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听,顿时激动起来,大掌抚上她的肚子,哈哈笑起来,柔声道:“双胎好,就算是男孩,你也不必愁,按一个到别人名下便是,不必自苦。”
“这么有福运的事,说不得你更有福运一些,直接是龙凤双胎呢,这样的话,你的妃位就是铁打的,谁也无法置喙半句。”
妃位啊,顾夏有些惆怅,淡然道:“我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顺顺利利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长大,就这……便满足了。”
其他的,什么也不敢求。
离预产期还有五个月,说不定这就是她的生命倒计时呢。
康熙认真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双胎更辛苦,你若是忍耐不住,便去干清宫寻朕。”
他事务繁忙,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她,可她可以去干清宫时时刻刻的陪着他,红袖添香,这么一想,还挺向往的。
远远的有丝竹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夜深风凉,曹嬷嬷拿着披风来了,康熙伸手接过,亲手替她系上带子,捏了捏她现今肉嘟嘟的小脸蛋,见她愠怒的瞪过来,这才眉眼微弯的笑了。
亲昵的揽住她的腰,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如羽毛轻触般的吻,落在眼眸上,接着那温暖的感觉就离去了。
顾夏扭了扭身子,羽睫轻轻颤抖,等着亲吻的深入,就听到康熙一声轻笑,温柔的嘱咐:“朕去收场,你自己先回去吧,洗漱过后歇着吧,今晚上朕还翻雪庶妃的牌子。”
雪庶妃三个字,让两个人都笑出声来。
乖巧的应了一声,顾夏目送康熙慢慢远去,这才搭着曹嬷嬷的手,慢慢往景仁宫去。
香襦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眉飞色舞的讲着她今晚看到的趣事,渐渐的,顾夏也听的入了神。
“雪庶妃好大的排场呢,她排最后一位,心中不忿便冲纳喇庶妃发火,硬是逼得对方让了位置,自己坐到后头去。”
“纳喇庶妃?”顾夏有些疑惑的问,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号人。
香襦只认得人,具体的情况还不怎么了解,求救的看向曹嬷嬷,果然见曹嬷嬷毫不犹豫的说道:“纳喇庶妃是监生之女,身份不显,雪庶妃仗着如今宠妃的派头欺压,焉知没有对方起势的那一天。”
要知道,雪庶妃也只是个挡箭牌,谁知道这个挡箭牌会不会换。
顾夏了然,突然期待过些时日之后,受宠的是纳喇庶妃,而雪音备受冷落,两人之间会是个什么情形。
洗漱过后,顾夏躺在榻上,双手轻轻的搭在肚子上,静静的感受着胎动的美好。
有两个小东西,跟她血脉相连,他们之间会是最亲密的关系,只要想一想,心中就幸福的开出花来。
转瞬又想到钮妃姐姐,她当初都五六个月了,突然失去这些,也怪不得会一蹶不振。
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一会儿,顾夏想着,康熙还没来呢,她不能提前睡,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这么想着,转瞬便安然睡去。
大猪蹄子而已,凭什么让她不得安眠。
等交泰殿散场,已是午夜时分,康熙洗漱过后,翻了雪音的牌子,这才匆匆往景仁宫赶来,还怕她一下子等到现在,身子吃不消,谁知道她又睡的跟只小猪似的,又香又甜的,让人不忍叫醒。
“熙嫔回来有没有用些点心?”康熙在外头轻声问曹嬷嬷。
在宴会上,连他都吃不饱,大锅菜炒出来的,实在不能下咽。
“用了三块桂花糕,三块菊花酥,喝了一碗血燕粥,这才洗洗睡下,万岁爷尽管放心便是。”
曹嬷嬷温声道,含笑看着康熙,她第一次见康熙的时候,对方才两岁,吃的略有些胖,走起路来,跟瓜娃子一样,圆圆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可爱极了。
“朕知道了,下去吧。”
康熙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侧过脸摸了摸鼻子,耳根悄悄的红了,不用对方说,他就知道,这是又想起来他小时候了。
前些年问过一次,当知道他小时候比较胖,肉乎乎的之后,听着奉圣夫人和曹嬷嬷那些跟他不沾边的形容词,他就有些接受不了。
什么古灵精怪天真可爱无邪烂漫跟个雪团子似的,简直……太不风流倜傥了。
今儿应付的有些累,康熙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刚挨着对方,顾夏就熟练的滚进他的怀中,两人早已经熟悉彼此,格外契合的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顾夏睁大眼睛,就见康熙含笑望着她,目光柔柔的,见她望过来,还笑吟吟道:“可睡足了?”
看到他,就觉得还是半夜呢,顾夏又闭上眼睛,打算接着睡,就被康熙捞起来:“走吧,今儿带你好好的玩半天。”
顾夏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感兴趣,睡醒了还是不舒服,难受的紧。
“去哪啊?”揉了揉眼,顾夏问。
“御花园呗,还能去哪。”
“不去。”
看来看去的,她都看够了,没有一点意思,还不如在宫里看会儿书呢。
康熙无语,看着她双眸迷蒙,水丝丝的,显然还没清醒呢,只得把她搂在怀里,也跟着躺下去。
“睡吧睡吧,就陪你睡一觉好了。”
顾夏点头,人生得意须尽欢,堪睡直接睡。
等两人再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顾夏往日起床的点了,这生物钟稳的她无话可说,看向身边随着她动作起身的康熙,有些疑惑的问:“您今日不早朝吗?”
怪不得她刚才做梦,梦见康熙要带她去御花园玩呢,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康熙吸了一口气,这是自己选的妃,不能骂。
“今儿不上朝,不过这会儿得去处理政务了,你自己玩着,朕有空再来寻你。”洗漱过后,康熙大踏步的离去,顾夏一人在用早膳。