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渐疾言厉色,一脸的惋惜,“我真是错看了你,你怎么是这般的女子?”
“我是哪般的女子,总好过你这种斯文败类。”
他正要嚷出声,雉娘对青杏一挥手,青杏就将他一掌拍晕。
“三小姐,现在要怎么做?”
“赵燕娘的大礼,我不能辜负。”
雉娘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水,端起来,放在鼻子下面一闻,眼神更暗。
这茶水有异味,想来里面有什么杂料,赵燕娘想毁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渡古时,董氏就是这般,想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赵燕娘不愧是董氏一手带大的,手段雷同。
只不过,她比董氏要蠢,这个计谋并不高明,漏洞百出。
还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到时候要怎么摘脱?可能燕娘恨她入骨,连怎样圆话都没有多加思索,只想着让她失贞,一旦坐实此事,自己名节尽毁,其它又有什么关系。
雉娘的目光发冷,青杏看着她,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她指指床塌,青杏手脚麻利地将两人搬到塌上。
后面传来雉娘无起伏的声音,“将他们的衣服脱了。”
青杏略一诧异,然后便把心一横,闭着眼嫌弃地将他们的衣物剥除,然后盖上被子,赵燕娘在里面,段鸿渐在外边。
雉娘晃着手中的杯子,走过去递给青杏,青杏会意地掰开他们的嘴,分别灌进去。
处理完这一切,主仆俩打开后门,悄悄地离开。
赵燕娘的婆子丫头还在前门不远处守着。雉娘和青杏从后门的小路一直往边上走,绕过她们,来到凤娘的屋子,巩氏正满脸通红地坐在凤娘的对面。
做为母亲,就算不是亲的,这婚前教导必不可少。可巩氏本就是羞怯的性子,让她教闺房之事,又不是亲女,她哪里开得了口,踌躇半天,都说不出口。
见女儿进来,松了一口气,将袖中的册子塞到凤娘的手中,凤娘了然,用袖子盖住册子。
巩氏看着走进来的女儿,轻声地问道,“你不是陪你二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雉娘脸色不虞,有些不满地嘀咕,“二姐才不要我陪,一看到表哥去了,就嫌我碍事,将我赶出来。”
赵凤娘的眉皱了一下,孤男寡女,夜里独处一室,有些不妥。转念一想,他们明日就要成为夫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看不见吧。
雉娘对着凤娘说着恭喜的话,凤娘也和她说些趣事,还提点她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凤娘之前并没有将这个庶妹放在眼里,谁知事情出人意料,庶妹变嫡妹,还和皇后扯上关系,若能交好,以后在京中也是助力。
两人一个有心修复关系,一个有意拖延时间,相谈甚欢。
说了半天话,巩氏想起还有燕娘那里没有交待,开口道,“凤娘早些歇息吧,我还要去燕娘那里交待一下。”
凤娘点头,这样也好,母亲过去,段表哥就会识趣地离开。
雉娘好似有些为难,迟疑半晌,似是不解地道,“娘,我看二姐神神秘秘的,还将丫头婆子都遣开,将表哥留在屋里,表哥好像不愿意的样子,我总觉哪里有些不妥。”
凤娘心里一沉,段表哥不喜燕娘,根本就不想娶燕娘,她和姑姑都知道,要不是姑姑说是皇后的意思,恐怕段表哥怎么也不会答应。
燕娘不会因为表哥不愿意,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她当下也有些坐不住,便要和巩氏一起去燕娘的房间。
一到燕娘的屋外,果然曲婆子和木香就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又不敢进屋子。她喝道,“你们不在里面侍候主子,在外面做什么?”
曲婆子正欲回话,看到凤娘身后的雉娘,愣了一下,将口中原本想好的说辞咽下去,低声地回道,“是二小姐吩咐奴婢们的,让我们不能随意靠近。”
凤娘冷着脸,让身边的下人去敲门,下人走近门前,吓得面无血色,连退几步。
巩氏也瞧出不好来,赶紧上前,听到里面传出男女的喘息声,暗道不好。
雉娘对青杏使个眼色,青杏冲过去,一脚将门踢开。一行人闯进去,一瞧清里面的情形,巩氏连忙捂住雉娘的眼睛。
眼睛被巩氏捂着,雉娘仔细地听着声,一阵男女靡靡之声,心知事情已成,装作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场,然后被青杏给拉出去。
☆、第69章 换亲
雉娘被青杏拉着, 满脸通红地退出屋子, 青杏本就是将他们敲晕,她估摸着应该很快就能醒来,就算是没有醒来也无防, 男女不着衣裳睡在一起, 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
显然事情按最好的方向进行,两人已醒, 醒来后药效发作,青年男女,自然会失去理智滚成一团。
屋内两人正在动情中,就算是被人大力踢开门,都丝毫没能惊醒他们,他们叠在一起,男子白花花的,女子反而黑糙糙的, 不堪入目。巩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凤娘虽然性子沉稳,可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当下就跑到门外, 喝令曲婆子进去。
本来塌上的人还未入巷,一番磨蹭, 传来燕娘尖利的呼痛声,段鸿渐已经得了手,塌上响起不堪入目之声。
巩氏也退出屋子, 塌上之人正是忘我。曲婆子胆战心惊地进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怕是完了。
两人紧紧贴着,她无从下手,愣是等两人完事分开,才敢将他们拉开,塌上已经一片狼借,赵燕娘也渐渐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众人。
两人都光着身子,曲婆子用被子将赵燕娘包起来,一旁的段鸿渐不好处理,只能去叫下人,难免惊动赵氏。赵氏闻讯赶来,看到情形,差点晕过去,两人明显是服用某些助兴药,才会丧失理智,做出如此羞事。
她忙让下人们将段鸿渐穿好衣服扶出去,盯着塌上的燕娘,燕娘脸色潮红,脑子里还是晕晕的,还未明白发生何事。
巩氏一脸的自责,拉着赵氏,说自己没有看好燕娘,凤娘也责怪自己,没有管好燕娘。
雉娘吓得哭起来,“姑姑,都是雉娘的错,二姐请来表哥,表哥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二姐却十分的高兴,她将雉娘赶出去,雉娘心里奇怪,却没有及时告诉娘,等我们赶来时…都是雉娘不够机灵。”
赵氏恨急,这燕娘就会坏事,肯定是她见鸿哥儿对亲事不情愿,怕临时生变,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哪知弄巧成拙,弄得人尽皆知,搞成这般模样。
她急急地跟去继子的屋内,段鸿渐也清醒过来,正想着如何解释,赵氏就流着泪自责,“鸿哥儿,都是母亲没有管好燕娘,让燕娘如此算计于你,还弄出这般丑事。”
段鸿渐心里疑惑,分明是雉娘主仆敲晕他,怎么不见母亲提起,却一直在说燕娘做的手脚,他心中不解,却默不作声。
“母亲已经知道,你不喜这亲事,燕娘才会下药算计你。事到如今,这门亲事不结也得结,母亲知道你委屈,可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你放心,你舅母和表妹都不会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等以后,母亲再为你纳几个美妾,你想纳几个都行,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