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景看了看她,声音里有些安抚:“不必多礼,你无事就好。”
叶乐乐的目光盯着宁熙景腰上别的剑。宁熙景低头看了看,解下来给她:“你要用?”
叶乐乐摇了摇头:“别脏了恩公的剑。”
说着就回头,就地寻了根粗枝,双手用力握着粗枝两端往膝上一折,粗枝断成两截,断口折出个尖头来,她走过去,费力的把姚大根翻了个身,让他平躺着,看着他道:“我也不能杀了你,为了你惹上官司不值,但我叶乐乐也不是好惹的,要教你下次再也犯不了事。”
说着就双手握着粗枝,尖头朝着姚大根的下/身狠狠的插下,用力到几乎全身都扑了下去,就见一股血喷了出来,姚大根在剧痛中醒了过来,大叫一声,又疼晕了过去。
叶乐乐扔了粗枝,软手软脚的朝着宁熙景走了过去。
宁熙景见着姚大根那处的惨状,同样身为男人,便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叶乐乐在一边靠着树休息了半晌,才又站直了,打量了宁熙景一番:他这一身,除了把配剑,连个包裹也没带,身边也没有随行人员。
不由问道:“恩公可曾用过饭了?”
宁熙景晒然一笑:“未曾,可否刁扰一顿?”
叶乐乐寻思,自己千般注意,落在有心人眼里仍是淫/妇,倒不如行事随意些。如今又是于自己有恩的宁熙景,不能把他拒之门外,连顿饭也不款待。
于是忙引了路:“这边请。”
直把宁熙景引入了院子,王氏一眼见到陌生男子,忙避入了房内,再不出来。
叶乐乐也由得她去。
自下厨烧了两个菜端出来给宁熙景:“也来不及煮饭了,还有几个馍馍,你将就着吃些。”
宁熙景道声无妨,接过筷子开吃,动作斯文,并不像江湖草莽。
趁着他用饭,叶乐乐嫌自己身上沾了姚大根的口水,便进去洗漱换衣。
待叶乐乐出来,宁熙景已然用完,叶乐乐忙又奉了杯茶给他。
此时她亦恢复了些神气,就笑问道:“恩公怎的来了这穷乡僻壤?”
宁熙景是有些惊讶她这般快就恢复了自若的。但他也更乐于这般自如的氛围,方才因怕她心里不好受,他都难得的收敛了神情。
这时眉眼间又恢复了惯常的笑谑之意:“我是来躲个仇人,这人你亦认识。”
叶乐乐一愣,她和宁熙景实在交集不多,能有什么共同认识的人?
“曹春叛变了?”
宁熙景笑得更欢快:“叶女侠果真不同于常人。怪道敢找庄莲鹤的麻烦。”
叶乐乐脸色一变,吓得连先前的恶心感都忘了:“这事你怎么知道?”
“渠州城我不知道的事情,少。”
“你的仇人该不会是庄莲鹤罢?”
“正是。”
叶乐乐迷惑了:“他与白燕麟该在一起抗击元军的,怎的还有空来向你寻仇?”
宁熙景用指节蹭了蹭鼻梁:“告诉你也无妨。这仗已成定局,他趁着手头有影卫可用,我身边的人又去了黎都襄助黎军,自是假公济私,向我寻仇来了。”
“什么定局?已败的定局?”
宁熙景一笑:“是已胜的定局,他下了好大一局棋,佯败引元军入瓮,元军攻入我黎国腹地太深,如今四面包围,歼灭元军只是时间问题,自不需他时时盯着。”
叶乐乐张口结舌:“这么说,他没与元军勾结?”
“当然没有,他不过是佯装通敌,向其泄漏我黎军如今不济,引元军在未做好万全准备之时就草率发动。”
叶乐乐捂住了嘴:“那我不是做了,嗯,祸害忠臣的事么。”
宁熙景啼笑皆非:“你把自己想得太有能耐了,王泰春的折子,根本就没能呈到陛下面前,对庄莲鹤自是无关痛痒的。”
宁熙景看着叶乐乐舒了口气,又挑了挑眉梢笑道:“不过么,这些事他想必早已知道,就算是无关痛痒,他这个人也是十分记仇的。”
叶乐乐一惊,寻思了半晌:“你为何躲来这里?”
“因为溪谷丰饶,地处边境。进可补给,退又可隐匿于十万大山。我可以好好陪他玩一玩。”
叶乐乐下定了决心:“这样罢,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笨,我们联起手来对付他总不在话下。”
宁熙景笑吟吟的看了她一阵,道:“为何我觉得更没把握?”
叶乐乐默默的:你是说我拉低了平均值吗?
作者有话要说:熬了一晚上,坐在椅子上好几个钟,真不容易啊,希望没有写得脱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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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柳河村巴掌大的地方,是寻不出客栈来的。
叶乐乐特特的打扫了间屋子出来给宁熙景住。这所屋子一共五间大房,另在两头搭了厨房和茅房,除了一间堂屋,叶乐乐和王氏各自的卧房外,另两间大房多是堆了杂物,此时打扫起来甚为不易。
将杂物又统一堆到另一间房去,叶乐乐举起扫帚来扫去屋角的蛛网,把高脚大木床抆了好几遍,又搬了床板到院子中来晒去些霉气。
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收拾好。
王氏寻了个空,拉着她道:“这院里就咱们两个妇人,如何能收容一个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