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2 / 2)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caler 2471 字 1个月前

“不妥。”李思久既然是枭雄自然杀伐果断,自是不会有忠义之心,只是他单纯觉得廖先生的应对草率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监国虽然年幼无知,但却是本侯号令全军之根本,岂可轻易当成人质。”李思久冷笑道。“再说了,与其送入夏营,不如送往清廷,即安了清廷之心,又可以索求大笔财物、军械,也省得污了夏主之手,先生以为本侯这一举三得如何啊,说来本侯也是劳心劳力,未效忠夏主,已经为他考虑如此周详了,夏主当不吝公侯之赏了吧。”

对于李思久的阴狠毒辣,廖先生只能甘拜下风:“侯爷算无遗策,学生受教了。”

李思久点点头:“你且代表本侯跟清夏双方好生谈谈,至于最后决断嘛,先不必传扬出去,待本侯整顿好兵马再说……”

得到李思久归附的消息,桑额大喜过望,一方面调拨大量军资慰抚李军,同时派人前往接收朱怡钦且监督李部剃发。等使者回报李部并无异状,且朱怡钦已经押到双流之后,松了一口气的富安这才率部南下乐山与夏军南线部队再次对峙。

然而富安部前脚刚刚南下,李部便再次绞去金钱鼠尾,一万五千精选的将士自邛州出发经大邑直趋崇庆州。崇庆守军猝不及防,很快为李部夺城。打开了东进道路的李部,继续东进,进而夺取温江逼近成都外围。

由于李思久实现派出迂回部队抢先截断交通,因此成都始终没有获悉崇庆、温江两地失陷的消息,直到李部兵临城下了,这才大惊失色的关闭成都五门。

此时成都城墙系明城墙的遗留,不过当初凉国公蓝玉建造的金城汤池已经在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残破不堪,再加上之前三藩之乱时的破坏,尽管几任川督都先后修建,但是依旧有坍塌损毁的地方,再加上计划中的满城迟迟没有兴建,这就给并没有太多火炮的李部以方便。

中了计的桑额只能想方设法拼凑兵力守城,但是面对“周二十里有奇”的广阔防线以及李部先头密谍在城内制造的骚乱,只有三千旗兵及部分差役的桑额不得不弃守大城,退往中城(萧城)。只是中城相对清军的兵力来说也过大了,不得已桑额只能继续退往由明代蜀王宫改建的成都贡院坚守。

李思久部进入成都后立刻大肆网罗无业百姓,并利用清军来不及搬走、摧毁的武器库进行装备。陡然豪阔的李思久一方面用清军自己的炮火攻打贡院,另一方面则故意放走城内官员,将成都易手的消息传递到清军阵前。

果然不出李思久的预料,得到成都失陷的消息,富安大惊失色,随即退兵往救成都。然而富安还没有赶到成都,贡院便宣告失守,桑额与三千旗兵同殉,至于城内旗属也无一幸免……

尽管富安马不停蹄的赶回成都后,立刻组织攻城,但是李思久却一如当初在重庆的表现,稳稳守住成都。此时追击的夏军已经一路赶来,知道事不可为的富安只得仓惶逃亡绵阳。

姑且不说李思久后来将夏军拒之成都之外引起了双方的一系列的冲突,但成都失陷的消息压垮了南充之线的清军主力,迫于粮食供应等问题,席尔达只能选择退兵,但何干就等着这个机会,又如何可能放弃,于是在西充追上清军。

席尔达迫不得已只能跟何干大战,但士气沮丧的清军根本无力对抗夏军,大败而逃,最终只有席尔达率领的三四千人辗转退往剑阁,其余悉数覆灭。富安见势不妙也跟着遁往广元,自此清廷在四川的统治被彻底涤荡……

第449章 善后(上)

北京紫禁城文渊阁里,被称为中堂的满汉大学士们正相顾无言的对坐着。一个时辰之前,四川兵败的噩耗传到宫中,康熙当即呕血晕倒。消息传开,清廷上下如塌了天一样,大大小小的官员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大学士们也纷纷拥入宫中探视,却被清醒过来的康熙骂得狗血喷头。虽然最终支撑不住的康熙在太医的安神药下沉沉睡去,但如何解决眼下的烂摊子却成了摆在内阁面前的首要任务。

能做到文臣最高的大学士的都是一些老成持重之辈,而且原来诸如明珠、索额图、佟国维之类的权臣一个个都相继凋零了,剩下的无非是些伴食画诺的唯唯之辈,又如何有能力处理如此枣手的局面,因此大学士们一个个如泥塑一般,连带着整个文渊阁也陷入了某名的惊悸之中,外厢处理公文的学士、中书也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但不说话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时任保和殿大学士吴琠干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时局危恶,使得圣君烦心,你我国之大臣,食君俸禄,总归要想些章程出来为圣君分忧的。”

“吴阁老所言甚是。”夺情复授武英殿大学士的张玉书接口道。“当前最为紧要的是两宗,第一,如何确保剑阁一线不失。”剑阁一失,夏方退可保守四川,进则窥视汉中,而汉中有失则关中难保,关中难保那河洛和河东就要受到威胁,由此清廷自然不愿意将如此重要的形势之地拱手让出的。“第二,狭西和甘肃的叛乱要尽快平定。”

“张阁老所言的两宗其实也就是一宗,那就是如何保全关陇。”东阁大学士熊天赐是个道学先生,但这并不表明他就只会八股文章。“无论是要挡住海逆还是尽快平定暴民,归根结底是兵、饷、粮三项。兵或许能从山西甚至洛阳抽调,但是饷、粮怎么办?关陇的粮食向来由川中援济,如今川中丢了,朝廷又从何处来拆东墙补西墙呢?”

熊天赐这话肯定是没错,直隶的田土都在八旗手中,让王公贵族们拿出来共赴国难那是痴心妄想,山西的粮食要支援京畿驻军,山东本来就缺粮还要和半个河南担负徐州、开封、洛阳几处大营的人吃马嚼,哪还有什么余力支援关西。就算清廷食言而肥,从刚刚出关垦荒的百姓口中夺粮的话,千里迢迢送到前线,估计路上吃的都比送到的要多。

与吴琠同为保和殿大学士的王熙叹了口气:“朝廷财力困顿,百姓也不堪重负,但总不见得弃守关陇,听任其落入夏国之手吧?”

在场人一时无语,是的,关陇不能不守,但守的话结果却会导致国家财政彻底恶化,进而将整个大清拖入覆灭的危机。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几位大学士才真正体悟到康熙为何如此心焦,但是知道有什么用,关键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伊桑阿哀叹一声:“朱重八当年曾道胡人无百年之运,难道我朝也逃不过这番天道轮回吗?”

这话也就是满洲正黄旗、老姓伊尔根觉罗氏的伊桑阿和满洲正白旗、老姓舒穆禄氏的文渊阁大学士佛伦可以说说,其余的大学士们,哪怕是位极人臣,已经铁了心要跟大清国同呼吸共命运,此刻也不敢轻易接口,毕竟大家伙都知道,满汉之间甚至满八旗和汉军旗之间归根到底还是有区别的,一不留神传到康熙耳里,那就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