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迷迷蒙蒙,令人压抑沉闷,雨水淅淅沥沥,洗刷一座城池经年的回忆。
时间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很平静,连前方的战事都安定下来了。沐元澈带兵与西魏大军在距离松城县五十里的隘口对峙,两方都以防守为主,谁也不主动发起攻击。两国都在等对自己有利的时机,一旦再开战,会更加猛烈。
前方无战事,济真堂的药只供民用,军需减少,沈妍就轻松多了。她除了打理济真堂的事务,就是和白肉团子玩,日子过得平静详和。
“姐姐、姐姐,领、领领……”白肉团子冲沈妍伸出小手,快走几步,扑向沈妍,沈妍把他抱起来,他踢闹折腾,嗷嗷直叫,非要下地走路。
“你不要抱他,小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轩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平氏接过白肉团子,轻轻把他放到地上,领着他的小手慢慢学走路。
沈妍在白肉团子脸上捏了一把,“小毛孩子,挑三拣四。”
“打你,臭姐姐,臭……”白肉团子骂完沈妍,藏到平氏身后,抱住平氏的手,笑得小脸开花,撒娇说:“姨母好,姨母最后,我喜欢……”
平氏很高兴,抱起白肉团了转一圈,众人也跟着笑出声,白肉团子笑声更高。
“你娘走了有两个月了吧?来信了吗?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沈妍摇摇头,目光暗淡,低声说:“估计情况不太好。”
汪仪凤一直没信来,前几天,她收到沈蕴一封信,说汪孝贤病情稳定了,可朝中参奏汪孝贤等人的折子越来越多,因为西魏的战事,皇上留中不发,但借机斥责过几个曾经给汪孝贤说好话的官员,连项家都冷淡了。
沈妍很少跟平氏说汪仪凤娘家的事,就是有时候说到,也有所保留。平氏向来不喜欢多管事,沈妍也不想让她忧心,好多事都对她隐瞒了。
这个时空,信件传递缓慢,消息更是闭塞。朝中参奏汪孝贤的人增多,皇上冷淡项家的事传过来,估计已是两个月之前的旧事了。那时候,估计平慕轩还没收到她的信,她的完美计划还没展开,那些人还能蹦跶几天。
“姑娘,有人找你,说是铺子里出事了,让你过去看看。”婆子进来传话。
平氏很担心,忙问:“出什么事了?快叫传话的人进来。”
“娘,你不用担心,铺子咱们都经营这么多年了,能有什么事,我去看看。”
沈妍来到大门口,看到来传话的人是项怀安的侍卫,皱眉一笑。她冲侍卫使发眼色,示意他先走,又叫白芷和黄芪套车,她坐上车,直奔府衙。
侍卫正在门口等她,看到她下车,就直接把她领进了后花园的水榭。水榭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沈妍一阵恍忽,来得比她预想得快,可她心里却无半点欣喜。
项怀安和沈承荣正对坐饮茶,看到沈妍进来,项怀安笑了笑,眼底闪过几丝尴尬。沈承荣没认出沈妍,上下打量她,毫不隐藏看到美女的惊艳。
平慕轩太给力了,他在太学院读书,沈妍给他写信,是想让他制造舆论、着书立说,吸引朝堂官员和京城百姓关注与西魏的战事。再华丽丽地撰写几章长篇大论,抨击那些不关心领土得失、百姓安危,只计较个人恩怨的官员。
沈承荣出现在金州,决不是接任金州知府,很可能是要上前线,收复边郡和平安州。他是文官,让他来前线做什么?不是成心折腾他吗?
项怀安抬了抬手,隆重介绍了沈承荣,“这位是沈大人,与沈将军一家,现任兵部侍郎,负责为战事押运粮草、调转军需。沈大人在京城就听说济真堂为前线供应的药物不错,路过金州,就想见见济真堂的掌事,本官就把你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