样,让我跟着父亲练习体魄,当时我还在想,以后一定要成为一名跟父亲一样厉害的斗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七岁都没有修练出来斗气,知道父亲失踪,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修炼不出来斗气,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斗者的斗元,我真正要成为的是跟母亲一样的魔法师。但是母亲却一直瞒着我,不让我修炼真正适合的功法。我想也行母亲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吧。就连后来让我修炼魔法,也是在在我发誓,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对任何人说自己是魔法师。”
安昊厉轻轻闭上双眼,淡淡的叹了口气,随机睁开双眼看向树林东方,眼中流过一抹深深的思念,语气中充满了苦楚:“我将母亲偷偷安葬后,便一直留在树林里,想要找机会逃跑。终于在经过了一个月的躲藏后,找了个机会离开了城镇。我整整在外面流浪的一年半,疯狂的修炼,疯狂的成长。势必要回来为母亲保持。直到半年前我开始了我的计划,我换了身份,开始逐步接近这个城镇,不断的打探这里的一切,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些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个树林,这个曾经养活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树林。”
安昊厉咬咬牙,转过头看向冰血,无奈的笑了笑,笑容中竟然夹着几分轻松的神情,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不必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我想就算我不说,这里面的大概,你也早已猜出了大多半吧。”
冰血双眉微微一挑,耸了耸肩膀,坦然的说道:“确实如我料想的一样,至于我的脑子怎么长的。我只能说,这都多亏了我家老爹和美人娘亲,他们生得好。”
安昊厉看着冰血那一脸幸福的表情,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羡慕的光芒,轻声说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冰血丝毫不在意是否会伤到安昊厉,笑的一脸甜美的说道:“那当然。”
安昊厉无奈地摇了摇头,苦涩的一笑。这个人啊,有的时候真的很欠揍,但是能真正揍的了她的人又有几个呢。估计就算是当时得逞了,过后也会被这个无耻奸诈的小人给千万倍的报复回来吧。
“心齐,我安昊厉在这里正式像你祈求,求你救救这些城民,我安昊厉愿意终生为你而活,用我的一切守护你。”安昊厉认真的看着冰血,神色充满了最为真挚的诚恳,语气是最为卑微的祈求。
冰血同样认真的看着安昊厉,没有了刚刚的戏谑与嘲讽。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说道:“我这人啊,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和多管闲事。同时最讨厌那些背叛丢弃妻儿的混蛋,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这次我帮你。不过你要记得,你的命今后就是我墨心齐的了。”
“好。”安昊厉好犹豫的点了点头,随机对着冰血施了一个最为郑重的骑士礼,奉上自己最为诚挚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