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问孙副厂长的老婆干啥?”钱芳拍了拍自己的嘴,又转过头来问苏锦绣。
苏锦绣伏到钱芳耳边,将昨天在吊耳胡同看见孙副厂长的事情告诉了钱芳,听得钱芳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只念叨着:“不可能吧,我瞧着不像这种人啊。”
“我也是不敢确定,才过来问问,干妈你知道是谁不?”
“咋不知道。”
钱芳还真知道:“在会计室里,给你结工资的那个刘干事。”
苏锦绣:“……居然还是咱们厂里的?”
“是啊,他们全家都在我们厂呢。”
苏锦绣:“……”
好了,现在只要搞清楚谈英的男人是不是孙副厂长就知道真相了。
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苏锦绣赶紧告别了钱芳回了办公室,一直到下班时间,她已经画出六张底稿来,加上前面的几张设定稿,也有十张了。
她将几张底稿铺在眼前,一张一张的仔细看,因为故事还没画完,所有有很多场面看起来没有连贯性。
但是因为有底纲,苏锦绣觉得,她说服临导演还有赵编辑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将底稿交给许秋晚,要求她们明天到晚,必须将这十张图给做出来,就拎着包下班走了。
到吊耳胡同的时候,甑糕刚好出炉,新鲜的甑糕弥漫出一股子清甜的味道。
苏锦绣顿时就口水弥漫了。
“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个碗。”沈燕见她咽口水,就去秀萍厨房里拿了个碗,过来给她挖了一块,递给苏锦绣。
苏锦绣用茶匙舀了一块放进嘴里,那红枣味弥漫开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用这个脸盆装啊?”秀萍看到沈燕拿来的容器,不由得愣住:“这脸盆瞧着是个新的啊。”
“就是新的才拿过来放甑糕的。”
沈燕挤开秀萍,自己接过铲子,开始挖甑糕。
苏锦绣一口气吃了半碗,目光才飘向谈英的那间屋子,她刚刚就看见了,屋子上挂了锁,谈英没在家,虽然有点可惜浪费了一次机会,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也没问,等拿了甑糕就直接回了宋家。
又过两天,白婉玲画完了那十张稿子,苏锦绣立刻带着稿子去找赵编辑。
由于不是年底的缘故,再加上这几年对书籍的需求量不高,所以出版社并不是很忙,苏锦绣到那的时候,赵编辑正在审核稿件,听说苏锦绣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过来见了苏锦绣。
苏锦绣刚坐下来,就听说赵编辑来了。
她屁股还没坐热呢,人就来了,看来赵编辑对她还是很看重的。
苏锦绣站起来,对着进门的赵编辑笑笑:“赵编辑,我今天上门来打扰你了。”
“算不得打扰。”赵编辑笑着说,心里也有点好奇,不知道苏锦绣来的目的。
毕竟如今出版社出版的,都是以前苏锦绣定稿过的连环画,连审核都不用,可以直接拿来用的那种。
“其实今天我是想让赵编辑看看我新出的稿子。”
苏锦绣开门见山的说道,一边从包里翻出一叠稿纸,递给赵编辑。
赵编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接过稿件翻看了起来,只有十张纸,还不是连贯的剧情,所以很快就翻看完了。
“这里还有底纲。”
赵编辑又接过底纲看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看完后,赵编辑也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故事情节有点沉重,但是足够真实。”
赵编辑感叹完了,才目光复杂的看向苏锦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画这样的故事?”
苏锦绣笑了笑,有些无奈的说道:“如今这世道,能画的内容不多,反正都是做扫盲的,自然也算学科之一,在扫盲文字的时候,再扫盲一些其他的知识,一直都是我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赵编辑点点头:“确实,自然也是学科之一,而且自然灾害预警对于农民也是很重要的,我听说农村里有些厉害的老农,看看天就能知道下不下雨的。”
“确实,我以前下乡的时候,就见过一个。”
苏锦绣回忆下河村的经历,似乎老支书是有这样的能力的,什么时候开闸,什么时候下秧,都是老支书说了算,虽说他做爷爷没教好孙子,但是作为农民,却是合格的。
“不过,既然是自然的话,一开始就画地震会不会有点太吓人了,苏委员有没有想过,先从和风细雨画起?”赵编辑看着上面的荒坟还有断壁残垣,有点迟疑的问道。
“我反倒觉得一开始就画地震是最好的,我这虽然是灾难预警连环画,却也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建国与洛桑的故事我是要画好几本的,所以需要一个故事的连贯性,还有一个震撼人心的开头。”
苏锦绣意有所指的看向赵编辑,浅浅的笑了笑:“扫盲虽然重要,但是赵编辑也想这本书能卖的好吧。”
赵编辑一愣,随即笑开:“苏委员说的对,是我想差了。”
他站起来:“那么,苏委员这本书什么时候能够全部画完?”
“这几张稿子若是赵编辑都能审过的话,我明天就开始着手开始画,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全部画完。”
赵编辑没想到苏锦绣居然这么着急。
不过,这个故事确实比前面那些劳模的故事更精彩就是了,既然苏委员愿意加班,他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如今出版社除了出版一些党内刊物,其它的书籍一概不敢动,很多以前的老编辑都被送去扫厕所了,他如今也是如履薄冰,做事情小心翼翼的很。
这种稿子出版出来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