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担忧的看着陈笑男,只是在母亲面前,沈萧也不好多说什么。陈笑男却再次冲她一笑,答道:“我没事萧萧姐。”
陈笑男推着沈母慢慢往前走,抬头看着远方,口中幽幽说道:“这都是命,我只做我能做的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向命低头认输的。”
医院隐秘的阴暗角落,一袭白影一闪而没。两人推着沈母的轮椅拐过这条小道尽头,瞳慕突兀地立在一旁,神情严肃。
沈萧看着忽然出现的瞳慕,走上前悄声问他:“怎么了?”
“这里出现了,异样的气息。”
沈萧不知瞳慕所指的具体是什么,但是多半是察觉到危险了,才会现身。
空荡荡的楼层,唯一的一间亮着灯的病房,安静的只剩电视机的声音,电视里正报道着前几日一起车祸的后续,撞上轿车的货柜车司机无酒后驾车,前科累累,两个司机都当场毙命。
尽管新闻把现场的图片精心的打了码,但还是能隐约看出来血腥到了极点,看得人都猜得到被货柜车车头下的那台小轿车里的人,该是和何等样的惨状。
只差了几秒而已,真是,太可惜。
病的女人被打了镇定剂已经熟睡,陈笑男一个人坐在病房中的另一张,看着电视上的报道,忽然暴起抄过一旁的水杯狠狠丢了出去,玻璃杯狠狠砸在对面雪白的墙壁上带来清脆的巨响,随后碎成渣滓。而后便疯了一般手边所有触手拿得到的东西全部一股脑的砸出去,碎裂声此起彼伏,病房瞬间一片狼借。
她此时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平淡或是活泼,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眼中闪着滔天怒火,状若疯魔。
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凭什么,凭什么!”
纯白的窗帘被夜风鼓动着吹向靠窗的床,披了大半在陈笑男身上,陈笑男更是烦躁,反手揪住窗帘蛮力往下拉扯,只是窗帘被钢丝紧紧固定在窗框上,她又哪里扯得下来,只随着她暴力的行径不断传来钢丝与窗框摩抆生出的刺耳的声响。
“呵呵,觉得不甘心么,觉得命运不公么?”
忽然传来的男声让陈笑男的动作一僵,在病房中环顾了一圈,除了已经熟睡的母亲,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当即从站起来,压着火气道:“你是谁?少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
“哼,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虚无缥缈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病房里,竟然引起阵阵回声。
“总好过你缩头缩脑的做乌龟!”陈笑男正在气头上,怒气不减,出言反讽道。
只是她话音刚落,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大力猛然把她掀翻在,撞得铁质的折叠床嘎吱作响。
“找死。”
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待她爬起来,喉咙忽然遭大力捏紧。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她的咽喉,将她从提起来,一直往上提,渐渐的,陈笑男的双脚都离了地面。
“……呃……呃……”
她双手胡乱在半空四处挥舞着,可是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这个说话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脖子上的手力道丝毫不减,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陈笑男已经开始一阵一阵的发懵,濒死的恐惧和对这个未知事物的恐慌让她拼了命从被捏紧的喉咙里来一句求饶:“……饶命。”
脖子上的禁锢忽松,没了这股力道提着的陈笑男身子立马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带着夜风凉意的空气大口大口的灌进体内,陈笑男的躺在地板上,的着,良久才缓缓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还有些微疼。
活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