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国国防军海军舰艇编队,现正在出访美国途中。贵方潜艇已对本方舰艇正常航行造成干扰,请贵方立即明确身份与意图,否则将被本方列为威胁目标而采取必要行动。”机上的高音喇叭总会用英语喊出这样的警告。
尽管这些美军潜艇可以说代表着当代西方的最高水平,但其艇载蓄电池储存的电能只够潜艇在水下潜航很短的时间,大多数情况下仍是依靠离不开空气的柴油机在海面上航行,是“能够进行短时下潜的鱼雷攻击艇”,很容易被“海狼”舰载巡逻/反潜直升飞机的雷达和红外线搜索装置在远距离上发现。
即使其在水下潜航,“海狼” 舰载巡逻/反潜直升飞机也可使用吊放式声纳侦测到它,然后在安全距离上投下深水炸弹以示警告,逼迫其上浮到海面亮明身份。此次航行途中总共发现了5艘美军潜艇,都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就有被击沉的危险。从那5位美国艇长的脸部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们有多么的不解和失落!
如此,一路行来,出访编队给予美军的试探行动以极大震慑,最终导致美方知难而退,态度也随之改变。之后的1千海里航程风平浪静,而且美军太平洋舰队的1艘巡洋舰在出访编队离旧金山还有3百多海里时就前来迎接,悬挂满旗,并鸣放礼炮,很是尊敬。
“鄱阳湖”号上的“海狼”机组成员们艺高人胆大,将他们那架通用勤务型“海狼”直升飞机以半悬停半降落的方式,只用左侧的起落架机轮“挂”住那艘还在以20节航速航行的美国巡洋舰的尾部炮塔顶,给舰上的美国海军官兵卸下了两箱精装的汾酒后安全返回本舰,惊得那位美国舰长连被直升飞机兀自旋转不停的旋翼带起的气流吹跑了的军帽也忘记拣了,抱着头不停的喊上帝!
康凡微笑了,“这招儿可真够显摆的!”
站在旁边的“长白山”号舰长也是这次出访编队的编队指挥员解释道:“本来是要用登陆艇送过去的,可‘鄱阳湖’号舰长嫌那样做太麻烦,所以就派了直升飞机。现在的年轻官兵都是这样充满自信而个性张扬,所以也会时常弄出一些恶作剧。真是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只要能完成任务,选择哪种方式是他们的自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康凡笑道。
舰长苦笑,“也只能这样了,说也白说。”
出访编队顺利抵达美国加利福尼亚后,在旧金山港停泊,康凡做完了例行公事后便将剩下的事项全部委托给了同来的国防部幕僚们,自己在几位当地美国官员的引领下来到了朱迪家的农场。
朱迪家的农场是一个典型的美国私人农场,农场的土地和土地上的一切都是伍德家族的私有财产,并且受国家法律的保护。
而现在的中国政府已经将所有的私人土地收归国有,由国土资源部依照国家整体发展战略进行统一管理。名义上,现在的中国农民都能从政府那里分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但这些土地不是私人财产,仍属于国家。农民只是拥有这些土地的使用权并自行组织或是在当地政府的指导下从事农业活动,只要向国家交纳一定的税金,其权利也同样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而且还会同时享受到国家给予的其他各项优惠政策。
对于一个刚刚摆脱了封建制度的束缚、国民的一多半依然是农民的大国来说,由政府来保障农民的基本权利或给予扶持还是必须的。这是由于中美两国国情的不同而导致的不同,没有优劣之说。
“一个农民能分到多少土地?一人一小块的经营方式能创造多大收益?这就是说,你们中国是不会出现像我们美国这样的一次可以动用几百甚至几千英亩的土地进行集中经营的农场主了?”朱迪问道。
康凡摇摇头,说道:“我们中国目前农业生产的主力是那些国营农场,他们肩负着保障全体国民对粮、油、肉、奶、蛋、菜等这些基本生活物品需求的重要使命。种植业、养殖业、畜牧业等都是大规模工业化集中经营,任何一个这样的农场都比你们美国最大的私人农场大出很多,收益也比你们的私人农场高的多。就拿以粮食生产为主的国营农场来说吧,我这次给你送来的那些拖拉机和汽车,还有诸如农用飞机、插秧机、联合收割机等等的农用机械在我们中国的这些国营农场中随处可见。而我刚才说的只是那些从事自主经营的个体中国农民,这些人作为国营农场的重要补充,对于完善中国农业整体格局、繁荣农产品市场、丰富农产品种类等具有重要作用,但并不是农业生产的主力。而即使是像他们这样的农民,如果他们依据自己的户籍从当地政府那里分到土地后,他们完全可以有偿转让自己的使用权,让其他农民去经营,而他们可以一边收取租金一边再去另谋生计。这样的话,那些租赁了他们土地的农民还可以继续以这种方式从其他更多愿意放弃土地使用权的农民们那里获得更多的土地,便可逐步让自己成为一个拥有几百甚至几千英亩土地使用权的农民。而如此一来,这位中国农民跟你们就没有什么不同了——你们都拥有很多土地并且也都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在集中经营着这些土地。”
“这些土地都是我的,而你说的那位中国农民的土地却不属于他。”朱迪说道。
康凡笑道:“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由领土和人民构成的。连这位农民都属于国家,那他经营的土地属于国家有什么不对?只要他的国家存在他就会一直享有对这些土地的使用权,也可以算是他的私人财产,他同样能够长期拥有这些土地——这和你们没有多大区别。”
朱迪想了想之后没有再辩驳。
俩人此时正在农场的森林中骑马散步,马蹄踩踏着林中那条清澈的小溪,水滴不时的飞溅在俩人的马靴上,在夕阳的映射下闪闪发亮。
康凡是今早赶到这里的。
当时,朱迪的父母亲已经出去散步了。朱迪正与李船长和多诺万的妻子在厨房里给大家做早餐。多诺万和他的那3个同伴正准备等着吃完早餐后带领工人们去干活儿。而李船长因为昨晚多喝了几杯酒,此刻还在酣睡。
康凡送走了那些同来的美国官员们,独自推开农场中那幢规模宏大的3层别墅底层宽敞大厅的大门时,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还在顾着自己的事,对康凡的突然出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在朱迪终于发出大声的惊叫飞跑进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和补妆时,大家才反应过来:我那仁慈的上帝,这是谁啊?!
朱迪看来是今早起晚了,梳妆有些匆忙,因此就觉着没能充分地收拾好自己,但在大家的眼里,她一向是那种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能够很好地保持自身干净、整洁形象的美丽女人,而今早她留给大家的印象也和平时一样。可朱迪在认出康凡后,首先想到的仍是去重新装扮自己!
但康凡可没有那样好的耐性,匆匆地冲大家摆摆手,几步就追上楼,用手及时地硌住了屋门。朱迪收手不及,屋门重重地挤住了康凡的手。
“啊呀!”康凡很夸张地喊疼,但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痛苦的意思,而且他的人也是原地未动,嘴角居然笑意盈盈,眼中柔情无限。
朱迪一下子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急急地捧了康凡的手放在嘴边吻着,“疼不疼,疼不疼啊?!”她急促地连声问着康凡,脸上一副心疼得要命的表情。
“疼呢…”康凡柔声答道,紧拥了朱迪。
朱迪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但她嘴里仍旧在念叨着:“康凡你让我换身衣服…”
康凡坏坏地笑了,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你穿着衣服我很嫌累赘!”
朱迪脸红了,有些局促地说道:“每当我将自己收拾得很漂亮的时候我都会想:这时候如果康凡进来看到我时会不会很高兴?可我每次都会失望。而当你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了…”
康凡的心脏被一种甜蜜的痛揉搓得生疼…
两匹马越过小溪,穿过森林,来到一片草地上,视野立即变得开阔。西边的天空被夕阳的余晖染得绚丽多姿,春日和煦的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席卷而来。远处,一堆烧得很旺很旺的篝火正在风中劈啪作响——那是大家在等着他们俩人喝酒吃烤肉呢!
此后,康凡在朱迪家的农场里与大家一起骑马、放牛、打猎、钓鱼、野餐、喝酒、聊天、散步或是在农场里干干农活等等的,都没有提及烦心的时事,日子过得很愉快。尤其是朱迪,如同回到了少女时代,又变得活力四射、多情可人了。而康凡跟朱迪的孩子相处得非常融洽,孩子整天缠着他教授中文、画画、学乐器、打枪习武等等的,弄得康凡都有黔驴技穷的感觉了!
朱迪的父母看来从内心深处已经接纳了康凡,从他们对待康凡像自家人一样的举止上就能感觉出来。康凡想象不出这两位顽固的种族主义者怎么就能如此彻底的转变,而朱迪告诉了他个中原因。
“很简单,因为你虽然不是他们的女婿但却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
康凡呆愣在当地。而多诺万在旁边快乐地笑着,几处掉落的牙齿留下的空隙中气流进出,哧哧作响。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的目的达到了
1922年5月30日,在朱迪和多诺万联合了一干对中国持友好态度的美国议员深入美国政界进行了一场艰苦的游说后,美国政府同时致函英国和中国政府,明确了自己的态度:美国无意参与由英国主导的多国联盟和中国的对抗,也不会偏袒其中任何一方。从发函之日起至可以预见的将来,在上述任何一方均不损害美国国家利益的前提下,美国将严守中立政策。
康凡明白朱迪和多诺万能够说服现在的美国政府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因为目前的美国政府中存在着两股对立势力——一股倡导与中国保持友好合作,另一股是倡导压缩中国的发展空间,遏制中国的崛起,两股势力势均力敌,哪一方都没有绝对优势,因此就导致了中美之间一直维持现状,没有向更好的方面发展也没有形成敌对的状况。
朱迪和多诺万能够做到这一点,一方面是凭借着俩人在美国政界的较深影响力,另一方面就是强大的中国现在已经能够对美国施加有效威慑,而从深层次来讲,这其实只是美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而做出的理智决定而已。
但无论是什么,康凡的目的达到了。
而在美国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多国联盟与中国的对抗开始明朗化并迅速发展为全面的恶意对抗,开始是逐步减少中国商品的进口,向出口到欧洲的中国商品征收高额关税并加以各种各样的无理限制,高筑贸易壁垒。以强力手段逼迫世界上的一些弱国与小国采取与多国联盟同样的立场,后来就干脆驱逐中国驻多国联盟各成员国的外交人员,全面冻结与中国的双边往来,明确了欲重新夺回非洲、亚洲控制权以及恢复对中南半岛、加里曼丹岛等地殖民统治的意图,单方面针对中国关闭了苏伊士运河。
如此一来,往返于欧洲和亚洲之间的中国商船就只能绕道南非好望角,航线里程一下子增加了8千多公里,运输成本大大增加而且也充满了危险。已经改称中国远洋运输公司的原北宁远洋运输公司出于安全和成本方面的考虑,关闭了这条通往欧洲的海上航线,转而改为从中国横穿太平洋到达美洲,将出口到欧洲的商品在美洲转载到美国或是其他美洲国家的商船上,由这些商船将商品通过大西洋送达欧洲,营运里程和运输成本也大幅度增加。
当然,这一切都得由那些欧洲人来买单。
因此,归根结底,受害最严重的是欧洲各国,而中国和美洲国家都能从中获利。这其中,又以美国获利最大,不但抢得了可观的运输份额而且成为中国出口商品的周转地,又能从中捞取一笔转口费,实在是叫人艳羡!
而中国却体现出了一种大国应具有的气度,并没有针锋相对地向多国联盟关闭红海,往返于亚洲和欧洲之间的各国船舶仍然能够在红海上自由通行,但能不能安全通过红海的北口——苏伊士运河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与此同时,中国政府也被迫中断了与多国联盟的外交关系,动员滞留在上述各国的中方人员前往美国,再经美国回国。
在这次撤离行动中,中国政府没有使用远洋商船,而是从国防军和国内民航调集了多达30架的“巨鸟”和“巨鸟-甲”型水上飞机,全部用于接送上述回国人员,创纪录的一架“巨鸟-甲”竟然一次从美国运回了166人!其超强的运输能力实在令人赞叹。
但事实是苏伊士运河对于中国的海上贸易来说并不是象多国联盟想象得那样至关重要,几个月来,中国仍旧在与亚洲、非洲国家进行着不间断的海上贸易,而太平洋航线海上贸易的红火程度和美洲国家因此坐收渔利的繁荣景象仍在持续升温,种种迹象都显示出中国在与欧洲不进行直接贸易的情况下也并不受什么太大负面影响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