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子捂住耳朵,他真名为耳听怒,此时李辟尘只不过是以魂魄心动境来观看他本身,看出五尘气聚于耳上,耳又代表怒意,故此樵子的表情被李辟尘看在眼中,虽然没有唤出真名,但亦是相差不远矣
他见赵无恨来到,那铁锤上燃起风火,顿时骇的魂不附体,此时赵无恨一声厉喝“好个鬼人,哪里走”
他把手中铁锤丢下,砰的一声砸在那樵子的头颅上,霎时间那脑袋就和西瓜一般炸开,只是爆出来的不是白花花的脑浆,而是一团五尘气。
赵无恨积蓄法力,对着那五尘气就是一声暴喝,顿时风火气轮转,那五尘气被消弭,忽的从中响起声音“今日起,汝唤作耳听怒”
这声音响起,李辟尘听得清楚分明,顿时一愣,脑海中思索,猛地想起人身六贼之说
“我懂了我懂了”
李辟尘大笑,目光再看下方,右侧阮书绫寻不到鬼人,正是焦急,李辟尘对她呼喊“师妹,你左侧那个蓑笠翁便是了”
阮书绫一惊,转过头去,那蓑笠翁怔住,猛地转身逃遁。阮书绫连忙从腰间取下一盏莲灯,朝前照去,顿时一道清光打出,有水汇聚成莲花,朝那蓑笠翁当头压下
蓑笠翁看着那莲花降下,口中怒叱,顿时一道浊气化作孤舟,霎那间破开水莲。阮书绫见水莲被破,顿时惊住,那蓑笠翁大笑一声“小丫头你道行不够,捉不住我”
阮书绫慌乱,这魔头眼看就要逃掉,自己却拿不住他,这可怎生是好
正待此时,忽的祭天台上李辟尘朗声开口“五尘聚脑,心含大欲意见欲你哪里走”
蓑笠翁听得此音,顿时脑袋如同被重锤砸中,嗡的一声,天灵中升起五尘气,整个人躯差点跌落尘埃又是同时,前方现出一人,手掌一翻,只见一面大碑转出。姜壶口中念念有词,那手掌中,石碑突的变作五丈方圆,轰鸣着朝蓑笠翁拍去
后者大骇,那石碑上爆发出天清之气,将上下四方封锁,蓑笠翁被困在原地,惊喝出声“太华巨灵碑”
“眼力不错”
姜壶把那石碑拍下,大碑横压,蓑笠翁顿时被碾成肉酱,整个身躯嘭的一声散开化作尘土,一团五尘气从中飞出,姜壶施法,那石碑飞起把五尘气击散,从中传出一声厉喝“今日起,汝唤作意见欲”
第二尊鬼人授首,姜壶带上阮书绫,对祭天台上李辟尘喊道“还有谁是”
“听我之言寻雁前方,那一家三口俱是魔头”
李辟尘双目绽放雷光,天瞳观世,却是把那稚童手中的魔气看的一清二楚当下立刻呼唤穆寻雁,后者接到讯息,再一看那一家三口,却是呆住了。
穆寻雁手持一面令旗,乃云脉法宝令云行光旗,能唤八方天云,引玄元之气,端的是厉害无比。但此时穆寻雁见那孩子年幼,妇人可怜,那农夫更是死死护住妻儿,那手中旗幡却是怎么也挥不下去,定在了原地。
李辟尘看见下方情景,顿时暗道不好这少女,她以前也是一言不合便斩人全家的狠辣之辈,怎么现在面对真魔恶鬼却是下不去手了
“穆寻雁你还不醒来他们是鬼人,不是活着的生灵”
李辟尘大声呼喝,清静经运转,言语化作拂尘扫过穆寻雁灵台,后者顿时魂魄一清,此时那农夫忽的眼中闪过狠辣之光,全身发力,一个健步冲上前来,在穆寻雁胸口狠狠打了一掌
同一时刻,少妇与那稚童同时动手,两人各自施法,喷出一口五尘浊气,化作利刃击伤穆寻雁,后者喷出鲜血,连退三步。农夫猛然伸手,就要去夺那令云行光旗,却不料一拽之下,那旗子纹丝不动,再抬头,一双玉手死死的把旗柄攥住,穆寻雁眼中闪过清光,口中低喝一声“两仪吞云”
玄元二气涌动,一团阴阳云打出,那农夫顿时惨叫一声,紧接着把自己的手臂直接斩断,一个健步退出十丈,离开两仪吞云的范围。
“速退玄门仙人凶猛”
农夫对少妇与稚童二人低喝,三贼转身欲走,忽的后方有乌云白雾暴涌,转瞬之间便将三尊魔人包裹,形成云壁,让他们进出不得。
穆寻雁喘息着,噗的又喷出一口血来。之前她停住手,并不是不相信李辟尘的眼睛,而是看见那农夫死死护住妻子儿子,顿时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当时却又有一个念头闪过,若这些不是鬼人,而是被魔气沾染的凡人,那自己这一旗当真挥得下去么
曾经杀了那官宦,那是因为他该杀,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但眼前的一家三口与自己没有任何牵扯,玄门中人自诩代天而行,秉承天意,那么自己这种举动,算得上是善么
“但眼前的不是百姓而是鬼人,无需再想了,是我自找麻烦。”
穆寻雁眼神坚定,她举起令云行光旗,就在此时,大雾之中传来喝骂之声“抢了她的法宝”
一道黑影骤然掠过,把她手中旗帜捉住,一道寒光闪过,那行云旗被斩为两段,砰的一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