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破中原,尘飞沧海,风雪万里入龙庭;
浩荡青冥,云白天青,乘风归去倚乾星;
河汉西倾,万里虚明,梦里天下山河定;
大江东行,四海清静,千古一笔画丹青。
七节竹竿七截影;七笔残阳七玄明。
一声轻语卷珠帘,三万沧浪海临天。
大海登天,淹没云山八万,那暴雨之中,走出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如那江上渔家子,似那海边渡船公。
群圣破开,斗笠人踏出一步,刹那越过乾坤,手中竹竿对准庆云龙公便打,只是一下,轻轻一点,于转瞬之间将他挥退,震海七百丈
洞玄
来者神仙
庆云龙公暴退,左肩挨上一杆,只是瞬间,感觉那三魂都被打散,七魄都要离体,那是骇的心惊魂惧,再定目看去,那斗笠人身上气息浩荡,如沧浪大海,明明可知其为洞玄,但却总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谁”
斗笠人跨过山海,那竹竿已经打退庆云龙公,至此时,群圣才猛然回神,顿是皆惊,然便在此刻,听得李辟尘一声惊言
“首座”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来者正是太华山雨脉上代首座
“青首座”
李长生看见来者,他顿时认出,这当中祝凝心、穆寻雁尽是高声言起
曾经四圣斗无心,他们俱都在场,看那风雨雷云四圣临,无心一拳开天桥,直至打的天寒州倚帝山几乎崩碎,引那盖世地仙出面方才制止
首座实力,自然无可置疑,当年四位出窍布下大阵便可擒杀守缺,全力施为可抵地仙,如今青箬笠一身气息浩荡无垠,明是洞玄,却如汪洋大海,又似冥冥高天,直是深不可测
洞玄顶峰的神仙对上守缺有损的神仙,正是旗鼓相当
“全部退下”
青箬笠提杆而走,那蓑衣上带着雨珠,而此一言落下,正如天崩之际有神终临,那高渺之语虽然无甚情感,但听在李辟尘、穆寻雁、李长生等人心中,却如心头大石落地一般
这便是太华首座
首座者,一脉之长,同代法力最高之人
太华山中没有大师兄的说法,也并非每位弟子都有师长,那风雨雷云之中只设四脉首座,但其实,他们便等同于各脉的大师兄
一脉传三代,首座如兄长
李辟尘长叹又长笑”师兄来的真好“
首座到此,诸圣起法,可杀这龙公于此
七截影动,青箬笠眼中闪烁幽华,那一步踏出,口中又是轻声一语。
然而却又恍若传荡青冥
“卷珠帘。”
竹竿抬起,那眨眼之间,看天地失色,风雨聚汇。一片大海再度被他抬起,那轻轻抬起,那重重落下
那片大海突得横天而去
庆云龙公面色大变,看那当中气息与自己相差仿佛,便知道此人决计并非寻常洞玄
开天辟地尚比自己弱了半分,那身前这人,也已与守缺无异
伪守缺对阵真洞玄,上人对神人,这一仗让日月也都无光。
波涛浩荡,海浪潮潮,宛如无数水龙横扫天涯,庆云龙公长啸,那一掌拍落,当中露出一片阴影,如那天上真仙垂帘影,五指拨弄断世清。
庆云垂阴开难落
云龙妙法,垂云手
千道云丝落下,化一片高山横推,那山海震荡,大海轰山,高山阻海,只是刹那之内,如天崩地裂,那天上乌云早聚起,海中万灵远遁离。
大海被阻,波涛如龙,那竹竿突点,化开虚天,看青箬笠突动半步,那口中再出一语,正是言出法随。
“打神鞭。”
竹竿落下,突然化入高天,一道冥冥法影显化,高耸入云,七千丈竹影倒映碧海,于云天留形。
这一杆子落下,顿时把那高山砸的粉碎,千道云丝皆裂,被那竹竿如荡蛛网般扫个干净,那一杆子落下,又砸在庆云龙公头顶,只是这一瞬间,那顶上一花陡然被打去半数花瓣
打神,打神
庆云龙公这守缺之位本就是龙皇一言册封,算入封神者之中,而青箬笠这一竿子,不打仙魔,不砸鬼圣,专是打神
“啊”
竹竿化七影,倒卷云天,砸落一下,便是等若连打七下,直把庆云龙公浑身精气神砸的几乎散去
惨嚎而起,而青箬笠那提杆便追,待不两息,如打狗一般,再是一杆抽下
“打神鞭。”
竹竿一落便是七下,任凭是何等人物,也经不住如此之打,那中一下便是七下皆中,精气神连颤七次,这若是中了七次便是连中四十九下,届时必是三魂升天,七魄离体
一竿子抽得他连连倒退,此时庆云公胸膛之中一口血气提起,却是哇呀一口,喷出血来,染红了那白衣雪衫。
他受到重创,登时面色再变,那再不言语,突是猛地一抖大袖,当中转出二十四道光华来
那云光遥遥,水光滔滔,二十四道光辉散尽,露出其中真容貌,却是二十四颗定海珠
人间二十四节气
千年的定海珠纵光分海,定波禁潮。
庆云龙公打出二十四珠,他从龙华之中盗来这二十四珠,此时化为法兵,不再归与龙族,只受他一人指挥。
柳屏儿曾经找过他,一来是让他作龙华之外的看守,第二便是请他去盗这二十四颗千年的定海珠来。
沧海间中百年化出二十四珠,一千年二百四十颗定海珠。
二百四十颗百年定海珠炼化,变化二十四颗千年珠。
若是曾经龙侯,自然不可能见到这千年珠,更遑论取来,但是有柳屏儿相助,且他已经封公,自然有了那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