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墨异常肯定的语气顿令洛雯儿生出怀疑,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她所不知的东西,可是回想起来,她似乎从未对他说过自己的来历,这种离奇古怪的事,连她都难以相信,又何况是古人?然而此刻,不知为什么,这或许并没有额外意味的话,却是让她浮想联翩。
“想什么呢?”
见她半晌不语,千羽墨的唇瓣轻轻抆了抆她的鬓角。
她挥去心头的疑思,微蹙了眉,挣了挣身子,他却抱得更紧,似同她开玩笑般,还轻笑出声。
“放开我!”
“不放!”
“放开……”继续挣,有些恼怒道:“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笑声忽止,只气息浅浅的落在她耳畔。
良久:“伤了……”
她一惊,可是未等她挣扎,便被他抱紧:“你先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决定放过你了?”
今日来到这里,除了因为想极了她,亦是为此。
他必须知道原因,因为他不清楚这是不是雪陵的缓兵之计,他必须,保证她不受任何威胁与伤害。
洛雯儿皱了眉。
其实当时状况混乱,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好像突然听到有人对她耳语道:“苏氏当年谋杀王上一案另有疑点!”
只简简单单的一句,却令她灵机一动,于是……
千羽墨的眉心也攒起来:“你可知……”
当时她一语飞出,顿见三个雪陵老头脸色一变,便知此事果然与他们有关,而那个声音……
她曾四下张望,可是围住她的除了雪陵人,便是无涯的侍卫,每个人皆是剑拔弩张忿忿不平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哪个在对她秘授机宜,不过……
她莫名的想起那个人……容貌平平,唯一双眸子如开匣之镜般明湛耀目的男子。
会是他吗?
可是她连疑问也不敢说出来同千羽墨探讨,因为那环在腰间的臂已然收紧,还在簌簌颤抖。
这是个爱吃醋的家伙!
不过他吃得很巧妙,很别具一格。他从不直面吃醋这个问题,而是迂回作战,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却让你浑身不自在,到最后弄得惊天动地。比如因为白濂……她当时只以为他看不上白濂,千方百计要赶他走,才同她为难,却不想……
这个家伙,他的心思到底是怎么长的?弯弯绕绕,许多时候,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
然而,她忽然想起个重要的问题,当即正色道:“你这几天到底躲在什么地方?我怎么……”
他的气息忽然贴了上来:“想我了?”
她立刻语塞,而他的声音,就好像是滚上了细砂的柔软,一寸寸的磨着她的心,再一点点的缠绕起来,弄得她的心也沾上了沙粒,挥不去,扫不掉,一味的缠磨着。
而他的吻虽依旧如蜻蜓点水,却渐渐灼热起来,以至于她浑身的每一丝细微都为之警醒,却又为之战栗。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的自己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他开放,只要他碰上一碰,就是一波酥麻的浪潮袭来,冲刷得她几乎站立不稳,而且酒意一阵阵的上涌,她的神思一次又一次的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
他的唇再次点在她的耳轮上,似是带着笑意,又似是充满严肃道:“可是你还欠了我许多钱,如今要怎么还呢?”
她立即猛醒过来,原来他今天到此,竟是来找她算账的!
的确,他们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千羽墨想,旋即勾起唇角。
洛雯儿正想发怒,冷不防眼前一花,待视线清晰之际,正见千羽墨的唇角挑起不怀好意的笑。而她……她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子?
此刻,面面相对,他的气息居高临下,热而重的落在她的脸上。他们的身子贴合得紧密至极,她被他压迫得腰部硌在桌上,而他怕弄痛了她,用手为她隔离那份生硬,可是掌心的火烫却是透过衣物传递到身上,而且那手掌还在不断战栗,那层薄薄的丝罗仿佛不堪重负,顷刻便要碎裂,进而成灰。
这个姿势,着实暧昧,着实危险。
洛雯儿开始心慌,意欲逃离,可是他的手一滑,托起她的腿,将她抬坐在桌上。
她毫无准备,结果一个不稳,便向后仰去。
然而背上多了一只手,只轻轻一带,她便身不由己的往前一倾,而对面那人随即挤入她的腿间。
气息骤然的迫近,仿佛要燃烧彼此。
他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住她,眼底跃动着摇曳的火光,漫漫金色下是徐徐浮起的淡粉柔情。
缓缓俯下脸,鼻尖对上她的鼻尖。
洛雯儿紧张得长睫直颤,却正好碰到他的黑睫之上,一扫一扫,仿若交缠。
“说,你要怎么征服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令她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正待辨析,他的唇已是压了下来。
她搞不懂自己是要拒绝还是要惊呼,唇方一动,他的火热便袭了进来,如同攻城略地般,霎时攻陷了她所有的堡垒。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的蛮横,似是要横扫千军,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只是一味的索取。
她想要躲避,却使他更深入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