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已经不看微博和网络上的评论了, 何必自己给自己找气受,真的被那些恶评伤到才是真的不值得。

陆居安和陆星昀暗里观察了她好多次,她还是该吃吃该睡睡,只不过有些烦躁,两天没去实验室了,也没加班,下班后直接回家,带着陆娟和陆薇啃草皮,两只羊羊嘴一撅撅,一块草皮就被啃得七零八落。

花匠捂着心脏,刚铺好的草皮,明天又得换。

杨仟仟穿着格子衬衫和背带裤,夕阳下戴个草帽,样子和学生差不多。她看着陆娟的下腹确实要大一些坠一些了,再有四个月,陆娟就要下崽了。

陆星昀和陆居安前后脚下班回来,杨仟仟插着腰,“怎么都回来了?”

之前他们都有应酬,最近把应酬推掉回来陪她,生怕她想不开。

陆星昀的后座下来一个人,杨仟仟的笑容僵在脸上,一个中年男人,似曾相识。

他头发斑白,严肃的嘴角旁两道很深的沟壑。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戴黑框眼镜,年纪和他差不多,40多岁。

杨仟仟已经想到对方到是谁了。男人是罗腾飞,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

罗腾飞走了过来,怔怔地看着她,不太自然地笑道,“仟仟,你现在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了。”

杨仟仟生出由衷的喜悦,笑意扩大,和他握手,“腾飞,好久不见!”

“是太久了!孩子们都和当初的我们差不多大了,”罗腾飞和杨仟仟一起走在草坪的小路上,介绍他的妻子,杨仟仟喊她“嫂子”。

女人严肃又慈祥地笑笑,杨仟仟猜她是老师,而且是严肃的教导主任那一款,只有老师才是严肃和慈祥这种矛盾体。

一行人进到屋里喝茶。

罗腾飞并非来诉说情谊,追忆似水当年的,他开门见山地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录像带,“仟仟,我听星昀说当年的事情你都记不太清了。”

“是的,睡太久了,脑子没用过,很多事情都忘了。”杨仟仟接过黑色录像带,录像带上还标注了199x年7月14日,她问,“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我们给孩子们拍的录像带,一直放在我父母家,今天刚回a市找到,幸好没丢。”罗腾飞解释道,“这个能证明你的清白。”

杨仟仟捏着录像带,对他说“谢谢。”

陆居安已经找佣人把他老家里的放映机拿来了,他有收藏老片子的习惯,放映机派上了用场。

罗夫人跟杨仟仟坐在一起,她踌躇地说,“我希望你们不要把腾飞的信息泄露出去。”

罗腾飞说,“没关系的,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作证。善良的人不应该受到诋毁。”

杨仟仟笑道,“不是上法庭,什么作证不作证的,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佣人端上水果,杨仟仟招呼他们吃一点,但是谁都忙着想看录像带。

电视机里放出了还是小孩的许静好和陆星昀坐在地毯上玩积木,橡皮泥那些玩具,背景和许静好的照片一样。

一岁多的陆星昀已经在开始学说话了,画面之外的杨仟仟温柔地教她,“叫姐姐,姐~姐,姐~姐。”

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夏天,小陆星昀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妈妈,妈妈。”

(场外的杨仟仟捂着心,心都要化了,林秘书同理,倒没捧心,真想亲亲他。陆星昀自豪地微微挑眉:我从小就可爱。)

“学叫姐姐。”杨仟仟走了过去,朝着陆星昀张开手。画面只拍到了了她的背影。

小陆星昀撅起屁股,小手撑着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朝着杨仟仟慢慢地走去。

是夏天,小陆星昀穿着开裆裤,小肉腿一抖一抖的,小叽|叽也是,没走几步又爬着了。

场外陆星昀用手盖住了林秘书的眼睛,不能让林秘书误会他那方面的能力。人小叽|叽也小,他的那方面的能力绝不止于此。

林秘书顺从地由着他了,嘴巴在笑,小陆星昀好可爱呀。她本来是站在陆星昀的沙发后面,陆星昀非要拉着她坐下,说现在是私人时刻。

“不能只叫妈妈哦。”杨仟仟点了点小陆星昀的鼻头。

小陆星昀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老婆。”

电视外,林秘书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仟仟陆居安都笑了,人小鬼大,才那么一丁点大就学会叫老婆。

电视中杨仟仟也笑了,捧着儿子的小脸,“谁教你的?腾飞,他是不是学你了?”

罗腾飞走进画面,“小伙子太聪明了,模仿能力很强。嗳,老婆,过来听听星昀喊老婆。”

小陆星昀又对罗腾飞喊,“老公。”

“哈哈哈哈。”

又走进来一个年轻女人,抱起陆星昀,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乖乖,这么小就学坏了,以后不知道要惹多少小姑娘伤心呢。”

杨仟仟到一旁去照顾许静好,“囡囡,在画什么呢?”

许静好只会呜呜啊啊地乱叫,她没有听力,也没学会说话。拍拍小肚子,想去上厕所。

杨仟仟抱起她,对罗腾飞他们两个说,“我带囡囡去上厕所。”

“好,”年轻女人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来,“排骨好了,我去看看。”

“老婆,我去看一下还有没有录像带,你看完后照顾星昀一下。”罗腾飞也起身。

小陆星昀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爬着去玩积木,他玩了一会,抬起头,小手还抓着一个红色三角形的积木,眼睛大大的看着摄像机,小嘴巴说,“爸爸,爸爸。”没人陪他玩,他嘴巴一扁,要哭了……

这一刻,场外静寂无声,陆居安看着画面中的奶团子,那两声“爸爸”险些让他落泪,心里酸楚得厉害,恨不得冲进去抱他,爸爸在啊。这么些年陆星昀的冷嘲热讽跟这两声“爸爸”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父母总能轻而易举地原谅儿女的一切,只要他道个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