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朕讲些新鲜事吧!”皇上气闷无聊,随口应声。
阎公公跪在皇上脚下,边给他捶腿边说:“要说这新鲜事……对了,还真有一件。皇上,您还不知道吧?礼部侍郎张大人爱如珍宝的嫡子不是亲生的。”
“朕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张家就闹开了,这事没传开,奴才还是听奴才一做大夫的老乡说的。”阎公公压低声音,又说:“张大人的正妻是庞贵妃的堂妹,事发之后,张家和庞家都封锁消息,就怕这事传开。皇上,您知道就行了,可别再讲给别人听。”
皇上点点头,很纳闷地问:“张大人怎么知道的?”
“张大人的嫡子不知怎么受了伤,流了很多血,请去医治的人正是奴才那做大夫的老乡。大夫说要用亲生父亲的血补救一下,结果张大人的血不合适,救不了孩子。张大人的夫人急坏了,当下就揪出张大人的幕僚,把孩子给救活了。”
“哈哈……朕知道了,孩子是那幕僚的。”
“皇上英明。”阎公公满脸敬重称赞了皇上一番,又说:“张大人怀疑孩子是他夫人和幕僚生的,两人咬定钢牙不承认,把张大人都气炸肺了。奴才的老乡有办法证明孩子是幕僚的,张大人不让用,怕丢人,就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你那老乡有什么办法?”
“滴血认亲。”阎公公把滴血认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讲给皇上听。
皇上听得连连点头,“这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正在这时,二皇子和六皇子进宫回旨,皇上就示意阎公公拿他们二人试验滴血认亲。两皇子的血都跟皇上相融,几个小太监的血就跟皇上不相融。
皇上对滴血认亲深信不疑,想找机会给所有皇子皇孙都试试,就怕这其中掺了杂种。要象张大人一样,养了这么大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他非气死不可。
端华公主哭哭啼啼朝御书房走来,正巧碰到大皇子进宫回旨。大皇子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说,要到御书房正殿找皇上哭诉委屈,被大皇子拦住了。
大皇子回完旨,就被取了血,结果证明是皇上的种。皇上很高兴,称赞了大皇子一番,并说等寿辰过后给他晋晋级。大皇子很高兴,他现在是亲王爵,再晋岂不就是太子了?那可是他盼望已久的位置呀!终于等来了,他都飘飘然了。
皇上在正殿批阅了几份折子,就感觉浑身乏力,头昏脑胀。他想回寝殿服用初元丹,走到门口,碰到哭得如梨花带雨一般的端华公主,他眼前一亮。皇上揽住端华公主询问因由,端华公主只说庞贵妃训她了,因由却难以启齿。
庞贵妃得知端华公主和徐慕轩成亲后就同房过一次,足足思虑了一晚。今天上午,她把徐慕轩和端华公主都叫到寝宫,先训斥了他们,又仔细询问此事。徐慕轩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就把责任全推到了端华公主身上,却没提她没落红的事。
端华公主跟徐慕轩比,脑袋笨,嘴巴更笨,结果被庞贵妃狠骂了一顿,又被罚跪思过。好不容易熬过惩罚,她就来找皇上哭诉,却不敢说徐慕轩的错处。
“别哭别哭,父皇跟你说件有趣的事。”皇上给端华公主抆干眼泪,又冲阎公公挥了挥手,阎公公会意出去,很快就端着一碗清水进来。
“父皇,这清水是做什么用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皇上用银针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了滴血在碗中,又拉过端华公主的手扎破,往碗中滴血,说:“亲生骨肉的血在水中能相融。”
“不是亲生骨肉,血就不能相融了?”端华公主颇有兴趣地问了一句废话。
“当然不能相融了,你看……”皇上的目光落到水碗中,说话声嘎然而止。
水碗中的两滴鲜血在水中游来晃去,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仍各自独立不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