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异犬在季骁脚边焦急地转着圈,“嗷”了一声。
这一声,让季骁手指松动了一下。
邵蔚还没喘口气,整个人又被一个力道击中,再也受不住,晕了过去。
季骁迟缓地收回手。
邵蔚“啪”的一声,落到地上,身子瘫软地倒下。
白异犬:“嗷嗷嗷!”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
季骁捂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
她现在还不能死。
他知道!
再次放下手时,他的脸上留下了掌中的血液,一滴红珠从他睫毛出滴落,像是瞬间打开了他的开关,整个人动了起来,在房间里快成一道残影。
在主人清理脸上和手上血迹的时候,白异犬变大身躯,叼着邵蔚走到屋内,藏到床后面。
不过一会儿功夫,季骁的手掌上乱七八糟地缠着白布,脸也洗干净了,急躁地说:“去找师姐!”
白异犬应了一声,奔到房间口,一下撞开了门。
一人一犬,背影中都透露着慌张向着沈玉的房间赶过去。
·
沈玉接到纸条之后,赴约来到郊外。
等她到了地方,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早已侯在这的人转过身,朝她行了一礼说:“大师姐。”
沈玉:“萧师弟,怎么是你?”
她还以为会是邵蔚。
萧昱泽见她的表情,不仅是没有过去的喜悦,反而还有问出这种问题。
让他刚想说出的话,又扼在了喉咙里。
倒真是……变得连普通的同门都不如了。
萧昱泽苦笑一声说:“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沈玉反问道:“我与你又有什么好见的?”
这郊外处,湖水清澈,草木翠绿,枝条随着微风轻轻荡漾,湖上还有一座石桥,夜里点着灯,这个晚上,还有人推着小车碾过石桥,还有一对夫妻抱着孩子匆匆的赶回家中。
这种岁月静好的场景,往往是修士平时外出历练时,最为感叹的。
可这样的美好场面,此时站在湖边的二人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看。
萧昱泽心中苦涩,若是以前,有人跟他说他会对沈玉有这般态度,甚至心里还求着对方多看自己一眼,他是绝对不信的。
可现在,明明以前还不喜的人,如今他却连与对方说几话都有些艰难。
沈玉有些不耐烦说:“萧师弟,你有什么要紧事还请尽快说。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二人在这外面总归是不合适的。”
萧昱泽深吸一口气,神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似的,有些冲动地盯着沈玉说道:“是我过去错了。”
沈玉微微皱起眉头。
“我以前,想得太过简单,也不珍惜你的情谊。其实在你打赢擂台之后,我就慢慢发现,自己忽略了你许多方面,慢慢地开始想要追逐你的步伐。明白自己曾经到底有多么的……可恶。”萧昱泽说,“你能再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
周围静得可怕。
沈玉缓缓说:“你吃错药了?”
萧昱泽忙道:“不是,是我意识到以前我有多……”
“萧昱泽!”
沈玉忽然厉声喊出他的名字。
“之前在密林的那晚,我就说过,我们俩之间,从次以后,只是师姐和师弟!你难道都忘了吗?!亏你之前还说要与陆师妹结为道侣,此事你也没藏着掖着,不算待在外面的弟子,至少宗门里灵修以下的弟子都知道!你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有想过陆师妹吗?”
萧昱泽一怔,下意识伸出手,上前一步说道:“我没忘。可过去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就……”
沈玉反感地退后一大步。
她感觉自己仿佛吃了屎。
“你那时还牵着陆师妹的手。这才多久,你就全忘了。”沈玉眯起眼睛,眸中带着淡淡的嫌弃和鄙夷,她连遮掩都懒得遮掩:“我暂且还记着你是萧宗主的儿子。萧师弟,你别逼我更厌恶你。”
萧昱泽落下手,明知难堪却还是说道:“我跟陆之清……早就划清了界限!”
沈玉不欲多待,转头就走:“这与我对你很反感并无冲突。”
说罢,她抬脚踩着灵剑,眨眼间飞出了视线外。
萧昱泽僵硬地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