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团的俄军很快在荒芜的原野上排好了进攻的架势,而得到命令的哥萨克人也快速的在俄军两翼布阵,看起来只要夏蒙联军方面应战,一场大决战就不可避免了。但令人失望了,看到俄军的动作,蒙古兵纷纷退了回去,只留下俄国人在旷野中感受着北方而来的寒风。
“该死的胆小鬼!”敌人不敢应战,自然是让俄军官兵士气大振,可是在一众俄国军官眼里,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野战是一回事,让士兵顶着炮火去攻击敌方守备森严的营砦又是一回事情。“解散,回营。”
俄军兴高采烈的回去了,可是还没等他们坐稳了,夏营这边的填满行动又开始了。
不得已,俄军再度出营列阵,甚至一度前逼到夏军炮火射程边缘,可惜夏蒙联军方面实在油滑,敌进我退,只要俄军一出来,负责填埋的蒙古兵就纷纷后撤,绝不跟俄国人交手。
如此再三,俄军再高涨的士气的也无法维持了。
“告诉科尔尼诺夫首领。”基里延科铁青着脸命令道。“既然胆小的鞑靼人不敢与俄国军队交手,那么接下来就麻烦他出动小股骑兵进行截杀,务必要破坏其填埋壕沟的行动。”
还没等基里延科的命令传达下去,负责警戒的军官跑来报告道:“中国人出来了。”
基里延科不敢相信的再次带着部下到阵前观看,只见一队队的蒙古兵次第出现,好整以暇的在俄军营地前展列开:“卑鄙!卑鄙的中国人。”
基里延科放声痛骂道,他知道如果现在再让俄军出阵的话,不但体力上完全不是敌方的对手,而且气势上也已经被对手压倒,因此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蒙古军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将军阁下,你看后面。”正在生气,一个俄军军官提醒道。“中国人还在填满壕沟。”
基里延科当下醒悟过来,是的,夏蒙联军此番大举出动不单单是为了展示己方的实力、削弱俄军的士气、诱使俄军在虚弱的情况下决战,更重要的依旧是掩护填满工作的进行,以便压制尚未实施的小股哥萨克骑兵反击计划。
可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让哥萨克骑兵冒险冲击蒙古人的军阵吗?
也许蒙古人的确不是哥萨克骑兵的对手,但今天三次出阵,让哥萨克方面的马力损失不小,因此就算能击败了眼前的蒙古兵,损失是一定的。如果损失过大的话,那么接下来俄军就要全面陷入对方优势兵力的包围了。
“这个魔鬼。”基里延科咒骂完了之后,无力的命令道。“命令各团和哥萨克人守备营地,预防中国人的攻击,另外,里奇,你再去一趟中国人里。”
耶利奇·沃罗达戈·伯柳娒金不解的问道:“还要跟卑鄙的中国人谈判?”
“谈判,不,当然不是。”基里延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去给中国人下战书,告诉他们,搞阴谋是懦夫的行为,希望他们不要玷污了军人的名誉,正正经经的进行战斗……”
“诡计?”俄国使者的话让在场的华夏武官笑折了腰。“蛮力才是正经,可笑之极。”
“就是,就是,兵圣之言兵者诡也,这帮蛮夷如何懂得。”几个军官故意嘲笑道。“还什么名誉,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朽木不可雕亦。”
其实这也是中西文化的差异,不过对于俄国使者伯柳娒金来说,中国人的哄堂大笑,怎么看了都是一种藐视,于是他愤然喝道:“卑鄙的中国人,我要跟你们决斗!”
决斗?尽管现在的夏军中对武技的要求不高,但被蛮子挑战,还是让在场的夏军武官们跃跃欲试。好在,知道自家实情的古晋当然不会让俄国人获胜的一幕出现,因此他点了铁骑军第三师重甲团的团千总潘崇瑞出战。
听说夏军要与俄国使者比武,自觉有资格观战的蒙古王公们蜂拥而至,顿时把不大的营内校场围得水泄不通。一众蒙古王公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双方可能的胜负,不过相比人高马大的俄国军官,蒙古人显然不看好相对瘦弱的潘某人。
看到披着铠甲的潘崇瑞,伯柳娒金摇了摇头:“不准穿铠甲。”
听完翻译之后,潘崇瑞慢慢脱去甲胄,伯柳娒金这才笑道:“你是少数有勇气的中国人,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俄国军人的力量。”
说罢,伯柳娒金拔出骑剑轻挥了几下,作出了一个准备刺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